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記憶回溯
“那這是什麽？這些銅絲是用來幹什麽？”
“原本打算做個電話的，但聲音在傳播過程中的震動，我無法恢複。”羲有些無奈。
“震動？恢複？和琴弦一樣？”風聽了突然靈光一閃，拿起兩端的接聽口，布置了個什麽小型陣法。
“這是？”
“我給兩端布置了音弦同音的陣法，在一定範圍內這個陣法可以讓一方發出另一方同樣的聲音。”風本就擅長音律。
“共振？我怎麽沒想到，風，你是個天才。”羲高興的抱了一下風，隨即讓人將銅線拉開，實驗一下，同時修改了一下陣法。
音弦同音陣法最多一公裏內同震，但聲音通過銅線的共振，拉再遠都有聲音。
當相隔數裏外，李老聽到羲的聲音時，滿臉呆滯。
“這是什麽？”看著羲布置的一大個機器，風好奇道。
“發電機，我也就試試，如果成功，那就是曆史性的進步。”
羲用磁石按照自己記憶，布置了個發電機。
“等會我說轉，你們就不要命的轉動。”羲找了十個弟子來轉動磁鐵，從而產生電。
“轉”羲一聲令下，十人的轉動，發電機的接口，羲做不來燈泡或者電器，便直接弄了盆水在哪裏。
眾人驚奇發現，裏麵雷霆閃爍，有些膽大的伸手試探，瞬間頭發直立，渾身顫抖，但好歹都是修士，沒什麽生命危險。
“哐”發電機由於負載，直接爆炸，羲倒是沒有多可惜，畢竟自己不是科學家，能發電已經不錯了。
羲還用獸皮做了個熱氣球，眾弟子爭相乘坐，不過第一批人，當然是羲和風兩人，兩人飛到千米高空，俯視大地，有種無言的激動。
羲其實已經用事實說話，證明了自己所說的話並非妄言，但羲覺得還是在給眾人一點刺激。
羲讓李老找了個無人的山峰，將黑火藥埋在山體裏，怕威力不夠，羲埋了數噸。
然後讓所有人後退數公裏以外，羲點燃黑火藥，便迅速逃走。
眾人相隔數裏外，隻聽見轟隆一聲，整個山體崩塌，碎石傾瀉，煙塵彌漫，熱浪撲麵。
等煙霧散去，那座山峰已經成了碎石平地，這可是丹凝境的修士都無法做到的，眾人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就連羲也驚呆了。
羲在原來世界，也就隻是知道黑火藥的製作方法，但也沒做過，那些爆炸場麵都是從電視裏看到的，自己從來沒親身體驗，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震撼。
“這……”
“這是怎麽辦到的？明明隻是些普通材料，連天材地寶都算不上，怎麽會這麽強。”裴章呆滯道。
“沒有所謂的廢物，也許隻是沒找對位置的，我做的這些實驗，都隻是一個開始，如果將其變得強大，便需要你的智慧，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羲看向凡院的那些弟子。
“受教了。”那李老竟然向羲拱手，長生書院弟子也忙著抱拳行禮。
“兩位小友何時準備好，隨時可以使用道鏡。”
羲問過張家聖人，才知道道境是長生書院的鎮院之寶，是大陸前五的寶物，可以讓人找到自己的道。
……
在李老的帶領下，羲和風來到層層守衛的一個山穀，山穀幽閉，隻見山穀正中心有一個石台，石台上布滿銘紋陣法。
石台上有一塊漆黑如墨的鏡子，無法從鏡子裏看到任何東西。
“你們可以去道鏡前盤坐，道境便會將你們引導進入自己的道，如何探索，如何選擇，便是靠你們自己。”
“因為你們並非院中弟子，我要在此守候，請諒解。”李老抱歉道。
“那是應當。”能讓外人用自己鎮院之寶，就已經是看著張家聖人，的麵子上了。
羲和風來的道鏡麵前，道境十丈之高，背麵鑲嵌在巨石之中，正麵光滑平整，卻無法照射羲的麵貌。
羲和風盤坐兩旁，看著鏡子，羲感受到一股巨大吸力，羲無法抵抗，就像把自己靈魂吸入鏡子，羲猜這是道境的功能，也就沒有反抗。
羲身處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到。
