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隻要你
給隱秘黑客發去了郵件,讓他查三年前關於蕭邵的事,闞若收起手機,就下了樓。
蕭邵從廚房裏出來,手機端著一杯已經熱好的牛奶,還是低脂原味的,既能助眠又能減肥。
每晚蕭邵都會給闞若泡一杯,闞若習慣了他的照顧,從醫院回來後,闞若的生活起居,幾乎都是蕭邵照顧,偌大別墅裏根本沒有任何保姆。
他們都是不喜歡有人在家裏幹擾,也就隻有不在家的時候,固定的鍾點工才會進來打掃清理。
闞若還渾然不覺,可在經曆過剛才的事後,蕭邵的一舉一動,都頗有深意,讓她無所適從。
“喝了它,然後去睡吧。”
蕭邵麵無表情,隻是眸色更淡涼,一改剛才的暴戾,將杯子放到她手裏,就轉身上樓。
闞若說要冷靜,蕭邵就真如她所願不幹擾她。
但,也不會再如以往一樣跟在她身邊。
闞若深吸口氣,心口窒悶得難受,猛地將牛奶放在桌上,冷冷地開口。
“站住!”
蕭邵停住,卻沒回頭。
“坐下!”
蕭邵轉身,走到沙發坐下,卻離她有一段距離。
而且目光始終望著別處。
闞若神色冰冷,走到蕭邵麵前,一把捏住他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自己,就撞入了他死寂的眸底。
如死水黯淡。
闞若喉嚨堵塞得厲害,卻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解開了他衣領的第一個扣子,蕭邵身體一震,瞬間回神,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
蕭邵沉默,闞若冷冷地再說一遍,“我說,放手!”
不待蕭邵動作,闞若就拍開了他的手,直接解開了他全部扣子,精瘦的上半身就顯露了出來。
抓著他襯衫的手猛地攥緊,在蕭邵的上身,左肩膀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圓形凹陷,雖然早已經痊愈多年,也已經成舊傷。
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能看得出那是槍傷!
但還不止這些,在蕭邵的胸膛,有一道從右肩到腹部的長條斜傷,足有三十幾公分,極深和恐怖。
駭人至極。
闞若瞳孔驟縮,手下動作用力,力道緊繃到又扯到肩上的傷口,傳來劇痛,然而闞若卻渾然不知,隻是死盯著蕭邵上身的傷口。
這傷痕極深,可見是刀傷,而且隻怕是在近距離砍下去的,深度都入了一寸多,甚至更深入。
最危險的,傷口覆蓋的地方,離心髒僅隻有一寸之遙!
闞若不敢想象,這麽恐怖的傷勢,遠比她被砍傷的時候更駭人,當時的蕭邵流了多少血,又受了多少罪。
昏迷了三個多月,據弈宸說,蕭邵那時毫無生存意誌,都一腳踏進鬼門關了。
他們情急之下,找到了以前秦若的影像和照片,擺放在蕭邵的病床頭,一遍遍播放秦若的影像,聲音傳出,才慢慢拉回了蕭邵的生存意誌。
才能……活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
“三年前,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弈宸雖然沒告她三年前的事,但卻告她三年前蕭邵生死關頭,他們做了什麽才把蕭邵從鬼門關拉回來,闞若就眼圈通紅,心髒一抽一抽的,幾欲痛死過去。
“誰,告你的。”
蕭邵開口,就迎來了闞若一個爆栗,“到現在為止你還不說,這是重點嗎。”
“你為什麽就……”
闞若氣得胸口起伏,淚落下,蕭邵沉默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臉,卻又被闞若惱羞成怒拍打掉了,一副‘別碰我’的神情。
讓蕭邵眸底黯了下去。
“我六年前雖然死了,可我死歸死,我都不想看到你有任何事,你是我養大的,一直跟在我身邊長大,不管我對你是什麽感情,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我希望你能找個更好的女人,有更好的家庭,而不是把感情全都灌注在我的身上,我受不起。”
闞若怒瞪眼前人,心裏卻酸痛得厲害,蕭邵幼年經曆那麽慘,母親高齡生下他就沒了,父親恨他,將他扔到別的地方生活。
正常的父母愛他都沒有,麵部神經又有問題,從小就不會哭不會笑,還被別的孩子說成怪物,如果不是她撿到他,現在的蕭邵隻怕就完了。
因為是那樣的童年,闞若想的是,隻有溫柔大方的女人可以配得上他,會有更多的包容,可以與蕭邵的冷漠互補正好。
從未想過自己……
她比蕭邵大三歲,蕭邵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她遇見,在長大的過程中,她更多的心態都是出於一個保護者的心態,還有一部分姐姐的心態。
哪想過這種事.……
但她沒想到,蕭邵對她的感情濃烈到那樣的地步,在她死後,那麽崩潰.……
她後悔了!
六年前,她就應該做得更絕,注意不要中廖菲的暗算,徹底毀掉沈家和阿爾曼的組織,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慘烈結局!
蕭邵的眼睛靜靜地鎖住她,當真如她所說,沒有再碰她,可薄唇微啟,淡淡卻不容置喙的話語說出。
“不會有別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
“以後更不會有。”
“我隻要你!”
當最後一句傳入她耳畔,闞若心顫,盯著她的雙眸,炙熱而渴望,卻又有著病態的瘋狂和偏執。
啪!
闞若直接捂住他的眼睛,“閉嘴,你眼睛太犯規了。”
蕭邵不動彈,整個背都往後靠去,連帶著闞若向前傾去,差點跌到他身上。
等闞若站穩,低頭一看,就羞恥得想要戳瞎雙目。
蕭邵的襯衫被她扒了,顯現出上半身,雖然上麵的傷痕觸目驚心,可卻不損他精瘦和有棱有角的魅力,有恰到好處的肌肉分布,如不是有傷口大煞風景。
那就是一具完美的,令人垂誕的軀體。
再加上蕭邵的眼睛還被她擋著,整個人雖然站著,但實際上左手扶著蕭邵身後的沙發背,自己雙腿站在蕭邵的雙膝間。
這場景,莫名就帶上了一股不可描述的顏色味道。
再想到剛剛跟弈宸通話完,商品什麽的,闞若就恨不得想把人拖過來打一頓。
誰讓他多什麽嘴,說她什麽感情史空白,還讓她試試。
不能忍!
“總之,不允許你再做出自殘之事,我死就死了,可不希望你也有事。”
“你要是真死了,我就算重生了,意義何在!”
蕭邵拉下闞若的手,對上闞若的神情,死寂的眸底起了漣漪,緊緊地鎖住她。
然而闞若卻別過頭,離開他身前,拿起快涼透的牛奶,一口氣喝光,就轉身離去。
“阿若!”
蕭邵喊了一聲,闞若隻是淡淡回答,“你不想說,那我就去查你三年前發生什麽事,到時候我們再來好好談談這問題。”
“我上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