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跡無蹤、無處尋
read2(); 祁斌還未出門,希芸連忙製止他。她起身跑到靜芬跟前,附在她耳邊小聲的道:“娘娘,不能讓他出殿,若是出去了,他定會去請皇上。皇上一來,那這件事娘娘您就不能秉公辦理了。”
靜芬恍然大悟,看向立在門口的祁斌,道:“祁斌,你且留在殿內,等本宮處理了此事,你想去哪兒,本宮都不會管。”
祁斌無奈,看了鈺舒一眼,便立在殿內。
高萬枝見祁斌進去久久未出來,又見坤寧宮的太監進了殿內,著實為自家小主擔憂。他急忙的跑出坤寧宮,本想去乾清宮找皇上,轉念一想,皇上此時定還在朝堂,去了可能不能及時請來。正在焦急時,見扶鬆迎麵而來。
扶鬆看著他,笑著問:“高公公怎麽在這裏等珍小主,為何不去坤寧宮內等呢?”
高萬枝緊鎖眉頭,道;“我方才一直等在殿外,聽見殿內娘娘好似在發火。祁侍衛進殿也沒有出來,我想去請皇上,可是皇上此刻還未下朝,我又不敢去請,你說這該怎麽辦?現在也不知道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扶鬆聞言,略想了一會,低聲道:“會不會是因為昨夜我們小主出宮的事情?”
高萬枝驚訝的愣住了。
扶鬆又道:“昨夜小主出宮,今日早晨才回來的。不過,她是化妝出去的,還穿著太監的衣服,怎會被發現的?”
高萬枝大驚失色,連忙問道:“那岑小主穿的衣服何在?”
扶鬆說還在岑小主的寢殿內放著。高萬枝連忙讓他帶自己過去看。
兩人疾步去了景陽宮,團銀正在打掃寢殿,見他二人形色倉皇,便好奇的問原因。
二人將坤寧宮皇後正在發怒的事情,告訴團銀,又讓她把岑小主昨夜穿的那件太監服拿出來。
團銀聞言,連忙將嫣然穿過的那套太監服拿了過來。
高萬枝道:“這衣服是誰的,趕緊讓誰收起來。現在還不知道坤寧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麽?若真是因為岑小主假扮太監之事,她們隻要沒有證據,就不會有事。快,將這件衣服處理了。還有你們,若是等會有人來查問,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來。”
團銀點頭答應,拿著衣服出了殿。高萬枝又止住她,讓她把衣服給自己,他快速的把衣服藏在身上,送回了景仁宮。
又和扶鬆折回了坤寧門,立在門外。高萬枝還是想去找皇上,可他又不知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麽,要如何稟明皇上呢。若是報錯了,皇上國事繁忙,豈不成戲耍皇上了。
這樣糾結一番之後,他還是立在門口,並未去乾清宮救助。
殿內,嫣然跪在靜芬麵前,靜芬詢問了很多遍,她都矢口否定,稱自己冤枉。
希芸見狀,便讓沈鬆進了殿。
沈鬆跪在靜芬麵前,道:“奴才今日卯時,在東華門,見到岑小主穿著太監服,帶著太監帽,和禮部侍郎站在宮外說了一會話,接著岑小主便低著頭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景陽宮。”
嫣然聞言,心裏像大杆子撞城門一樣,撲通撲通的響。她緊緊縮著身子,極力不讓自己顫抖。此刻她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衝動,可能給誌淩帶來麻煩。若是她們今日證據確鑿,自己說什麽也要護著誌淩,絕不能讓他陷進來。
鈺舒冷笑幾聲,看著沈鬆,問道:“沈鬆這話真是要笑死本宮,岑貴人怎會穿著太監服出現在東華門外,還與本宮的哥哥在一起說話。”說完,她坐下,又問:“沈鬆,本宮想要問問你,你說你親眼看見岑貴人穿著太監服。那麽本宮問你,你是在幾丈之內看到的?是否正麵看清楚了?”
沈鬆轉身看向鈺舒,略想了一會,道:“奴才當時離的確實有些遠,在宮門口也並未看見那太監的容貌,但是奴才一直跟著她,直到在景陽門,她回頭看了一眼,奴才這才見到那人是岑小主的!”
鈺舒笑道:“那也就是說你並未看清楚,隻是見她進了景陽宮,便猜想她就是岑貴人。”
沈鬆被鈺舒說的有些暈乎,略想了一會,似乎自己確實也未看清楚。
希芸怕他被鈺舒糊弄,急忙道:“珍嬪,你休要在此巧言善辯,沈鬆明明看的真真的,你卻故意將他引入混沌之中,以嬪妾看,珍嬪莫不是也知道此事,所以才一直幫著岑貴人說話。”
嫣然連忙回頭看向希芸,怒道:“劉貴人栽贓我一人還不夠麽,還想要將珍嬪也拉下水。若是劉貴人一口咬定我假扮太監出宮,那請劉貴人再拿出證據。光有個沈鬆還不能夠,若是沒有證據就想將我治罪,你休想!”
希芸嗤之以鼻,看著嫣然,道:“證據自然有的,就在你寢宮內。卯時回宮,定是匆忙的換裝又趕來坤寧宮,那太監的衣服定還沒有處理,隻要到你的宮裏查一下,便知道了。”
嫣然聞言又是一驚,想起方才匆忙的趕來,卻忘了處理那衣服。她低著頭不說話,隻等著靜芬開口。
靜芬便讓杜常南領著兩名宮女去了景陽宮。
嫣然心中似是熱鍋上的螞蟻,她想這次可能真的要被她們抓住了,她一直緊鎖眉頭,跪在地下,心中擔憂,害怕自己連累誌淩。
良久,杜常南兩手空空的回了殿,稱景陽宮內並沒找到多餘的太監服。
希芸不信,便道:“杜公公,確定仔細找了?床底,櫃子,包括宮人的房間,你都一一查看了?”
