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鏡花水月爛陀寺
羲又一邊趕路，一邊躲避苦陀僧，一追一逃。
兩人很默契，如遇到城鎮，羲就自己跑，虞遊縮小身形，趴在羲的肩膀之上，苦陀僧也不再空中踏空而行，這樣就不會造成大麵積恐慌。
沒人時，羲就是坐在虞遊身上，虞遊踏火雲帶著羲跑，苦陀僧也會腳踏虛空，帶動雷音追來。
為了能讓虞遊多休息休息，羲會故意往一些城鎮地方跑。
……
又過四天
羲打聽到枯榮山的位置，可苦陀僧一直追著自己，自己在枯榮山找爛陀寺需要時間，苦陀僧可不會給自己時間。
羲沉思許久，隻得忍痛放棄北落，讓北落擋住苦陀僧，以北落之力對付苦陀僧，根本不能對苦陀僧造成什麽重創，不過卻能拖延他一段時間。
隻是這拖延的時間，是以北落報廢為代價的，苦陀僧力重體堅，北落擋不住。
羲看著眼前的北落，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歎息，北落跟了自己這麽久，保護了自己多次危難，現在也不得不放棄了。
羲帶著虞遊往枯榮山跑去，讓北落就在此地，讓他拖住苦陀僧，並故意引導苦陀僧往西走，羲自己盡力遮掩凶煞之氣。
羲走沒多久，苦陀僧果然追來，北落悍不畏死，手中巨斧向苦陀僧劈下，苦陀僧佛陀之身金光大放，雙手合十，直接空手接住北落巨斧，北落變招，揮動巨斧，將苦陀僧甩飛。
二者打的難解難分，天崩地裂。
羲行至枯榮山，山不是特別高，但山十分奇特，有的地方樹林高大，藤蔓如蟒，顯得極為蒼老濃鬱，有的地方幹涸地裂，樹木幹枯腐朽，整座山的濃鬱幹涸涇渭分明。
“你可一定要有爛陀寺呀，否則我的北落就白白犧牲了。”羲雙手合十，默念道。
羲猜測，寺院一般盤踞於山頂之處，這是對佛的威嚴所在，所以要往山頂走。
至於老者說的有緣者才能見到，羲覺得可能是某種陣法將寺廟隱藏起來，所以普通人找不到，但為了以防萬一，羲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上上。
羲在枯榮山中兜兜轉轉，一路前行，羲發現這山的奇特之處，本來看到幹涸枯竭的地方，地下有幾位細嫩的幼芽在掙破土壤腐地，好像是衰亡之下，隱藏著一片生機世界。
陰翳濃林因為植物太過茂盛，陽光無法照入，密林之下寸草不生，如蛟藤蔓看似粗壯，卻腐朽不堪，密林反而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羲一路走到山崖下，看到一股清流從山頂流下，在山崖前形成一片清潭。
清潭前的崖壁光滑廣闊，形成一片大大的空地，周圍布滿密林，這裏看上去風景還不錯。
羲駐足片刻，便又立即登山而上。
羲一步一腳印，心中誠心念佛，就是為了能找到爛陀寺。
……
終於，羲快要登至山頂，羲什麽也沒看到，羲心裏一咯噔，但心裏還是有所準備。
山頂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羲在山頂環視一圈，什麽也沒看到。
“九霄破虛瞳，開。”羲大喝一聲。
羲眼瞳分層，化作五層，五層相互旋轉，瞳孔之上有銘紋亮起，羲的眼睛也有黑色光芒亮起，羲眼睛所過，黑光便掃過。
羲打探半晌，卻沒有絲毫收獲，就連被布陣的線索都沒有半分，羲心徹底涼了，自己犧牲北落擋住苦陀僧，就為了找到爛陀寺，結果連門都沒有見到。
羲不甘心，背後火翼展開，巨大火翼托起羲的身體，在枯榮山上到處飛過，就為了找到爛陀寺。
羲所過之處，帶起陣陣狂風，羲來回飛了三遍，依舊沒有絲毫發現。
