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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要不要和我回家

  羽止習二人站在天靈門山口告別辛歌落等人後,招來靈劍畫風,正欲禦劍飛行,卻被莫蘭一把拉住了袍袖。


  “六師兄,你不是來接我的麽?”


  羽止習茶眸淡如琥珀,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他站在這裏不就是來接她的嗎?


  莫蘭歎了口氣,“好人做到底,也讓畫風載我一程吧。”


  “你的蝕暗呢?”羽止習蹙眉,皞白派弟子與靈劍都結過靈契,無論劍主遠在千裏,靈劍都能被召喚。


  “召不了了,我現在沒有修為了。”莫蘭歎了口氣,見羽止習麵色頓時冰寒,趕忙說道:“如今我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不容易了,我靈流還在,修為以後還能慢慢修煉。”


  羽止習看著莫蘭,她如今麵白如雪,身子單薄得像似山頂一陣大風都能將她刮倒。


  “上來吧。”羽止習施了擴劍訣,將畫風的劍麵擴大了幾倍。


  莫蘭這時候有些感激羽止習從不多問的個性,雖然她表現得滿不在乎,但是她早已習慣了捏訣施術,現如今變得個普通人一樣,連築基修士都會的禦劍飛行都不行了,她是有些難過的。


  從赤泉天靈門回到上邽山的一路,羽止習都沒有說話,莫蘭站在他的身後,也默不吭聲。


  等到二人到了山腳土地廟的時候,還沒等到羽止習打開皞白派結界,從迷霧間衝出來好幾個人,帶頭的就是羽止彥和林奕成。


  “十六!”羽止彥一副激動的快哭的表情,張開手臂朝莫蘭撲了過來。


  莫蘭嚇得趕緊後退了一步。


  羽止習拿起畫風劍鞘抵在了羽止彥肩膀上,麵無表情地說道:“禮數。”


  羽止彥悻悻地收回了手臂,“哥,我和十六久別重逢,差點生死相隔,都是自家人,還要注意什麽禮數。”


  “對啊,要不是六師兄你攔著,我們都想去天靈門接十六回來。”林奕成也旁說道,但是羽止習一個眼神掃過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別過頭去不敢再看羽止習,生怕又不知不覺犯了門規。


  “謝謝大家,不過來回赤泉一趟周途勞頓,六師兄也是為了各位好。”莫蘭站在羽止習身後,看著皞白派一個個熟悉的麵龐,也很高興。


  “十六,你真是懂事多了。”羽止彥很感慨,果然經曆過大風大浪之後,他的小師妹的心境又高了一些。


  “沒辦法,現在要夾著尾巴做人了。”莫蘭自嘲地嘀咕道。


  羽止習站在莫蘭身旁,聽到她微不可聞的話後,眸子黯了三分。


  在場其餘人沒有聽清,高高興興地領著莫蘭一同去往修養殿,楚石行站在殿外,麵露慈祥笑容看著莫蘭。


  “弟子莫蘭拜見師父。”莫蘭恭敬地行了弟子禮。


  楚石行笑著點點頭,“回來就好。”隨後遣散了那群跟在莫蘭身後的徒弟們,“一個個猢猻,堵在門口幹嗎?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笑嘻嘻地拱手離開。


  羽止習知道楚石行是有話要問莫蘭,不方便他人打擾,也轉身離去了。


  莫蘭跟著楚石行走進了修養殿,殿內金絲楠木書案上擺放著一盤金華瓜子,泡著一壺清神茶,側旁還有翻開的書卷,一切照舊的老樣子。


  修養殿裏唯一的變化就是博古架上的精雕飛龍白玉盒,裏麵放置著殘存的一顆窮奇牙。


  “我已經飛靈傳信給了你爹,估計今晚他就會到皞白派來。”楚石行給莫蘭倒了一杯茶,“小十六,你這次受苦了。”


  莫蘭心中一暖,接過茶後抿了一口,將自己修為散盡的事情告訴了他。


  楚石行麵色沉重,歎了口氣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你這些年的努力了。”隨即安慰道,“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楚石行的徒弟就沒有差的,既然你的靈流還在,過了幾年最起碼能夠達到金丹。”


  莫蘭嗯了一聲。


  “也不急於一時,你現在算是大病初愈,先好好養著。等到過一段時日後,為師教你一套獨門修煉心法,初學者理解不了,你之前有了修仙基礎,自然可以走個捷徑。”


  “謝謝師父。”莫蘭知道楚石行熱愛修真,他教授的心法肯定對她修為事半功倍。


  楚石行笑著點點頭,將側胖書卷合上之後,側眸看向那精雕飛龍白玉盒,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十六,你這次在京師是被窮奇牙所傷,你可還記得經過?”