杜常南道:“回小主,奴才都一一查看了,並沒有找到,連景陽宮的小廚房裏的燒火洞,奴才都找了,確實沒有多餘的太監衣服。”
聞言嫣然偷偷的呼了一口氣,想來定是團銀處理幹淨了。
希芸不可置信,她相信沈鬆不會看錯,便道:“衣服不在,可能是岑貴人在來坤寧宮之前處置了。”又巡視了一圈殿內,道:“今日怎麽沒有見到團銀,是不是她在景陽宮將衣服處理了?臣妾猜一定是她。”
鈺舒笑道:“劉貴人怎麽不長記性呢!這查案辦事怎麽總是用‘猜’‘可能’這樣的字,應該要有確鑿的證據。今日一直都是劉貴人和你宮裏的沈鬆在自說自話,若是本宮像你這樣辦案,那本宮也來猜一下。哎呀,本宮猜劉貴人定是在栽贓嫁禍!”
靜芬見沒有證據,光憑沈鬆一人證詞,確實不夠將嫣然拿了,便道:“既然沈鬆拿不出什麽證據,那就先這樣吧,岑貴人,你先起來。沈鬆你出去,往後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休要往本宮這裏報。”
她話音未落,嫣然還未起身。
希芸便道:“娘娘,即使不能證明岑貴人私自出宮,那景陽宮的太監和禮部侍郎交談之事,難道也這樣算了。要知道這後宮中人與前朝員工勾結,那可是大罪。”
未等靜芬開口,鈺舒起身看向希芸,怒道:“劉貴人慎言,一計未成,還想再施一計麽!禮部侍郎豈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隻不過見一名太監和禮部侍郎說了一句話而已,便斷言後宮與前朝官員勾結,本宮見你是病急亂投醫,竟會說些瘋話。”
靜芬看著立在殿內的鈺舒,心中很是不悅,嗔道:“珍嬪多慮了,劉貴人隻是隨口一說。再說,本宮還未開口,你又何必大動幹戈。本宮知道禮部侍郎乃你的哥哥,你自然心急如焚,本宮理解。但禮部侍郎與景陽宮太監交談也確實是事實,若真是如劉貴人所說,那此事還需向皇上稟報。”
她話音未落,殿外高呼“皇上駕到”,殿內人還未來得及起身迎上去,載湉便大步跨了進來,鈺舒看著他,笑著問:“你怎麽過來了?”
載湉笑道:“我若不來,誌淩恐怕就要唱竇娥冤了。”
鈺舒略笑了笑,坐回椅上。
載湉坐到鳳座上,看向靜芬,道:“朕已經來了,皇後有什麽事情需要向朕稟報的?”
靜芬起身,道:“劉貴人宮裏的沈鬆向臣妾稟奏,岑貴人假扮太監在東華門與禮部侍郎相會,臣妾自是不信的,便讓人細細去查,還好還了岑貴人的清白。”頓了頓,又道:“可是,沈鬆確實看到景陽宮的宮人與禮部侍郎在宮門口密談。”
載湉看了一眼嫣然,問道:“既然還了岑貴人的清白,為何還要讓她跪在這裏。”不等靜芬開口,他又道:“岑貴人,先起來。”
嫣然謝恩,並未起身,而是抬頭看著載湉,道:“皇上,不僅臣妾是清白的,連禮部侍郎也是清白的,他並未和景陽宮勾結。而是前些日子,臣妾曾托他帶過一盒糕點,因那是珍嬪額娘親手做的,臣妾想要謝恩,卻又不能親自去,便讓宮人代勞,早早的等在東華門旁。可能就是這樣,才讓劉貴人與娘娘誤會了。”
載湉笑道:“你先起來,這事誌淩已經和朕說過了。你不要擔心,有朕在,絕不會讓人冤枉了誌淩。”
木英上前扶起嫣然,後退一步,立在一側。
載湉巡視一圈殿內人,見祁斌也立在殿內,便問:“皇後這是把景仁宮的人全部留在殿內麽?是擔心他們去找朕?皇後若是證據確鑿為何害怕他們去找朕,竟然還將侍衛留在殿內!”
靜芬辯解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在上朝,若是將他們放在殿外,他們定會跑去乾清宮找皇上求助,那樣便擾了前朝。皇上定會為了珍嬪,親自過來,到時候臣妾就怕不能秉公辦理。”
載湉冷笑一聲,問:“那皇後查出什麽結果了?”
靜芬低頭,有些尷尬的答道:“臣妾並未查出岑貴人假扮太監一事,但是景陽宮與禮部侍郎一事,還請皇上細細查問,這可是關乎朝堂大事呀!”
載湉指著嫣然,道:“方才岑貴人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皇後難道沒有聽見?”
靜芬心中冷笑,辯駁道:“那隻是岑貴人的片麵之詞。”
載湉冷聲道:“她說的和禮部侍郎說的毫無出入,皇後難道要讓朕將她二人嚴刑拷打,逼他們承認皇後口中的話嗎?”
靜芬低著頭,心中甚是不服氣,但是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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