羲徹底放棄，回到山頂，虞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得在一旁等待。
羲頹廢的找了棵爛木頭坐了下去。
羲沉坐一會兒，想要起身離開。
羲的手在屁股下的爛木頭上，好像觸碰到什麽東西。
羲低頭看去，屁股下的爛木頭一大半埋在土裏，上麵好像寫著什麽，羲趕忙將爛木頭刨出。
爛木頭腐爛的快沒了，上麵刻著，十五字。
“鏡花緣，水中月，明台靈，方寸處，真禪見。”
爛木頭應該是豎在這裏的，因為時間久遠，木頭腐爛倒在地上，被沙土掩埋。
羲看到這句話，心裏一喜，說明這裏確實有佛寺，隻是自己沒找到。
“鏡花緣，水中月，明台靈，方寸處，真禪見？”羲喃喃念叨。
“鏡花緣，水中月，說的應該是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說明我的想法可能錯了？”羲磨髿著自己下巴，喃喃道。
“明台靈，方寸處？靈台為眉心，方寸為心，難道是讓我動動腦子，用用心？”
“不對，應該是不僅自己思想，還有自己心要誠，我難道還不夠誠？”羲皺眉道。
“真禪見？禪為佛道核心，這應該就是指爛陀寺。”羲猜測道。
羲沉思許久，沒有休息，羲決定從枯榮山外，再來走一遍。
羲帶上虞遊，興衝衝的往山下奔去。
羲來到山下，路過崖前清潭無意間瞥見那一潭水，隨即一愣。
“鏡中花，水中月？鏡花水月？我明白了，別的寺院都是依山而建，力求高遠，而爛陀寺者不同。”你拍著虞遊後背，大笑道。
“你明白了，拍我幹嘛？”虞遊冷哼道。
羲毫不在意，跑到清潭旁，盤膝坐下，捋正衣衫，然後捧起一捧水，灑在自己臉上。
羲眼睛閉目，羲的靈魂和自己產生同步，自己的心神都集中於眼瞳之中，心眼凝聚，透過自己閉著的眼睛看向清潭。
隨著羲的心神凝聚，羲眼睛裏有靈光放出，靈光照過，潭麵升起迷霧，迷霧也愈發濃厚，虞遊也被嚇了一大跳。
濃霧之中，一間矮小的寺院形狀出現在迷霧裏。
迷霧變得淡化，一間破舊，矮小，孤寂，滄桑的寺院出現，帶著深深的曆史氣息，這小寺廟就像是被曆史掩埋，被時代遺忘一般，苟延殘喘在這孤寂的一角。
寺院前一條小小的溪水流過，沒有了清潭，溪流之上有一座破橋，這橋好像隨時會散架一般。
寺院的矮牆牆皮脫落，寺廟的窗子破碎，在風中嘩嘩做響，寺門隻有三丈多高，門上紋理腐朽，有幾個破洞。
門頭一個塊破爛射不規則的木板上寫著“爛陀寺”三個大字，字跡潦草，筆墨幹落，給人一種蒼茫無力的感覺，整座廟宇給人一種滄桑之感，就像被掩埋在塵灰之下被翻出來一樣。
隔著矮牆就可以看到寺院院子，裏麵落了一地的枯葉，卻沒人打掃，羲懷疑這裏麵真的會有人居住嗎？
羲整理了一下衣衫，虞遊也將身形縮小，然後才上前敲門。
“晚輩羲，前來拜佛，還望廟中師傅允許。”羲一邊敲門，一邊喝道。
其實羲可以直接翻過矮牆的，但羲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就還是老老實實在門口敲門。
這門也是鬆垮非常，很容易就可以門破開，羲卻隻敢矗立門口。
羲敲門過了許久，才有一聲音傳來，“我爛陀寺多年沒有山中過客至此，聽到敲門聲，所以有些耳生了，怠慢了。”
開門的是一個小和尚，看上去八九歲的小孩子。
小和尚雙手合十，麵色和善，眉間一顆紅痣，全身衣袍破舊，卻幹淨無塵，看上去是穿了多年，被漂洗的有些泛白。
羲看到開門小和尚趕忙雙手合十見禮。
“小和尚法號一禪，爛陀寺多年無客，沒想到今日還有人來此禮佛，青進。”小和尚雙手合十道。
“多謝小師傅。”羲跟著一禪踏入爛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