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香飄十裏醉
羲帶著莫蘇上樓，看到一人，一副書生模樣，溫文儒雅，手持羽扇，那人看到羲便笑道：“原來是江湖客。”
“江湖客？”羲自己一臉懵，什麽情況。
“羲道友不是當年自稱的江湖客嘛，難道忘記了？”那人笑道。
羲這才想起當年找風無果，羲行俠仗義，便是自稱江湖客。
經過他這麽提醒，羲想起眼前這人，自己見過，百曉齋的睦月。
“原來是睦月道友。”
小二很快便上菜，菜都還不錯。
他家的酒就略顯粗糙，果然，酒還是酒叔的好。
羲葫蘆裏的酒是他自己釀的，羲好歹也算個酒中宗師，比不上酒叔，但一般酒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羲道友找我百曉齋有何交易？”睦月問道。
“我想知道關於傳聞海外有座仙山，號稱海外丘，天上天，妖中仙？我想知道這位置，最好有它的海圖。”
“海外其他大陸？這種消息很貴的，羲道友有何種等價的東西或者消息交換？”
“神階功法，不過我要看到消息，值不值。”
“三日後，就這裏。”睦月起身。
“記得把飯錢結了，你是請客的。”羲沒有起身。
睦月笑道：“羲道友倒是灑脫。”
羲和莫蘇就在此地住下。
夜晚
羲在樓頂賞月喝酒，莫蘇則在一旁服侍。
一路來，莫蘇並沒有黏著羲，羲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不讓她做，她也不做，不多問，不多說。
“莫蘇，來陪我喝酒。”羲倒了一杯給莫蘇。
莫蘇坐下，接過酒杯，茗了一小口，便辣的直扇風。
“這麽辣，不好喝，你為什麽還喝？”莫蘇嘟嘴說道。
“一聲長歎忘前塵，半盞濁酒祭餘生。”
羲望著遠處歎口氣，然後看著年少懵懂的莫蘇過了許久感慨道：“酒不適合你，也希望你永遠永遠不要讀懂這酒。”
“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濁酒戀紅塵，戀的是這催人肝腸寸斷的紅塵，這就是為何喝酒。”
“莫蘇，我要出海一趟，此去很危險，你要回帝釋學宮還是洛羽神宗，我送你。”羲下命令道。
“不，我要跟著主人。”莫蘇猛的站起來。
“這一趟可能有些遠，有可能回不來，我沒辦法保護你。”羲搖頭道。
“不，莫蘇能保護自己，莫蘇也要保護主人。”莫蘇因喝酒，臉色紅潤，但目光堅定道。
羲竟然無法拒絕。
“你能喝下這杯酒，我就帶你去。”
莫蘇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來就一口喝了下去。
“我，我能去了吧。”酒才入肚，莫蘇就臉紅的像個龍蝦，眼睛迷離，站的搖搖晃晃。
“行，我帶你去。”我喝了口，點頭道。
羲剛答應，莫蘇便倒地，羲伸手接住，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繼續喝起了酒。
“熱，熱……”莫蘇酒醉，感覺熱。
羲拿起酒壺，一滴酒從葫蘆中落下，羲一指接住，酒凝風雪，然後向天屈指一彈。
“一杯清酒散天地，茫茫風雪掛九州，九州做不到，幾丈還是行的。”
隨即，天降大雪，雪卻隻降在這客棧範圍。
雪花一片片飄落，羲一手喝酒，一手取出一件披風給莫蘇蓋上。
羲就這自斟自酌，在雪夜中喝了一夜。
這一日，龍陽城的百姓都聞到一股奇特的酒香，氣幽香靜，百姓們聞了如癡如醉，光聞聞氣味，就醉倒了一大幫人。
百姓紛紛聞香尋去，發現醉香樓竟然被白雪覆蓋，也僅僅醉香樓附近，此時可是六月天，眾人驚奇。
更驚奇的是，那股香氣竟然是白雪，這白雪竟然是酒凝結的，百姓紛紛都不敢踩踏這白雪。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是神跡，從此醉香樓之名更是坐實。
