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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江湖...好玩嗎?

  烈日驕陽正掛天空,大日之火灑遍了整個九洲。


  這原本應該陽氣十足的人間,卻如同煉獄。


  斷肢、已經凝固發臭,滲透入泥土之中的黑色鮮血暴露在外麵,還牽連著一根根血管,斷裂筋脈的白色骨頭,衝天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陳刹坐在一具屍體上,看著那個自認為勝券在握的男人。嘴角同樣露出一絲淡淡的譏諷笑意。


  秦牧很顯然被陳刹這種似乎還是死鴨子嘴硬的嘴臉給惹怒了。


  也不在繼續廢話下去,手上黑色拳套上金色龍紋乍現,血脈體質全開的情況下,雙拳之上籠罩了一層細碎的冰碴。


  秦牧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幾步上前,就要當頭砸下!

  眼前的一身已經有些幹涸血跡的暗紅色身影始終就保持著那一個動作,看著自己。


  從頭到尾,他嘴角的譏諷笑意就沒有完全消失。


  “等老子把你腦袋打爛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麽笑的出來!”


  他三兩步走上前,拳頭揮起,便要當頭砸下。


  可是下一瞬間,突然發現這家夥身前的那把血紅色巨鐮突然消失不見。


  秦牧先是一愣,隨即釋然,嘴角笑意越發猙獰:“這是知道沒有抵抗的餘地,所以將這把極品兵刃級別的巨鐮收了起來?

  也罷,省的老子再廢那個力氣,便破例,留你這魔頭一個全屍.……”


  ‘嗖!’


  他話還未說完,一道急促的風聲從背後響起。


  秦牧來不及驚訝,身形猛地一躲,與那道風聲便隻是擦肩而過。


  錯過了兩個身位的秦牧這才看到急速風聲的來源:


  一把銀白色的雪亮飛刀。


  “有人!?”


  這個念頭瞬間占據了秦牧的心中,他連忙轉過頭去,除了那一片屍山血海的情形之外,飛刀來時的方向那邊,沒有半個人影。


  正當他想要走上前去好好看看的時候,那道風聲再度從身前傳來,他再度錯過一個身位,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道飛刀的飛射。


  秦牧雙眸瞪大,這次才算是徹底看清楚這一道飛刀的特殊。


  竟然在自己身前如同遊魚一般靈活蜿蜒,幾個旋轉之間,完全不像是一隻死物!

  沒等他細細思量,這把左右旋轉的飛刀便已經再度朝他身前拋射而來。


  秦牧快速躲過這一道飛刀,隨後將目光看向那邊的關小月以及白放兩人,發現對方兩人還是如同死狗一般昏迷不醒,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這是怎麽回事?


  秦牧再度躲過這不疼不癢的一道攻擊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身前不過幾丈距離的陳刹,發現後者雙眼低垂,好似沒有發現這邊的事情,更是狐疑的打量了整個場上。


  秦牧掃了好半晌,除了那把閃閃發亮的飛刀之外,再無半個蹤影。


  黝黑臉青年臉色有些難看,不在猶豫,先打殺了此人,以免節外生枝,再把這個躲在背後裝神弄鬼的小人揪出來!

  他剛想到這,那把飛刀再度來到了他的麵前,黝黑臉漢子這次沒有躲閃,下意識的想要直接依靠手中黑色拳套抓取,卻發現那把原本應該直接撲來的飛刀卻停在了半空之中,沒有半點動靜。


  秦牧正狐疑又有什麽伎倆的時候,突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把銀白色的飛刀竟然如同照鏡子一般,在半空泛起漣漪,一把把一模一樣的飛刀從那把飛刀上整齊飛出,而原本那把銀白飛刀在寬厚度上麵竟然沒有半點削減!


  這怎麽可能?


  這也是一把極品兵刃級別的飛刀?而且變化形態還如此詭譎?

  又或者這僅僅隻是什麽障眼法!?

