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人屠
七天後
羲幽幽從床上醒來，捂著自己疼痛的腦袋，掙紮的坐了起來。
羲隻記得自己好像看見了聯軍登上重牢關城頭，羲也不知道，這是自己力竭之後做的夢，還是是真正的事。
羲緩緩走出門外，發現這裏是重牢關，守門的是兩個穿著龍息服飾的甲士。
兩人看到羲，立馬單膝下跪，激動道：“亦羲先生，您醒了。”
在第十日，聯軍沒有按時趕到重牢關，所有人都認為沒有機會了，要讓各國聯軍會國回防。
就連龍息君王齊政都認為沒有機會，但十六國聯軍統帥俸邢以人頭擔保，強迫聯軍前往重牢關，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當聯軍星夜兼程趕到重牢關，發現這裏還沒有攻破，一陣狂喜，聯軍達到城頭，看到潮水一般湧入的離朝軍，聯軍一陣頭皮發麻，但同時慶幸，重牢關在自己手裏。
他們很難想象，一人可以抵擋百萬雄師，聯軍看到城下，那一人一獸，就像洪流中的一葦輕蒿，苦苦支撐。全身浴血，身上煞氣，殺氣凝成實體，直衝天際，讓人無法靠近，讓離朝軍看著膽寒。
羲戰至力竭，被虞遊咬住手臂，帶到城樓之上，虞遊也耗盡力量，昏死過去。
這一人一獸，真正的震撼到所有聯軍將士，他們的形象不斷在將士眼中高大，猶如天人。
羲看了一眼兩人，淡淡道：“起來吧，現在是什麽局勢？”
其中一個將士，恭敬道：“我去請統帥俸將軍，俸將軍說您醒了，讓我先通知他。”
羲點點頭，道：“去吧。”
沒過一會兒，統帥俸邢，龍息君王齊政，寒山真人，還有兩名不知名的老者來到羲的養傷之處。
羲嘴唇幹裂，麵色煞白，感覺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隨時可能逝去，羲在房間盤膝恢複，眾人便退門而入。
眾人入門，羲並沒有打算起身迎接，羲是晚輩，但眾人也沒感覺羲失禮。
一入門，俸邢便給床上的羲深深鞠躬，龍息君王齊政則給羲微微欠身行禮。另外三名老者則看著羲點頭微笑。
“這位是我父親寒山真人。”龍息君王齊政對羲解釋道。
“寒山真人救我一命，當然記得，見過寒山真人。”羲微微向寒山真人行禮。
“這位是我大伯，寒泊真人。”龍息君王齊政又向一個看上去和寒山真人五分相似的老者介紹道。
“寒泊真人。”羲也微微見禮。
龍息君王齊政最後向年紀最大的老者見禮，然後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爺爺，也是辰兒的祖父，潛寒真人。”
羲聽了，鄭重一禮。“潛寒真人。”
“少年英雄，辰兒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龍息之大幸。”潛寒真人扶著胡須笑道。
“我就說吧，辰兒眼光不錯，要去救羲小友，你們還不同意。”寒山真人撇了撇嘴，輕笑道。
“是兒子的錯，哈哈哈。”龍息君王齊政笑道。
“一謝亦羲先生舍命守城，二謝先生救萬千百姓之恩，三謝先生救萬千將士之命。”俸邢越過龍息君王齊政，走上前對著羲鞠了三躬，誠懇道。
“前兩謝，我可以接受，隻是這第三謝……我受之有愧。”羲猶豫道，畢竟因為羲，才讓十六國聯軍大敗的。
“這一謝先生受之無愧，先生可知先生這一戰，消滅了多少離朝軍？”俸邢反問道。
“……”羲一時沉默，羲知道自己殺了不少人，但卻沒有細細數過。
“近三十萬。”龍息君王齊政淡淡道。
“……”羲這次是真正的沉默了，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殺了這麽多人，真是一個血淋淋的人屠。
眾人看出羲內心的痛苦，俸邢剛想為羲辯解，讓羲好受些，但寒山真人搖了搖頭。
羲曾經因為殺馬常一人，而陷入困境，自己無法從中，走出，這次，羲可是親手屠殺了三十萬人。
