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闞若涉足危險
闞若在聽到弗尼斯克的話之後,還沒來得及反應,周圍的人就率先替她做出了回答,這讓她微挑眉梢,心裏微暖。
且不說蕭邵,弈宸他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自然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涉足危險,可瓊斯和利昂也是同樣拒絕了,這讓她也是有些感動的。
人生在世,不求活得多風光活得多耀眼,但在最關鍵危險時刻刻,還是有真心要站在她這邊的人,那才真正是不枉此生。
畢竟,在這世上,除了生出自己的,真心真意對自己好的父母,其他人對自己的真心,多半都建立在各種各樣的利益因素之上。
也就是‘假心’。
可現在,麵對不答應就要拖整個郵輪的所有人下地獄,和隻需交一個人出去,就能換來數千人的性命,甚至連帶他們的性命一起,在這個時候,其實是最能見真假人心的。
邵邵的威脅,弈宸他們的拒絕,都在她預料之中,不過瓊斯和利昂也都第一時間給做出了回答,就讓她覺得,之前的搭檔情分真是沒白瞎。
而萊奧納,雖然沒有開口,可愈發冷峻的神色,一眼都沒看向就在他身後的闞若,無聲地擋在她麵前,擺明了讓她別出去的心意。
很好了。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啊,還有瞿鎏,什麽想法那她就不知道了。
也不會關心。
弗尼斯克看著眼前這一群人,微挑眉梢,有意思,這女人真的有意思,據資料上說這女人之前過往那麽不堪,卻因為搭上了蕭邵他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不過,沒想到瓊斯*科爾華達,還有利昂*渥茨伍爾竟然也出口了,看來與這個女人的關係是真不淺。
再看萊奧納*伯納德,雖然沒有開口,不過他跟這個家夥打交道這麽多年,當然是敵對關係,就算如此,弗尼斯克也是深知這人的性格。
正氣凜然、剛正不阿就是專為他設計的,有什麽危險都是一向衝在最前麵,不管有沒有交情,萊奧納都是斷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成為犯罪分子手中的人質。
就算他不開口,弗尼斯克也知道這家夥多半都不會同意。
弗尼斯克隨意地摩挲著手中的盒子,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按鈕上麵摩擦而過,就差稍用點力道就能按下去。
屆時一切就完了。
數十持著武器的黑衣人死死地對準了弗尼斯克,大氣都不敢出,弗尼斯克見此惡意一笑,“哦對,別妄想在我按下按鈕之前就槍殺了我。”
“我哪怕被打穿腦袋,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都會本能地按下按鈕,屆時天堂可就熱鬧了。”
此話一出,有人就呸了一聲,“天堂,你怕是想的太美好了點,就你這喪心病狂的瘋子,就算死了上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吧。”
弗尼斯克哈哈大笑,“地獄也不錯,反正在這郵輪上的人,多半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陪我一塊下地獄也不錯。”
“怎麽樣,要來拿試試嗎,我可以給你保證,我不會按下這按鈕,並且給到你手中。”
“闞若小姐?”
弗尼斯克笑吟吟,卻無比惡劣血腥,拿著引爆裝置的手就向前伸去,好似真的讓闞若上前來拿,做出了實打實的真誠模樣。
闞若定定地盯著弗尼斯克,目光轉移到他手上的引爆裝置好幾秒,耳邊傳入何煜寧他們的破口大罵,蕭邵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擺明了就算她答應過去,他也絕不會放手。
“別過去,闞若,求求你。”
顧娜緊緊地抓著闞若的衣角,涕淚橫流,雖然她很怕死,一旦那家夥真的按下引爆裝置引發爆炸她肯定是必死無疑。
如果闞若能拿到引爆裝置的話,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來。
可是,顧娜卻想到了剛才那可怕男人騙她的說辭,說一小時的定時炸彈,是要數千人的性命還是自己的性命,逼她做出選擇。
結果在回到闞若身邊之後,顧娜絕望地從闞若口中聽到,什麽一小時,引爆裝置狗屁的就是假的!
