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擄走合歡//
再過幾日,便是舒淺鈺外祖母的生辰,屆時會有許多親朋前去參加壽宴,設有三天的流水席。
李知歆知道,舒淺鈺和表妹趙娕娕兩個人因為劉小滿而不對付,李知歆便找上了趙娕娕,要和趙娕娕聯手算計舒淺鈺。趙娕娕也說自己很討厭這個表姐,願意和李知歆合作。
李知歆說,若是舒淺鈺被當眾捉到她和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紅杏出牆,傷風敗俗。到時候,舒淺鈺行為失德,宣王沈昭熙因舒淺鈺而顏麵掃地,惹得沈昭熙大怒,舒淺鈺肯定會被捉去沉河。
趙娕娕的嘴角微微勾起,冷笑問,“你的想法甚妙,不知你想要讓我怎麽做?”
既然李知歆都主動找上她了,趙娕娕猜想,李知歆極有可能已經籌謀好了一切。
李知歆的眸色惡毒,從袖兜裏麵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放在桌上。
趙娕娕微蹙了下眉,疑惑問,“這是什麽?”
李知惜眼中掠過淩冽,冷笑道,“合歡散。”
趙娕娕心口一突,耳根發燙,麵頰微紅。常有人用合歡散助興簾下內闈之事。
趙娕娕不禁又蹙了下黛眉,“才這麽小小的一包,有用麽?”
聞言,李知歆笑了,笑容裏麵帶著算計。
李知歆的目光劃過陰冷,冷笑道,“趙姑娘,這包合歡散可不容小覷,隻要聞到一點味道,都會教人色授魂與,即便是福蓮寺中那些情根清靜的尼姑們都會被色|欲席卷,主動向男人纏將上去,對男人百依百順,任由男人擺布。”
合歡散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些有錢的豪門巨室大老爺們喜歡用,往往青樓楚館中,難免會有些初來乍到的烈性姑娘,老|鴇們便對她們用合歡散,讓烈性子的姑娘們主動對客人投懷送抱。
宣王妃的位置原本就是屬於她李知歆的,是舒淺鈺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不好好折磨折磨舒淺鈺,實在恨意難消。
前三回沒能傷及舒淺鈺分毫,算舒淺鈺運氣好,但她可不信舒淺鈺每次都能這麽走運。這一次,她一定要教舒淺鈺嚐嚐苦頭,她要讓舒淺鈺身敗名裂,淪為笑柄。
李知歆道,“想辦法把這包東西放進她的茶水裏麵去……”
後麵的話,李知歆附耳低聲說給趙娕娕聽。
聞言,趙娕娕的眸中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好計策,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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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參商流轉,時光飛逝。
晃眼便到了舒淺鈺外祖母辦壽宴的日子,武安侯府的客人很多,武安侯還特意預先請了一幫戲班子、伶人為前來的客人們解悶。
舒淺鈺和宣王沈昭熙一起前去參加壽宴,舒淺鈺和沈昭熙送了一個健康符和一個降香黃檀手串給老太太。那降香黃檀手串有舒筋活血和預防中風的功效,那天他們去初山寺,找慧融大師給降香黃檀手串開過光。
舒淺鈺的外祖母對這兩樣東西很是喜歡,對手串更是愛不釋手。
今日舒淺鈺和沈昭熙會在武安侯府留宿,用完晚膳,舒淺鈺被趙娕娕叫了去。
舒淺鈺在趙娕娕那兒坐了會兒,喝了杯茶水,閑聊了一陣,天色不早了,舒淺鈺便告辭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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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明月高懸。
舒淺鈺行至半路,途徑一處偏僻靜謐的假山時,步子忽然頓住,眼睛微眯。
身後的蓯蓉正欲開口問她為何忽然停下步子,霎那間,人影閃動,有人從蓯蓉的身後捂住她的嘴,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蓯蓉不敢亂動,正欲開口,那人往她的後頸一敲,她瞬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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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涇城燈火萬家,燈籠搖曳。
武安侯府忽然熱鬧喧嘩了起來,客人們站在一間客房外嘀嘀咕咕,人們議論的事情是,吏部尚書的二女李知歆與武安侯府的一名侍衛在客房中行了苟且之事。
事發時,李知歆臉色慘白,不敢置信,一度以為這隻是一場噩夢。事發後,李知歆渾身冰涼,因自己不再純潔而尖叫,悲從中來,也極度不甘心自己被人給擺了一道。
宣王沈昭熙沒有去事發地湊熱鬧,因為這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
對於心術不正的李知歆,上次在火涇城的城門口,李知歆派人去刺殺舒淺鈺,舒淺鈺安然無礙,那時舒淺鈺說算了,李家對舒家有恩,沈昭熙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這一次,沈昭熙沒有再對李知歆心慈手軟,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因為李知歆要害的人是他的王妃。
沈昭熙正在客房內靜靜地等著妻子回房,見妻子許久都沒有回來,他便吩咐隨流去看看情況。
不料,不久之後,隨流忽然急匆匆地跑來,他神色焦急地稟報,“王爺,王妃不見了。”
沈昭熙愣了下,眸色暗沉,深得可怕。
隨流又說,“屬下在一處僻靜的假山那裏發現蓯蓉暈倒在那裏,屬下把蓯蓉弄醒,蓯蓉說忽然有人把她敲暈了,後麵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昭熙眸中陰翳遍布,冷聲道,“速去命左馮翊徐大人封鎖城門,下令不得讓女子出城,讓馮翊府的捕快守兵在城內挨家逐戶地搜,另派禁軍往城外追,盡快把人給找回來。”
不讓女子出城?南國還從來沒有這麽變態的先例。
隨流應“是”。
就在這時,風決匆匆跑來,步伐淩亂得快要六親不認,上氣不接下氣,急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王妃……”
風決喘不上氣來,往自己的腦門上拍了拍,使自己說話變得更加通順利索些,“王妃在麽?”
