第49章 澄清
第四十九章澄清
徐柳這誓發得嚴重,古代的百姓最是信這個,就連趙氏自己都開始猶豫,那個幫忙說話的叔輩見趙氏自己都遲疑了,沉下臉,瞪了徐柳一眼,才問趙氏,“羅趙氏,到底是怎麽回事?二丫可沒認錯人?”
“沒錯啊,二丫和我說就是員外家管窯廠的三公子呀,她這怎麽會騙我。”趙氏抖著聲音說道,一會又拔高了聲音指著徐柳,“肯定是你,是你們徐家想要巴結陳員外家才故意這麽說的對不對。”
“羅大嬸,我這樣的誓都敢發,豈會說假話。”徐柳把頭昂著,一點都不退步,不過她心裏還是沒底的,畢竟他們一家都在下河村,這事情結束後,他們家在村裏的日子恐怕會沒往日好過。隻是這會不站出來,徐柳過不了自己內心的這關。
陳慶恩原本被一圈人圍著,又被指責這麽荒唐的事情,之前整個人都有些發蒙,現在徐柳站出來為他說話後,他也得了一會的清靜,總算回過神來了,又聽見徐柳描述的那男子,才反應過來,“柳姐兒看見的那人可有顆大痣,且麵白?”
徐柳點點頭,“正是如此。”
“各位,今日這事,諸位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我認下這荒唐的事情。我雖不是讀書人,但也知道此等不知廉恥之事不能做,何況始亂終棄。這事情當真不是我做下的,現在柳姐兒恰巧見了那人的真麵目並非是我。還煩請你家姑娘過來與我當麵對質才是,平白無故在誣陷於我,就算去官府,理也是在我這邊的。”智商重現上線的陳慶恩有理有據的說道。
趙氏卻有些發慌了,現在鬧成這個局麵,陳三公子信誓旦旦說跟二丫沒關係,還有徐家那丫頭在作證,心裏也擔心二丫肚子裏的孩子和這位三公恐怕沒什麽關係。可是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了,二丫的孩子要是沒認下,二丫也要爛在家裏了,誰還願意娶她。她神色發慌的看著裏正和那位輩分高的叔。
裏正也看趙氏這幅樣子,可知道她自己沒底了,心裏升起怒氣,這娘們,當真不知所謂,連女兒肚子裏的種是誰的都不清楚,就貿然的帶著人鬧上門來,現在陳家公子要鬧到官府去,他們能落著什麽好。況且事情鬧大了,整個村子的名聲都要毀了的,他還有兩個沒出嫁的女兒呢,要是讓羅家的二丫給連累了,他上哪說理去,裏正壓著怒氣問趙氏,“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陳三公子?你不清楚,二丫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那死丫頭說得就是這邊管窯廠的三公子,這裏的三公子不就隻有這麽一位。”趙氏指著陳三公子,一臉委屈的說道。
“要不然你就回去把二丫叫過來,對質,看看到底是不是陳三公子?”裏正給出了個主意。
趙氏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還沒成婚就懷了男人的孩子,這可是奇恥大辱,周圍現在圍著這麽多的工人,若是孩子的爹是陳三公子還好說,若當真不是陳三公子,二丫的臉麵可就真丟光了。當然趙氏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她女兒的臉麵早就被她鬧沒了。
這時一個站在旁邊的工人突然說道,“我說你們就是認錯人了,三公子接手窯廠就年後的事情,之前都是二公子管這邊的產業的。那二公子倒是有顆黑痣在臉上,是不是你那女兒把二公子記成三公子了?當真是不知廉恥啊。”
趙氏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完全沒聽見那工人的嘟囔,而是高聲問了句,“你說得可是真的?”