所以顧娜縱使怕死,但也看得出這可怕男人,嘴上說的話完全就不可信,一旦闞若過去,指不定還要發生什麽事。
之前她嫉妒闞若有多狠,現在就有對闞若有多依賴,在這郵輪上,她就是她的唯一依靠。
畢竟,是闞若最先開口,解救了她……
顧娜這麽想,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弗尼斯克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人物,說的話完全不可信,但架不住別人不會這麽想.……
“萊奧納,讓這個女人過去,拿到引爆裝置啊,不然他一旦真的按下按鈕,這個郵輪就危險了。”
是莉迪亞。
就是好萊塢如今炙手可熱的影後,更是IIOM的成員,但誰也不知道她的過往,是當初被卷入一個特大犯罪團夥的受害者,其哥哥就是國際刑警。
還是萊奧納的手下。
在擊毀那犯罪團夥時,她哥哥壯烈犧牲,死前請求萊奧納照顧好他妹妹,萊奧納答應了,幫助莉迪亞從巨大陰影走出來,這一來一去的。
莉迪亞就喜歡上了萊奧納。
先前闞若與瓊斯他們相認,去了頂層他們的套房,莉迪亞就是在那個時候進來的,一眼就發現了闞若,當時還對闞若露出敵意。
後聽闞若說隻是利昂的粉絲,莉迪亞的敵意這才稍稍減少。
而後這兩天,因為萊奧納去找其他富豪大佬說事,沒有將事情告訴莉迪亞,莉迪亞還以為萊奧納隻是辦公事,也就不放在心上,跟認識的富豪大佬千金逛街遊玩。
乃至是在昨晚豪賭,聽說有個女人嶄露頭角,吸引了不少富豪大佬的目光,和那個女人據說要跟華國蕭氏總裁總裁的求婚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跟她在一起的富豪千金都覺得這個傳聞很有趣,想見識見識這位能人勇士。
畢竟身在富豪大佬圈裏,誰不知道華國蕭氏總裁的名聲啊,那就整一個麵癱的行走空調機,還是不帶熱的那種,站在他身邊都感覺冷嗖嗖的。
也不是沒有千金看上蕭邵的,想與蕭邵聯姻,可在麵對蕭邵的一刹那,都還沒接近呢,就被冷得退避三舍了,而且她們的父輩都說不看好蕭邵。
是的,蕭邵縱使是在商業上有著卓越驚人的天賦,強大到讓許多足夠當他父親或祖父的大佬們都不敢小覷。
但在感情上,她們這些千金是完全沒有機會的,別說感情了,蕭邵都不會多看女人一眼。
據說是心底深處有個深愛多年的白月光,但那個白月光,已經死了很多年,蕭邵仍然深情不悔,這讓她們頗為唏噓。
不過,她們幾個月前就聽說,蕭邵身邊出現了個女人,極其寵愛,這讓她們極為感興趣,能讓那般冷臉冷心的蕭邵都為此淪陷,可見那女人有不小的心機啊。
莉迪亞聽著豪門千金們嘰嘰喳喳說著蕭邵的事,嗤之以鼻,說什麽蕭邵對那個白月光深情不悔,到頭來還不是被別的女人拿下了。
不像萊奧納,雖然位高權重,處在國際刑警當中也是做的危險工作,甚至伯納德家族都是萊奧納的一言堂,不需要他聯姻來擴大家族。
但說真的,萊奧納身邊從未出現過別的女人,僅隻有她在身邊,雖然都是她單方麵死皮賴臉地跟著,始終沒能跟萊奧納有進一步的接觸,但她也知足了。
卻沒想到,郵輪被犯罪分子入侵,萊奧納更是被漢克森那混賬首領打傷,她當時都雙目猩紅,要不是利昂死死地拉著她。
她早就衝上去為萊奧納擋下一切危險了。
結果後來局勢逆轉,看守宴會廳的犯罪分子們全都被殺,人質得到自由,而萊奧納接到電話,馬上安排那殺掉犯罪分子們的幾十個人,實際上就是潛伏在人質當中的警員,護送宴會廳的數千人離開。
而他要去真正的幕後人物那裏。
本來她也被萊奧納要求跟人質們一塊離開,但她死皮賴臉地跟上萊奧納,萊奧納無法,時間也容不得他跟莉迪亞嗬斥,就去了甲板。
而到了甲板,她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再看清女人的正麵,莉迪亞就震驚了。
這不是前天晚上當初在萊奧納和瓊斯套房裏,說是利昂粉絲的那個女人。
她竟然就是闞若!
