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六二章 為什麽曾經的舔狗現在這麽無情
辦公室裏,何廣熱血沸騰。
單子雖然還沒有到手,但形勢已經明朗,姚雲信別無選擇。
有了這個單子,自己就能和吉利德建立穩定的供貨渠道,對方多個新藥正緊鑼密鼓地搭建生產線,一切大有可為……
越想越暢快,何廣激動得先來了二十個深蹲,再來了三十個高抬腿,直到差點扯破褲襠才停下來。
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敢的電話:
“小子,出來,哥請吃飯!”
“這都幾點啦,我晚飯都快進直腸了?”
“我……”
何廣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李敢具備某種神奇的能力,能把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用某種惡心無比的方式表達出來。
“滾球,黃龍大排檔,來還是不來?”
“早說嘛,大排檔…去,麵館…免談!”
才掛電話,何廣就有點後悔——不該逞能的,口袋裏空空如也,隻能又“花唄”了。
關燈鎖門,看著昏暗而空無一人的格子間,雖然不過幾個小時,何廣卻有了某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對!人沒走光,還有人在!
借著透過窗戶的路燈,何廣依稀看到,還有一個人正背對著他,靜靜地坐在某個格子間裏。
誰呀,這麽晚了也不回去,還不開燈?
在心裏嘀咕了一聲,何廣大步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是不是需要幫助?
才走了幾步,他陡然反應了過來,隻想狠狠打自己一嘴巴!
那不是溫螢的位置麽!太得意忘形了,這才坐了幾個小時的單間,就忘記了格子間的布局。
從那件事後,看到溫螢,他躲都來不及,這次竟然主動往前湊,不是傻麽。
想到這裏,何廣悄然踮起腳,做賊一樣,繞了個彎,往門口轉去。
眼看大門已經近在眼前,勝利在望了,背後卻忽然響起一個悲憤的聲音:
“我就這麽可怕麽?”
“呃…啊,是溫螢呀,你怎麽還沒下班?”
何廣簡直尷尬欲死,隻能強行壓住奪路而逃的念頭,轉過身尬笑著,竭力把場麵圓回來。
望著眼前這個對自己避之不及,而自己卻深深愛著的男人,溫螢雙眼一熱,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但最後的一絲自尊,不允許她在何廣麵前失態,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悲哀,故作冷漠地說道:
“你別多想,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收到了索菲亞的郵件。
她告訴我,辛格三個雖然和普拉薩德同屬一個家族,但關係其實很疏遠。
普拉薩德一回印度,就借這次的機會,大事排擠辛格那一係的人馬,現在已經攫取了拉加什大部分權利……”
“原來是豪門恩怨呀!”
何廣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貫麵子比裏子重要的印度婆羅門,竟然沒有借機生事,而是打落牙和血吞,自己咽下苦果。
但對自己而言,這卻是好消息,最少不用擔心辛格三人回國後報複自己了,還間接讓普拉薩德欠了自己人情。
雖然這個人情,人家不一定認,但總歸有幾分香火情在……
“郵件我已經轉發給你了,到時你自己看吧。我還要加會班,你先走吧!”
溫螢冷冷說了一句,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走廊裏聲控感應燈亮起又暗下,電梯的叮咚聲悄不可聞,她再也忍不住,眼淚一滴滴湧了出來。
她多希望,何廣能和她多說幾句話,能不要離開,能像以前一樣,搬張凳子坐在身邊,給自己講解各種問題……
兩人的目光,會不經意地交匯,又會心而躲開……
但現在,這一切都消失了,他們之間仿佛有一堵無形的高牆,將兩人永遠地隔了開來。
越想越難受,溫螢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飛一般的竄出電梯,何廣覺得自己渾身都汗膩膩的,一直到黃龍大排檔都沒消下去。
李敢已經點好了菜,在那等著了,看到何廣,於庭和夫婦連忙上菜。
“廣哥,你搞什麽,說請客,自己卻來的這麽晚,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先逃了!”
“就你廢話多,出來的時候,我遇到了溫螢,聊了幾句,她好像要加班!”
“啊!你不早說?”
李敢騰地跳了起來,一把拽過於庭和:
“把這個青蟹、大虎蝦、蒜蓉生蠔,給我各打包一份,再來個酸辣大白菜,我給溫螢送過去!”
“你還有沒有人性呀,我喊你出來吃飯誒,你就這麽跑了?再說了,你都打包走了,我吃什麽?”
“哎呀,廣哥,為了兄弟我的終生‘性’福,你就犧牲一下吧!走了走了……”
不等何廣再說,他已經拎著東西,一溜煙跑了。
看著他急色的背影,何廣隻能無奈地搖頭,扭頭對於庭和說道:
“來個大份蟹炒年糕吧,再加一杯紮啤!”
一陣熟悉的香風襲來,何廣眼前一晃,一個人坐到了他的對麵,是貝小蟬。
一貫精致、小資的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如果是以前,何廣會跟李敢一樣,舔巴巴地湊上去,問她哪裏不舒服。
而現在,他隻覺得奇怪,怎麽這麽巧,哪裏都會碰上對方!
“有事?”
“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借錢就不要提了啊,我自己還每天靠花唄撐著呢!”
“難道我找你,除了借錢就不會有其他事情麽?”
“有其他事麽?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麽事?”
何廣冷漠地抬起頭,看著曾經在自己心裏,是飄在天上一樣的前女友。
愛情消失後,剩下的就全是厭棄。
思來想去,何廣也想不起來,除了要錢,貝小蟬還會因為什麽主動聯係自己。
沉默了片刻,貝小蟬低聲嘟囔道。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過好不好!”
“你已經看到了,我很好,如果你不出現的話,我會更好!”
對這樣的借口嗤之以鼻,何廣一絲一毫都不相信。
真關心自己,在前幾天自己出事、最難的時候,怎麽不打電話過來呢?
雖然把她拉進了黑名單,但真要聯係自己,照樣有的是辦法,隨便換個座機,照樣能打得通。
貝小蟬無法接受何廣的態度!
為什麽曾經的舔狗,現在這麽無情,你不是說會愛我一生一世的麽?
失去了耐心的她,再不願兜圈子了:
“何廣,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我一直在等你說。”
“借我點錢好嗎,我會還你的?”
果然不出所料,說來說去,還是要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