……
三日後，睦月趕來。
“酒凝風雪夜，香飄十裏醉，羲道友好雅興。”睦月猜測出是羲弄的。
“我要的消息怎麽樣？”羲沒有理會，直接問道。
“你要的消息沒有，你所說的必定是仙山神島，這些神族居住的地方怎麽可能讓人族隨便發現。”睦月搖頭。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消息，且帶有海圖。”
“什麽消息？”
“天下第一樓，山海樓。”
“山海樓？什麽意思？”
“天上地下，九域八荒，六道之內，天地之間的第一樓。”
“傳說中此樓乃是上古的某位大帝所開，去那座樓的上至仙界天帝，下至街頭乞丐，隻要出得起價格，在那座樓裏，沒有什麽是買不到的，你要的消息，那裏一定有。”
“真有這麽一座樓？”羲半信半疑。
“說實話，炎域大陸沒人去過，那份海圖畫的也很簡潔，隻有大概方向範圍，不過能確定是，一定有。”
“傳聞中，山海經在洪荒海界，位於大海深處，那裏不屬於人，不屬於神，也不屬於妖，但那裏，即使是天帝也得盤著，去那裏的有人，有神，有妖。”
“雖然洪荒海域不準殺戮，但想要去那裏，可是真正的把命放在腰帶上，洪荒海域那裏的海獸可都是神級，仙級，輕輕一動，便可移山填海，你還想去嗎？”
“真的什麽都可以換？”羲激動的確認道。
“確實是什麽都可以換，隻要付得起代價。”
什麽都可以換，這是不是意味著，能換到風兒的靈魂，天帝存在，從冥界弄一個靈魂應該很簡單。
“你的海圖什麽價格？”
“不需要你付出什麽，若是你能活著回來，給我百曉齋一份詳細海圖就行。”
“成交。”
羲拿到海圖，研究了許久，想要去這地方，需要一艘船，一艘很大的船。
羲回到帝釋學宮，說出了自己想法，立馬遭到了所有人反對。
這次從不表態的酒叔也罕見的反對。
“真的非要這樣？”
“必須這樣，否則我會後悔的。”羲點頭道。
“我也是這樣，也不配說你，你自己決定吧。”酒叔說完，喝著酒離開了。
“還不願意放下嗎？你們天痕院的都是死性子，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立於天地之間，堂堂正正，轟轟烈烈不好嗎？非要揪著一點過去不放。”宮主封牧罕見的發飆。
“拿起不算重，放下，才吃力。”羲搖頭道。
最終眾人沒有說服羲，反被羲說服了。
不過有一個條件，修煉達到地仙境，羲答應了。
確實，以羲現在的修為，去海外，完全是送死。
從上次燃燒完修為之後，羲在修為在頓厄境，修為一直沒辦法提升。
羲再次來到帝榆樹下盤坐，準備恢複修為。
“還有像上次一樣先修煉內丹，元嬰玉府嗎？”羲沉思許久，那樣修煉確實讓自己戰力在同階中無敵，但終究感覺有些不合適。
“地下之下修氣，地仙之上修道。”羲突然想起武帝的話。
沒有境界？境界是給蠢人修煉的圈，跳不出這個圈，修為永遠無法封頂，羲想到這裏，好像有一絲明悟。
羲在帝榆樹下盤坐，就這盤坐著，什麽都沒幹。
一年後，隻見天際有白光升起，白光連接天地，引來天道意誌，帝釋學宮弟子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但帝釋學宮的五位地仙已經栢老卻明白，自燃修為所產生的異象，而那個方位正是帝榆樹下。
五仙和栢老以為羲瘋了，趕到樹下，發現羲將自己的修為完全燃燒，羲直接變成凡人。
羲看到來的五仙和栢老，打了聲招呼。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張家聖人問道。
“知道。”羲微笑點頭。
“看來你走出的已經比我們遠了。”酒叔歎了口氣道。
能成就地仙，都不是蠢笨之人，既然羲這麽說，自然明白，羲已經有了更好的，才會拋棄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