莉迪亞隻覺得心裏湧上巨大的危機感,而接下來,萊奧納他們與弗尼斯克之間的交談,更是讓她的危機感加重了。
這個女人,竟然跟萊奧納他們有不淺的關聯,為什麽她不知道!
後在弗尼斯克提出要闞若來拿引爆裝置的時候,莉迪亞想也不想就開口要讓闞若過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隻要那個女人把那個引爆裝置拿到手,那郵輪就安全了。
結果……
“住嘴!”
萊奧納低沉嗬斥,瞬間讓莉迪亞瞪大眼睛,“萊奧納,我怎麽了,那個人都說了要讓那個女人去拿引爆裝置,隻要她能拿過來,我們所有人都安全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安危,弗尼斯克不是你想象得那麽簡單的人物。”
萊奧納蹙眉反駁,莉迪亞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不服氣道,“那又怎麽樣,比起她區區一個人的安危,我們這裏可是有數千人的性命啊,一旦郵輪爆炸就全完了。”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馬上做出選擇,犧牲最小的代價,換來數千人的性命,再說要是換做我的話,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過去拿,哪怕會死我也心甘情願。”
“你說是吧,闞、若、小、姐!”
莉迪亞猛地看向闞若,冷笑一聲,在說起闞若的名字頗為咬牙,沒錯,她就是這麽想的,隻是死一個人而已,就能換來數千人的性命。
這多劃算。
再說郵輪上都死了那麽多人了,再死一個人也沒差。
她嘴上說的那般浩然,但真正輪到她自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闞若瞥了一眼莉迪亞,隻是一眼就抽回視線,看向弗尼斯克的方向,那森然恐怖的男人隨意晃晃手中的引爆裝置,似笑非笑。
“來吧,我說話算數,隻要你敢來,我就把這東西給你。”
闞若眯起眼睛,看向抓著她手腕的蕭邵,剛要出口喊,就立即就換來蕭邵漆黑得可怕的眼神,氣勢也是變得強硬而恐怖,沉沉地說了一句。
“我不準!你去,我跟你一起!”
“邵邵。”
闞若喊出聲,就聽見弗尼斯克似笑非笑地開口,“這可不行哦,隻能你一個人來拿,要是敢有人跟過來,我馬上按下這按鈕!”
“快過去拿啊,闞若你是不是不敢去拿,沒想到這麽怕死,真是.……”莉迪亞在那又開始陰陽怪氣的,諷刺地開口,隻是才剛說到一半,就被利昂捂住了嘴,森冷威脅道。
“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莉迪亞嗚嗚地喊著,最終還是發不出聲音,隻能憋屈地閉嘴了。
闞若頓了頓,對上蕭邵執著的眼神,“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幫我掩護。”
闞若眼神裏麵流彩微轉,蕭邵眸色微不可查地一頓,顯露出煎熬和痛苦,闞若在他臉上摸了摸,這才從蕭邵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
而後,就一步步朝弗尼斯克的方向走去。
其背後,蕭邵整個身體緊繃,弈宸他們沉著臉色,緊緊地注視著闞若的一舉一動,蕭邵忽然朝前一步,像是在不堪忍受闞若去麵對危險。
卻又堪堪止住腳步,像極了擔憂著闞若的安危,很想衝上前但不敢打擾闞若去涉足危險。
在場的人都是這麽想的,可就在一邊的弈宸三人,卻看到了蕭邵放到背後的手,悄無聲息地打出了幾個手勢。
他們頓時就反應過來,當即對視一眼,眼神露出默契,就悄然動了下。
借著就在前麵的萊奧納和瓊斯的身體擋住視線,不動聲色地拿出了自己的槍。
弗尼斯克看著闞若當真一步步地上前來,眸裏露出極其殘忍而愉悅的寒光,而後想起什麽似的,似笑非笑地道。
“啊,話說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