“自然,騙人幹什麽?”二公子來管窯廠,就沒少去逛窯子,平時拈花惹草,要說勾搭村婦這事情還真像二公子幹出來的。
“對,我是年後才來這邊管窯廠的,想來諸位是找錯人了。”陳慶恩說了句,也就不再理會,轉身進了院子,大夫人和二哥那邊的事情他並不想沾手。
聽了這消息,趙氏是喜憂參半啊,這趙家的二公子她自然是知道的,是陳員外的嫡子啊,可比三公子身份高貴。卻又擔心二公子身份高了,看不上他們家的二丫,到時候當真不認下這個孩子,她們羅家也沒辦法。她抬頭為難的看了眼裏正,裏正一甩袖子,卻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帶著村中的壯年就走了。
趙氏被甩了一臉灰,都要哭出來了,還好羅家的那位長輩肯管事,“回去找了二丫,到員外府上問問,這事情,不能這麽算了。”
徐柳看著羅家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回頭就看見鄭氏一臉憂心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便走近了些,拍拍鄭氏的手背,“嫂子,不用擔心,我看羅家要是達成所願了應該就不會來找我們家的麻煩了。”
“唉,這鄉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到底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家。”鄭氏還有些愧疚。
徐柳卻不這麽覺得,這羅家一家子都是奇葩,不說羅二丫未婚就和男人偷做了那事,還被懷上了孩子,這在現代雖然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在禮教嚴苛的古代,這可是敗壞門風,甚至影響一個村子的姑娘名聲的大事。出了這樣的事情,羅家人不是關起門來偷偷解決,竟然是大張旗鼓以受害者的身份拉著一幫人找人對質,結果還找錯人了,想來是擔心人家陳家高門大戶,會不認這事情,才想把事情鬧大了。這一家子都不可憐,可憐的是陳三公子,平白無故差點喜當爹了。
等下河村的人都走了,窯廠的工人也回去複工了,徐柳和鄭氏也準備回去了,就看見陳三公子的小廝小田從裏麵跑出來了,“柳姐兒,徐嫂子,我家公子喊你們進去呢。”
徐柳和鄭氏才剛進去,陳慶恩就行了個大禮,徐柳和鄭氏下意識退後了幾步,才回過神來,“三公子,折煞我們了。”
“今天謝謝兩位高義了,要不是柳姐兒幫忙說話,我現在八張嘴也說不清。”陳慶恩心有餘悸的說道,剛剛那位村婦實在令他招架不住。
“三公子,這事情不是你做下了,羅家也不能賴到你身上去的,隻是我看你被他們圍困著,有些,恩,手足無措的,我這俠義之心突增,都是舉手之勞。”徐柳笑著解釋道。
陳慶恩有點不好意思,剛剛他腦中空白,可不就是手足無措,辯白無力麽,“那還真是要謝謝柳姐兒的俠義之心了。”
“不客氣,不客氣。”徐柳笑著說道。
“三公子啊,這二丫肚子裏的孩子當真是您府上的二哥的?”鄭氏猶猶豫豫的問道,她還心裏掛念著羅二丫的名聲呢,想著若是陳二公子的也好,肚子裏的孩子有個爹,這事情才好收場。若是羅二丫肚子裏的孩子真找不到爹,這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陳慶恩搖搖頭,有些苦笑,“此事,我並不知曉。”但他心裏卻有數了,這恐怕就是他那個二哥的風流債了,而且那家人不找二公子偏找三公子恐怕也不是什麽記錯了,他那二哥沒少借他的名義胡作非為,這大宅院裏是非並不簡單。
徐柳看鄭氏還想問,連忙拉住她的胳膊,這明顯就看出陳三公子和他那個二哥不是很和,而且徐柳暗想,要是羅二丫亂搞的對象就是陳二公子,那那位陳二公子和陳三公子完全就不是一個畫風。
徐柳和鄭氏離開了窯廠,回到村中,就開始聽見村子裏的風言風語了,還有不少直接過來和徐柳及鄭氏打聽的,看來這事情已經傳得滿村都知道了。
徐柳和鄭氏躲回了家裏,緊閉院門,就怕人家上門來問是非,到了第二天,才從徐大才那兒知道事情結果。當真是陳二公子的種,陳家也認下了這個孩子,讓羅家準備準備,過幾日找個日子就把人抬進去了。
徐柳聽用的是抬這個字眼,立馬就明白了,這羅二丫是要去當陳二少的妾,沒想到這帶球了,還隻能得個妾的位置,這大宅子的門還真不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