  莫蘭心中一咯噔,低著頭思量了一下,“記得。是王勇將窮奇牙煉成了開山斧,一個毫無修真根基的普通人拿著窮奇牙,簡直是牽著野狼狩獵,直接被窮奇牙控製了,成了活傀儡,說到底不是王勇殺的我,而是窮奇牙殺的我。”


  楚石行臉色有些難以言表的尷尬,也有些無奈道:“窮奇牙好歹是我派法寶,雖然是邪物,但是為善者便能用來鎮邪,為惡者才會被其操控。將軍府苗子長歪了,也毀了窮奇牙。”


  楚石行想到了那守護王家幾百年,最後魂飛魄散前要折花贈與亡妻的開國將軍,不由有些感慨。


  “嗯,也是弟子時運不濟。百年不回京師,正巧趕上了。”莫蘭歎道,趕在了十九歲這個命劫上。


  楚石行再給她續了杯茶,“我之後也去了京師郊外,並沒有發現那把開山斧,似乎有人在你們之後拿走了它?”


  莫蘭巴眨了一下晶眸,麵上盡量露出了驚訝表情,“真的?”


  楚石行看了她一眼,“當時你在京郊遇害後,你妹妹跑回莫府去報信,你爹也很快去了京郊,他當時也沒有看到開山斧。這時間間隔較短,倒像是有人跟在你身後,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你在京師時有沒有察覺到嗎?是不是與那次劫鏢的是同一人?”


  是啊。莫蘭心想,但是她真不能告訴楚石行實情,因為知道真相之後,反而會對皞白派不利。


  原著為證啊!

  莫蘭似乎努力地在腦海裏思索,然後猶豫地搖了搖頭,“弟子愚鈍,沒有察覺。”


  楚石行有些失望。


  “這窮奇牙不是我們皞白派的法寶嗎?師父你感知不到它在哪兒嗎?”莫蘭想知道程簡被發現的可能性。


  “若是還在懷遠將軍府中的話,我當然能夠感知。但是窮奇牙給王勇那個兔崽子煉成了開山斧之後,它認了新主,與皞白派的靈契也就消散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兔崽子手裏。”楚石行頗為憂心,“窮奇牙說到底是上古凶獸的遺物,集成了萬年怨魂,若是落在邪門歪道手裏,便是一把萬惡利劍,隻怕以後都不好對付了。”


  莫蘭輕輕點頭,心中不由地為程簡辯駁了幾句,程簡雖然現在性格變得執拗,有些偏激,但是本性並不壞,按著原著的路線走下去,不算是邪門歪道。


  楚石行麵色凝重地思索了一會兒,等回過神來後看著莫蘭仍是規矩地坐在書案前,頓時有些心疼。


  這窮奇牙的烏糟事情本來應該讓他去出麵解決的,他這小徒弟也不會被牽扯進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如今修為都沒了。


  “小十六,你也好生休息。有什麽需要做的,盡管使喚你那些師兄。”


  “謝謝師父。”莫蘭乖巧應後,退出了修養殿。


  她走出修養殿後,看著這幾年來熟悉的上邽山風景,水霧濛濛的鮫綃瀑,不時還有弟子們逗笑比武的聲音,嘴角不由揚起了笑意。


  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莫蘭張大了手臂,深吸一口氣,站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上,總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複活了。


  入夜之後,莫九守果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上邽山,楚石行讓廚房準備了一桌宴席,特地給莫蘭煮了一碗長壽麵。


  莫蘭在這兩個長輩的慈愛目光中吃下了長壽麵,心頭暖滋滋地,正是感覺自己重獲了新生。


  “蘭兒,吃下長壽麵,以後平平安安,一帆風順。”莫九守笑著說道。


  莫蘭乖巧地點頭,她看著莫九守鬢間已有白發,明顯比上次見到時蒼老了一些,看來這些日子沒少操勞。


  “爹,家裏都還好麽?”


