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十八章,竟是美人//
劉小滿淡淡的道,“爹,兒子喜歡的人是趙家小姐趙娕娕,要提親,也是去武安侯府。”
“愚蠢!”劉大人恨鐵不成鋼,“叫你少背著我偷偷去花天酒地你偏是不聽,如今連舒家和趙家孰輕孰重你都分不清。”
“爹,兒子分得清。”劉小滿淡淡的說。
武安侯爺不過問朝事,膝下就兩兄妹,武安侯的兒子趙茗謙在火涇城有個芝麻小官,而鎮南大將軍手握兵權。
孰輕,孰重,怎會不知道。
劉大人氣哼哼的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明知故犯?”
劉小滿說,“舒大將軍是手握兵權,但如今南國太平,又還能有多少戰事。”
劉大人不苟同,“有多少戰事?你知不知道南國周邊的遂郜、銖瓦、柔狄等等這些國家都對南國虎視眈眈,舒大將軍手握兵權,深得皇上看重……”
劉小滿滿不在乎,直接打斷他的話,“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兵權,兒子又不謀逆,要那兵權有何用?該操心的應該是宮裏的那幾位皇子才對。”
劉大人指著他的鼻子,“你……你……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不求上進的兒子。”
“爹,您兒子我天生就不是成器的料。”劉小滿淡漠的道,“兒子對趙家小姐一見傾心,明日要去趙家議親。”
劉大人氣血上湧,厲喝,“滾!”
劉小滿依言滾出了他爹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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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劉小滿果真去趙家求親,卻被拒了。
今日劉小滿會來,武安侯感到很意外,堪稱措手不及。
他沒料到昨日劉小滿已經和鎮南將軍府的舒家退了婚,同時還覺得劉小滿今日來武安侯府求親太不像話。
就算劉小滿和他的女兒兩情相悅,但前腳才剛和舒家退婚,後腳就來趙家求親,這不是讓人難作麽,再怎麽樣也得先緩一陣子再說,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嗎?
身為禮部尚書的兒子,卻這麽沒有規矩,真是讓人好不失望。
趙娕娕看出父親的困窘,便當著在場眾人的麵,落落大方的道,“爹,女兒年紀還小,婚事暫時不急。”
劉小滿淡漠的目光移向正微微笑著的趙娕娕,神色中帶上了不滿,內心極為不快。
武安侯滿臉不悅,“這門親事,容我再斟酌斟酌。”
縱然劉小滿心中再不樂意,也不得不忍耐著,客客氣氣的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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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之後,五日以內,整個火涇城的街頭巷尾傳言不斷,飯館酒肆熱鬧不已。
花朝節那日開始,淮南侯的獨女蕭木槿在知春園的舞台上跳了那支水墨長袖舞後,其本人在整個火涇城名聲大振,人們對她絕美的容顏和嫵媚的舞姿讚譽有加,津津樂道。
許多才俊公子皆拜倒在蕭木槿的石榴裙下,甚至有的女子模仿蕭木槿跳水墨長袖舞。
不過,後來據小道消息稱,淮南侯的獨女蕭木槿是個啞巴。
此傳聞一出,有的才俊公子不禁扼腕歎息,不再打算去淮南侯府求親,有的青年才俊卻對蕭木槿依舊癡迷傾倒,覺得美人猶如天姿仙容,才貌雙全,世間難尋,一點小瑕疵無足介意。
不日,前去淮南侯府提親的青年才俊絡繹不絕。
除了以上傳言,花朝節之後的第二日,關於鎮南將軍府的嫡小姐又出了後續——無貌無才的鎮南將軍府嫡小姐慘遭退婚!
對於女子而言,退婚之事茲事體大,被退婚的女子猶如逢遇禍事,會成為眾矢之的,千夫所指,被人指著脊背唾罵。
繼先後傳出舒淺鈺囂張跋扈、無貌無才之後,舒淺鈺再次被坊間傳為笑料。
流言在整個火涇城內不脛而走,傳到後麵變得荒誕無稽。
有的人說舒淺鈺朝三暮四,紅杏出牆,甚至有人說是舒淺鈺傷風敗俗,有傷風化。
謠言已經逐漸變得不堪入耳。
劉小滿和趙娕娕暗通曲款的事情,武安侯府趙家和禮部尚書劉家都不允下麵的人私下議論,更不可走漏風聲,如若不然,嚴懲不貸。
世人常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劉小滿和趙娕娕早有私情,背地裏暗度陳倉的事情,在花朝節之後的第四日,忽然如同龍卷風一般,一傳十,十傳百,很快變得家喻戶曉,在火涇城的大街小巷風行一時。
此消息一出,眾人立即將謠言的矛頭轉向了劉小滿,人們皆說劉小滿的不是之處。
有人說劉小滿見色忘信,墨沈未幹,不守信用;有人說劉小滿憑借自已俊逸的皮相,勾引趙娕娕。
據知情人士稱,禮部尚書劉大人憤懣不可竭,先是帶著犬子劉小滿前去鎮南將軍府請罪,後又嚴懲了一番犬子劉小滿。傳言,劉小滿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劉大人說是讓劉小滿在列祖列宗麵前好好懺悔認錯。
自此,劇情反轉,舒淺鈺的淒慘經曆令她備受火涇城內的人們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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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尋芳摟。
如今火涇城人皆同情者、慘遭退婚的受害人——舒淺鈺,她正和朋友墨文卿在青樓裏麵啜飲小酒,暢飲佳釀。
墨文卿感慨道,“這門婚事總算是退掉了,現在該輪到劉小滿被人指著脊背唾罵,真是爽哉!”