隨流說,“被人擄走了。”
風決跺了下腳,焦急的道,“應該是被趨英侯的人給劫走了。”
聞言,隨流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昭熙“唰”地一下站起身,“怎麽回事?”
原來,風決出去辦事回來,恰巧看見武安侯府後院牆外有一輛馬車,馬車旁邊那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風決本不想多管閑事,不料,風決剛好看見幾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從牆內飛出來,其中一名黑衣人挾著一名不省人事的女子。
風決慌忙隱在暗處觀察,黑衣人把昏迷的女子送入馬車內時,憑借著月光,風決看見了那名女子的穿著打扮和臉,極像舒淺鈺,由於距離較遠,風決不是很肯定那名女子就是舒淺鈺,而且,敵多我寡,風決便沒有貿然行動,先跟了上去,一直跟蹤到了趨英侯府。
風決也不敢十分確定那人就是舒淺鈺,畢竟今日來武安侯府的人員眾多,其中穿著一身淺粉色束腰襦裙的女子不在少數。
沈昭熙眉頭緊皺,冷若冰霜。
前日夜晚,舒淺鈺在幫他換傷藥的時候,忽然與他提及過趨英侯,之後,蓯蓉同他稟報,那日她陪舒淺鈺出街時,曾遇見過趨英侯。
火涇城人人皆知,趨英侯英武魁梧,有戰場功勳,手中握有兵權。趨英侯死了兩任夫人,皆是因病而亡。據傳,趨英侯說:算命先生告訴他,他的命裏和他那兩任夫人相克,所以才會造成他的兩任夫人都罹患急病亡命。
因為兵權的緣故,最近沈昭熙調查過趨英侯。
調查得知,趨英侯此人是個色|胚,極其愛虐待女子,在軍營中,有軍|妓被趨英侯虐待而喪命,就連趨英侯府中的侍女丫鬟被趨英侯給虐待死的女子不在少數。甚至最近火涇城中有的貌美少女無端失蹤,連屍首都找不到,這也是拜趨英侯所賜。
近日,朝中有人將火涇城貌美少女失蹤的事情上奏給景安帝,景安帝便命馮翊府的人調查此事,然,趨英侯做事幹淨,很難調查出些蛛絲馬跡。
沈昭熙沉聲道,“隨流,我們現在就去趟馮翊府找徐大人。風決,你速去召集王府的所有府兵來與我們會合,並叫騖七去找禁軍統領往城外追。”
還不能完全確定舒淺鈺是被趨英侯的人給擄走了,城內得挨家挨戶地搜,城外依舊得派人去追尋。
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盡快把人找回來。
八成是被趨英侯的人給擄走了。
隨流聽見沈昭熙要去找左馮翊徐大人,錯愕了下。
隨流慌忙道,“王爺請三思。”
帶府兵去趨英侯府要人,牽涉到的僅僅是個人糾葛,若是帶上馮翊府的人,那便是以辦理案子為由,萬一在趨英侯府內沒有搜出舒淺鈺,便是誣告朝中有功績的王爵將領,故意損害人家的名譽。
沈昭熙知道隨流心中的顧慮,但他沉聲命令道,“按本王說的辦。”
若是他隻帶府兵去上門要人,趨英侯肯定不會承認,趨英侯府的侍衛勇猛矯健,他的府兵會損耗不少,還不一定能把人要回來。若是馮翊府的人去趨英侯的府上查案,趨英侯敢不認賬,阻攔的話,便是輕瀆南國律法,所以趨英侯莫敢不從。
隨流和風決知道沈昭熙說一不二,隻得領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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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舒淺鈺昏迷前,挾持她的人對她用了軟骨散,她內力盡失。
舒淺鈺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她使勁搖了搖腦袋,後頸很疼,驟然回想起自己暈倒前所發生的事情,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她無從獲知。
舒淺鈺巡視了一圈自己的處境,方知自己正身處於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內,屋子裏麵的陳設華麗奢侈,而她正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她身|上的衣著完好,還沒被人侵犯侮辱過。
她也沒有被人綁著,看來綁架她的人知道她中了軟骨散,認定她跑不了,便沒有用繩索之類的束縛物捆綁桎梏她。
此時,屋子內很寂然,聽不見其他人的聲息,整個屋子內隻有舒淺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