  距離京師那場惡鬥已經快過去兩個月了,朝廷的文武官爭執也慢慢平息下來,莫九守作為風口浪尖的當事人,確實受了許多夾板氣和委屈不甘,但這些也沒有必要讓他這死而複生的女兒知道。


  “還可以。蓉兒她上次也受了驚嚇,在家調養了一段時間。”莫九守說道,“這些日子夏三姑娘也多來府上來往,蓉兒與她交情漸深,現在已經和夏三姑娘一起去上女學了。”


  莫蘭想起了林嬌貞有意將莫靜蓉嫁入夏府二公子夏謙友,本來莫府出了這等變故,夏府讓夏淺然前來探望,顯然是有意交好,看來莫靜蓉的婚事沒黃。


  “那就好。”莫蘭也還記得莫靜蓉驚慌失措的哭泣模樣,“當時她肯定嚇壞了,我還是沒有顧好她的周全。”


  “這是什麽話。”莫九守不讚同的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爹希望你們倆都好好的,而不是要犧牲自己。你這傻丫頭也真是,既然打不過,就該用盡靈力逃跑才是。”


  楚石行在旁笑道,“師弟,你這就不夠了解你女兒了,她哪裏是那種打不過會跑的人了。”


  莫九守現在看著莫蘭活生生地坐在自己身旁,突然覺得這修真天資什麽的都不重要,隻要莫蘭能夠平安就好。


  “也是為父無能,才會讓你遭此劫難。”莫九守歎了口氣,“蘭兒,你現在修為散盡了,要不要和爹一起回去?”


  莫蘭還沒說完,楚石行反倒不樂意了,“師弟,你十年前把小十六送上山來,我也算看著她長大的。現在人剛回來,你就想帶走,你問過我了嗎?”


  “我這些日子也想過了,當時我將蘭兒送上山來也不對,僅僅是看到蘭兒靈流充沛,也沒考慮過她是個姑娘家。”莫九守有些自責,“現在家中另外三個孩子都能得到庇護,獨獨蘭兒要在外漂泊。”


  “漂泊?”楚石行一展白玉扇,“說句不謙虛的,我們皞白派可是五大玄門,莫蘭是我關門弟子,從小收到的疼愛和關懷可一丁點兒沒少。而且她現在的眼界豈是那高牆小院中的千金小姐能比的?”


  莫蘭看著這兩師兄弟都快爭論起來,趕緊打圓場,“爹心疼我是沒錯的。師父當然也是沒錯的。我現在長大了,還是要問問我的意見吧?”


  “小十六,好好說。”楚石行轉頭看她,若是兩個月前他還信心滿滿,但是現在莫蘭鬼門關走了一圈,會不會對修真生活產生畏懼。


  “蘭兒,別怕你師父,說說你的想法。”莫九守也在旁說道。


  “京師那場惡鬥吵得滿城風雨,我在世人眼中隻怕已經是個死人了,雖然我也想呆在爹身旁盡盡孝道,但是我還活著這個事情如果被發現的話,怕會讓爹難做。”


  楚石行暗暗舒了口氣,還不忘嘲笑他的師弟一把,“你看你貪念塵世,束手束腳。”


  莫九守不搭理他,鍥而不舍地說道:“爹在閩越府也有一處別府,你可以呆在那裏,不被世人所打擾。”


  莫蘭搖搖頭,“這終究被發現就是欺君之罪,我不能將莫府綁上冒這個險。而且若是永遠呆在一處別府裏,還不如在皞白派自由自在。師父師兄們都對我很好,我也習慣了這裏的生活,爹您放心吧。”


  莫九守看著莫蘭真摯神情,知道她說的並不是假話,歎了口氣道:“也罷。隻要你平安快樂就好。記得以後不要再冒險,你師父吩咐你一些不合理的事情,你不願做的徑直和我爹說,爹替你撐腰。”


  楚石行算是占了上風,也不計較莫九守話裏的埋怨和挑釁,笑盈盈地給他續了一杯酒,“師弟,你就放心吧。我自個兒的弟子自然是會好好教導的。”


  等這場遲來的生辰小宴結束之後,莫九守婉拒了楚石行留宿的邀約,在楚石行滿臉對他放不下塵世的嫌棄中禦劍而飛,風塵仆仆地回了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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