“何為道？”黑暗中有酩酊之聲喝問，直擊羲的道心。
“眾生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萬物而為自然，也為道法自然，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道於眾生。”
羲覺得有些奇怪，想起無惑江的老伯，也問了這句話，羲便按照上次所答回答道。
“何為道？”那聲音依舊反問。
羲沉默了許久，羲當然對道感悟並不深，羲當時所回答的，不過是在原來世界，從道家經典裏截取的一部分，並非自己的道。
這些年，羲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回想，這並不適合自己，知易行難，就算自己知道道家的道，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羲一時沒辦法回答，在黑暗中顯得無助，那句“何為道？”一直在羲耳邊徘徊。
羲回想自己的種種，這時身下的黑暗被驅散，化為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由五行組成。
這個空間裏，出現一個和羲一模一樣的人，這人的身後，一座氣勢恢宏的觀星塔拔地而起。
羲瞬間明白，這人是自己的元嬰，背後的那是玉府。
玉府頂上匯聚了兩簇氣團，一團血色凶煞，一團潔白博愛。
這片空間裏還有陣陣朗誦之音，乃是羲在學宮看得那十萬卷書形成的文道之音。
羲耳邊那句“何為道？”振聾發聵，看著自己所修煉的一切，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難道是自己太貪了？”五行空間，乃是自己最初的道，但因為羲修煉自己的問道天訣，容納了道佛儒三大體係。
三者已經被自己融為一體，但和自己的五行之道還是有區別的。
“何為道？”這句話就像魔怔了一樣，一直在羲腦袋裏回響。
隨著一聲聲回響，羲莫名被拉入自己的記憶，自己就像在記憶長河裏逆流而上，自己的記憶和感悟就像走馬觀花一樣在眼前流過。
記憶逆流而上，羲暢遊長河，時不時有記憶浪花從眼前流過，羲也隻是匆匆一瞥。
剛剛出現的元嬰玉府都漂浮在羲頭頂，三大淡淡的幽光。
羲看到了與風隔江相望，琴笛相依，羲突然想抓住那一縷浪花，浪花從指尖流過，羲有些悵然若失。
羲的記憶繼續逆流，看到重牢關，看到洛羽神宗，也看到了幽兮鎮的夢，這個夢，在羲心裏，是人生最美好的一刻，即使隻是個夢。
羲小心捧起那一縷浪花，帶著這一縷夢繼續逆流。
羲的記憶回到了懷桑城，看到了那時的爺爺，羲此刻莫名想起了爺爺。
十二年的養育，羲開始隻是覺得爺爺是普通人，後來發現爺爺高深莫測，肯定不是普通人，現在回想，覺得當時的爺爺撿到自己，真的是緣分？還是有某種目的？
羲不相信這是沒有任何目的的緣分，羲能感受到當時爺爺心裏有某種心結，對自己很是愛惜，但又刻意保持距離。
所以相處十二年，羲幾乎不知道爺爺的真實身份，甚至名字，爺爺離開，羲雖然有不舍，但羲明白，那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如果按照這個世界修士的時間來算，十二年很短，可能自己隻是爺爺人生中的一個插曲，但羲確確實實認下了這個爺爺。
羲的記憶從一隻回溯，竟然回溯到原來的世界的記憶。
羲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世界的人生是多麽的無趣和乏味，但仔細想想，自己在這個世界，自己也沒什麽追求，很多時候都是隨意而安。
羲看了手裏那一縷記憶浪花，直到遇到遇到風，自己好像突然有了追求，羲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