既然在強大的內心，也不禁被震撼動搖。
過了良久，羲微微恢複一些問道：“現在局勢是什麽情況？”
俸邢上前一步，道：“自從聯軍進駐重牢關後，離朝軍隊鳴金收兵，但卻沒有退敵，也沒有一次進攻，就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因為亦羲先生的十天鎮守，離朝軍隊也隻是九十萬精壯兵甲，這讓雙方兵力基本達到平衡，而且聯軍倚靠重牢關，進可攻，退可守，所以離朝隻有退軍的分。”俸邢分析道。
羲聽了俸邢分析，說的八九不離十，但也有這些疑惑：“離朝軍沒有進攻，也沒有後退？”
“對，沒錯，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俸邢點頭道。
“以我對負泱的認識，他絕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而且心胸很小，不會容下你們，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他不退，說明他還有後手。”羲皺眉道。
“沒錯，負泱就是這麽一個人，但怎麽看，他都是沒有機會了。”龍息君王齊政點頭肯定道。
“不，還有一條路，修真者。”羲淡淡道。
“修真者？不會吧，修真者很少有願意參與世俗的戰爭，除非因為某種原因，否則沒誰願意把自己苦修多年的法術用在戰場，而且修真者也很難請到。”俸邢皺眉道。
“離朝可以，他身為大國，又有地仙坐鎮，光靠地仙之名，就可以吸引多少修真者，而且離朝一直秘密救下三大神宗下達的誓殺榜的人，也用財寶，戰技，功法吸引其他各國修真者，所以，他肯定還有一支修真者組成的隊伍，不過我猜的不錯，這支隊伍，不會是負泱控製的，因為他沒有資格。”羲毫無顧忌，款款而談道。
“那會是誰？”龍息君王齊政好奇道。
“可能是他們的老祖宗負天掣。”
“修真者，都是看破凡塵的人，又怎麽會貪戀人間權利？更何況是地仙。”寒山真人淡淡道。
“不，修真者也不是不食煙火，不然三位前輩也不會現身在此，至於負天掣，誰說他不貪戀權位，他去三大神宗，五大世家，就連隱蔽的空空穀都不放過，說明他對權力十分看中，就連負泱也隻是一個提線木偶，而且他成就地仙，可不是斬斷了因果，使凡劫退讓。”羲將自己想法說出。
羲說就，就該寒山真人及另外兩個老者沉默，三人一直困在劫讓境巔峰，就是因為無法斬斷因果，他們也才會現身於聯軍之中。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斬斷因果，凡劫退讓的？”龍息君王齊政好奇道。
“我自有我的途徑，絕對可靠相信。”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俸邢皺眉道。
“我們需要速戰速決，否則等對方修真者也加入戰爭，那就沒有勝算了。”
“難怪離朝軍再也沒有進攻，可能就是為了等待修真者的加入。”俸邢一直在猜測負泱有什麽陰謀，原來是在這裏設計。
在場人瞬間又變得沉默起來，誰也不知道如何破次局。
沉默良久的羲，突然說道：“我有一陣，可解此亂局。隻是……”
俸邢激動的請教道：“先生請說。”
“隻是此陣需要出城，直接和離朝軍拉開架勢，決一死戰，這是背水一戰，但也隻有我們出城，才能讓負泱下決心進攻我們，而打亂他們等待和負天掣匯合的計謀。”羲解釋道。
羲的話一出，眾人皆是沉默，畢竟羲的陣法，那就是要放棄重牢裏的險峻地勢之優勢，把雙方拉到一樣的地方，實在冒險。
過了良久，龍息君王齊政抬起頭，堅定道：“我願意相信先生，也相信辰兒的眼光，所以我願意陪先生一搏。”
“如果是在以前，作為統帥，我絕不可能同意，但見識了亦羲先生的手段，俸某願意嚐試。”俸邢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