舒淺鈺神情未起波瀾,並不搭言,大拇指在小酒瓶上輕緩地摩挲。
墨文卿又笑說,“我說,你可真是厲害,竟想到讓芮桐幫你把後續的消息傳出去,流言四起這種事情芮桐最是擅長,一日之內就峰回路轉,兵不血刃,你這招夠帶勁!”
舒淺鈺挑眉,麵露驚奇詫異,“不是你讓芮桐將消息散播出去的?”
墨文卿搖搖頭,雙手一攤,隨即說道,“沒有的事,殺人才是我的強項,這個辦法在我還沒想到之前,消息就已經傳出來了。”
舒淺鈺微微蹙眉,徑自說道,“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呢?”
墨文卿靈光一閃,“想必是你哥找人幫你散播出去的。”
舒淺鈺沉默未語,仰頭飲了口酒。
她知道,不是她大哥讓人將消息散布出去的,因為她今日已經問過他了。
究竟是誰在背後幫她?為何要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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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轉眼到了三月中旬,和風陽春,鶯時草長鶯飛。
這日,宮城中的太皇太後命禮部的人派隨扈給各府送帖子,明日在禦花園設賞花宴,邀請官員的家眷去宮中賞花,鎮南將軍府也在其列。
舒淺鈺一點也不想去參加什麽賞花宴,吩咐蓯蓉去同送帖子的隨扈傳話,“你就說我身體不適,去不了。”
蓯蓉有些為難,便提醒她,“小姐,請柬上特意囑咐了,凡是收到請柬者,不得以身體不適為借口缺席,不論是何身份,一律如此。”
“知道了。”舒淺鈺無奈的抬手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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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四下無聲,燭光搖曳。
舒淺鈺獨自在閨房裏麵的浴房內,悉數解開身上的衣裳,進入寬大的雕花浴桶內沐浴解乏。
浴桶中的熱水散發著水蒸氣,氤氤氳氳,霧氣在浴房內彌漫。
坐在浴桶中的舒淺鈺突然感覺臉上有點不太舒服,便反射性地抬手去觸碰,還在臉上撓了撓。
下一瞬,她驟然呆住了。
一張臉的麵皮滑落入她的手中。
她定定的看著手中的這張麵皮,呆滯許久。
春風吹動窗牗上的窗紙,發出細微的輕響。
舒淺鈺回神,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細膩順滑的觸感她再熟悉不過。
舒淺鈺頓了頓,隨即順手拿過一旁小幾上的小銅鏡。
眉如煙,黛若遠山,杏眼明仁,絳唇映日,杏麵桃腮,膚色白皙。
赫然是一張迷倒萬千男子的絕美容顏。
舒淺鈺抿了下唇,沉吟半晌。
她臉上的毒三個月左右後就會自動解除,數數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左右。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解毒,就是用茶水洗麵,隻要麵上三分之一的肌膚沾染了茶水,就會使附在麵上那層焦黃粗糙的表皮土崩瓦解,悉數剝落。
她來火涇城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毒和茶相克。
當初遲遲不解毒是為了退婚,她不想讓爹爹和哥哥為難,這層假麵可以讓劉小滿更加厭惡自己,以便達到退婚的目的。更何況,她還不想嫁人,若火涇城的人知道她才貌不佳,便不會有人上門來提親,她也樂得自在。
舒淺鈺看著手中的那張麵皮,內心一片茫然之感油然而生。
就在這時,浴房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貌似要往這浴房裏麵走來,聽這腳步聲,似乎是她的貼身侍女蓯蓉。
舒淺鈺揚聲問道,“誰?”
“小姐,是我。”
舒淺鈺猜得沒錯,果然是蓯蓉。
舒淺鈺慌忙吩咐,“先呆在外麵,別進來,有什麽事情等我出來後再說。”
“小姐,我來給你送換穿的寢衣。”蓯蓉說,腳步未停。
舒淺鈺這才驟然想起,適才蓯蓉說去為她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