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章 世間之大
“嗚嗚嗚”的鳴笛聲響起,一輛閃耀著警燈的摩托車追了上來。
“見鬼,警察來了!”
何廣有點急了。
他來印度是辦正事的,可不想啥事都沒做,就先被人請到警察局喝茶。
“安了安了,看我的!”
柳岸明卻連身子都沒動,甚至還拍了拍身邊的兩個女生,讓她們別驚慌、繼續。
甚至都沒起身,他搖下了車窗玻璃,夾著一張美鈔遞出車外,送給了氣勢洶洶走過來的警察。
瘦瘦的警察一把拽過他手裏的錢,重重拍了拍車頂,說了句什麽,何廣依稀聽到,似乎是不夠的意思。
柳岸明顯然也聽懂了,一抬手,又是一張美元遞了出去。
警察難看的臉色陡然變了,因為之前是一張十元的美鈔,而這一次卻是一張50的美鈔。
恭敬地接過錢,他甚至都沒有讓柳岸明下車,連坐在他身上的兩個女人也視而不見,反而對何廣瞪了幾眼,指了指他。
何廣簡直莫名其妙,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
柳岸明哈哈一笑,發動了車子,何廣通過透視鏡發現,那個警察竟然給了柳岸明一個敬禮。
何廣好半天都沒合攏嘴,這還是他第一次深刻見識到資本主義的腐朽。
不過,也很可愛,隻要有鈔票,這裏就是你的天堂。
回到酒店,柳岸明扔了一張卡給何廣,就摟著兩個姑娘,急不可耐地進了房間,幾個服務員仿佛沒看到一樣,笑嘻嘻地看著,還一個勁地鞠躬行禮。
反而對何廣,他們似乎有點愛理不理、傲慢起來。
該死的印度,果然是一個隻看錢、隻看臉的地方,還是柳岸明適應這種地方,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回中國待著吧。
酒店是好酒店,但隔音效果不咋地,隔壁房間整整嚎叫了一個晚上,搞得何廣都有點精神衰弱了。
第二天看到柳岸明,他仍然一副神采奕奕、精神滿滿的樣子。
再看看他纖細的瘦腰,何廣不由得驚訝:
“你這腰還沒斷呀,莫非地鐵打的?”
“哈哈哈,廣哥!”
柳岸明哈哈大笑:
“你老了,不懂年輕人的樂趣了!”
“我去,我比你小兩歲好不好!”
“你雖然比我小,但是心已經老了。你跟我說,除了女朋友,你還有幾個女人?”
“有了女朋友,還要其他女人嘛?”
“這話說的,家花沒有野花香呀,家花要養野花也要嚐,這才是齊人之福嘛!”
“滾,你那兩個泰國美女呢?”
“一早就走了,她們還要趕哈裏亞納邦的汽車!”
“她們也要去哈裏亞納?”
何廣驚了,他和柳岸明的下一站也是去哈裏亞納:
“你怎麽沒約她們一起呢?”
“那哪行,玩是玩,正事是正事!”
柳岸明臉一正,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
“牛!”
何廣給他了一個大拇指:
“我就佩服你這拔**無情的精神。那邊準備好了嗎?”
說完閑話,何廣直奔主題。
“已經弄好了,我聯係了一個人,讓他幫我們盯著卡納,我們隻要過去就行了。”
“好,走吧!”
……
五個小時後,他們已經來到了哈裏亞納邦的首府希薩爾,卡納進出口貿易公司就在希薩爾最熱鬧的市中心,兩人在希薩爾對麵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餐,一個皮膚黝黑的人拿著一個公文包,徑直敲開了柳岸明的房間。
柳岸明抬手就像接過他手中的文件,那人卻連連搖手,手指搓了搓,做了個全世界人民都懂的姿勢。
柳岸明嗬嗬一笑,抬手就扔出五張百元大鈔,一邊用笑嘻嘻地湧中文罵道:
“我**的,就知道要錢,總有一天你要被錢噎死!”
那人還以為柳岸明在誇他,一個勁地連拍胸脯,一邊連伸大拇指,不斷吹噓著自己。
意思是,如果兩人還需要,他還可以提供幫組。
打發走這人,何廣狐疑地打開對方拿來的文件,竟然是卡納公司所有董事、職員的檔案。名字、相片一應俱全!
何廣徹底驚訝了:
“這人是誰呀,能量這麽大?”
“打個屁!”
柳岸明不屑一顧地說道:
“他就是這管理這塊地方的一個警察,想到於我們那一個派出所的片警!你說,他有什麽能量?
不過麽,在查人這件事情上,的確沒有必然更合適的。
我隻是打了個電話,預付了200美金,跟他說事成之後,還有五百美金,他就屁顛匹敵把資料送過來了!”
“你……”
何廣是真的佩服柳岸明了,這種辦法都能想到。
邊看說起來簡單,但如果是何廣,卻即想不到也辦不到。
也隻有柳岸明這種非常懂印度,成天和印度方方麵麵打交道的人,才能想到這個辦法,並把它付諸實施。
“好,果然喊上你沒錯!”
何廣誇獎了一聲,開始細細翻看起資料來,劉安明則百無聊賴地癱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回複昨晚消耗的體力。
對於被何廣拉進這件事情,他的確不是很願意,但是,他是聰明人,也知道既然已經卷進了這件事,再想退出是不大可能的。
要不加入何廣這方,要不加入魯必應那方。
身為男人,他怎麽可能加入魯必應那種老女人旗下呢,除非她願意獻身還差不多。
但魯必應明顯沒有獻身柳岸明的興趣,所以,柳岸明隻能加入何廣這方。
實際上,他也明白,雖然他的理想是做個混吃等死的鹹魚。
但實際上,這種理想也是非常不容易實現的,前麵沒人拉、後麵沒人頂,多少人想做一條這樣的鹹魚都沒機會!
“哎,這世道,想做鹹魚也不容易呀!”
柳岸明歎息了一聲,慢慢陷入了夢鄉,卻忽然被重重的拍桌子聲音驚醒。
急忙起身,發現何廣正盯著一個人的檔案不動,過去一看,正是卡普爾·謝卡爾,一個滿臉胡須拉碴,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中年人。
“是他麽?”
“就是他!”
他曾經來印度幾次拜訪過這個人,哪能認不出來,哪怕他化成灰,何廣也認得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