  他正這麽想著,突然左肩一陣尖銳疼痛,一個沒注意,一把已經分化而出的飛刀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自己左肩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秦牧哪裏還敢繼續發呆,身形連忙倒退,看著這把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分化出了不知道多少把絢爛飛刀的場景,身心隻覺一陣悚然。


  這絕對不是什麽凝氣境武者能夠施展而出的武學,即便像他這種凝氣六重的武者,真氣異常渾厚強大,的確可以遠程牽引一些武器,隨著自己心意轉動,可是絕對不會能同時操控如此之多!


  這漫天飛刀,如同在那海洲之下,一種名為銀刀魚的細密魚群一同從海底掠過的場景一般無二!

  滿打滿算,就已經不少於足足兩百把!


  秦牧下意識的還想後退,可是隻是才後退一步,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數量同樣不少的恐怖銀色飛刀同時在身後不斷的徘徊。


  “哪位煉魂境宗師前輩大駕光臨,小子乃是秦家秦牧,這廂有禮!”


  秦牧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嘩嘩滴落,連忙朝著天地行了一禮朗聲道。


  沒有人理會他,隻有那些仿佛無窮無盡的飛刀似乎得到了某個指令,原本有規則飛行的飛刀頓時在這片不算多麽密集,可是卻足以讓一人再無立身之地的山崖上組成一片由一柄柄飛刀的絕對領域。


  秦牧一咬牙,盡管他手中的‘雙龍出海’乃是聖品級別拳套,可卻不是聖品級別的寶甲!

  但是讓他就此引頸就戮,那自然不可能。


  黑色的真氣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快速的在身體周圍三百六十度組成了一個真氣凝聚的防護罩,意圖抵抗這些飛刀的穿梭和撕扯。


  “前輩,家父乃是濤雲手秦雲海,爺爺乃是弄海天王秦龍濤,皆為煉魂境宗師,老祖宗更是黑翼蛟龍秦肆老祖,乃是神武境陸地神仙,望前輩多多思量!好好想想得罪我秦家的後果!”


  沒有人理會,雞蛋殼中的秦牧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道道銀色飛刀就這樣撞擊在這用盡自身真氣凝聚而成的真氣外殼上。


  終於,隨著一聲讓人牙根酸軟的響聲,第一道裂縫出現。


  一把飛刀直接朝著秦牧的胸前射來。


  秦牧一把抓住那把飛刀,手中金紋拳套不愧是聖品兵刃,隻是輕輕一握,真氣微微一催,頓時,飛刀就掉落在地上,半晌都沒有再度繼續飛起的意思。


  秦牧麵色一喜的同時,很快臉色又一次瞬間蒼白。


  因為隨著那第一道裂縫而起,第二道,第三道,隨後,那個黑色的真氣外殼巋然崩裂。


  秦牧雙手擋在身前,想要將那一道道瞬間朝著身體這裏穿梭而來的飛刀抓住。


  可惜,飛刀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一道道血花從身軀上綻放。


  如同是在這絢爛漫天白芒之中盛開的朵朵紅薔薇。


  將整個身軀都徹底撕扯的巨大痛苦讓秦牧一個恍惚之間,仿佛覺得自己已經被硬生生疼死了。


  可惜這種感覺才剛剛出現的一瞬間,就被接下來那更加劇烈的痛苦逼迫的清醒了過來。


  穿越肉體的撲哧撲哧聲音,擊碎骨頭的嘩啦嘩啦聲音,交錯響起。


  秦牧的身體仿佛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個供人聽曲的樂器。


  如同那二胡,這一把把飛刀就是那拉二胡的弦器,那一根根被斬斷打爆的骨頭經脈,就是那一根根樂弦。


  劈裏啪啦,夾雜著秦牧不時因為無法忍受而大聲呐喊的痛苦呻吟。


  肉末橫飛,鮮血四溢,這般慘無人道的景象,與地上的殘肢斷臂交相呼應。


  為地上那已經有些發黑的地麵再度增添了一抹新的妖豔猩紅。


  奇怪的是,這些飛刀閃爍之間,在那已經漸漸失去了抵抗之力的殘破肉體上,卻好似被人故意控製著不朝秦牧身體要害而去,不論是咽喉,心髒,亦或是頭顱,全無半點傷口。


  凝氣武者的恐怖生命力使得在要害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即便秦牧受此折磨,竟然都沒有死去,甚至意識還異常的清醒。


  “啊……”


  一聲尖銳,嘶啞到了極致的嚎叫聲從山峰之上響起。


  之前雙眸之中還猶有僥幸之色的秦牧,一下子變得如同死灰。


  因為就在剛剛,一柄飛刀從他小腹之上的丹田氣海瞬間劃過,徹底破去了他的真氣修為,淪為了一個廢人。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個夢,前半截是好夢,後半截是噩夢。


  變故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太快了!

  他甚至還沒有享受到前半個好夢所應該享受到的,就已經被這如同夢魘一般的噩夢所徹底撕碎。


  秦牧在懂得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一道理之後,又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念及至此,秦牧強自撐著一口氣,死死盯著這片血染的土地,全然沒有在意身上那已經疼痛到了極致的麻木,隻是雙眸瞪大,死死盯著!

  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這個時候竊取了自己的所有成果,同時他也想看看,到底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煉魂境宗師實力來對自己出手,然後跟著自己一起上路。


  他相信即便秦家追查不到,洪王宮那邊的破霄城也能知道究竟是誰。


  畢竟不管怎麽說,現在那陳刹還沒死呢。隻要沒死,隻要不是自己殺的,那位煉魂境宗師想要拿到那些好東西,就必須得對陳刹動手!

  可是等了足足五個呼吸的時間,仍然沒有人再度出現,唯有天空之中,那些原本因為躁動不安而四處飛舞的飛刀開始緩緩平靜了下來,最終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秦牧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那飛刀一同飛去的方向,可是隨後,他的雙眸瞪得更大,眼神之中滿是茫然與錯愕。


  在他原本認為,那個已經再無半點還手之力的暗紅色長袍青年,此時竟然費力之極的從地上站起,伸出的一隻手掌上,托著那已經落入手中的一柄柄銀色飛刀。


  最終,那些飛刀消失的一幹二淨,就連最初的那一把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陳刹帶著剛剛就一直掛在嘴角的嘲諷笑意,看不清楚具體麵容,隻能看到盡是血汙的臉上,雙眸晦暗深沉,宛如一潭死水。


  秦牧就這樣看著這家夥一步一步,費力之極的走到了自己身邊,那雙同樣被血汙沾滿的手掌拖住了秦牧的下顎。將其緩緩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想要反抗一些的,隻不過渾身骨頭盡數斷裂,甚至一部分連骨頭都已經看不見了,他隻能任由被對方從地上提起來,滿是血汙的手掌掐住秦牧的下顎。


  “嘎巴!”


  秦牧以為對方會跟自己說什麽,未成想,大力猛然傳來,下顎骨卻被對方單手瞬間捏的粉碎。


  秦牧眼中再度閃過了一道痛苦之色,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


  那張看不清麵孔的血汙臉頰緩緩靠近,雙眸死死盯著秦牧,嘴角的嘲諷笑意始終就沒有收斂半分,突然開口問道:


  “江湖.……好玩嗎?”


  聲音低沉,嘶啞,宛如夜梟。


  秦牧努力的想要張大嘴,可是下頜骨的碎裂除了那一陣越發難以忍受的痛苦,與那嗚嗚嗚無意義的聲音之外,再無半點用途。


  陳刹也沒有想要真的聽什麽答案,另外一隻手早已經高高舉起,與秦牧那‘嗚嗚嗚’聲音發出的一瞬間,與此同時,一掌拍下!

  如同被拍碎的西瓜,紅白之物四溢,腦骨崩碎。


  陳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嘴唇,頭微微閃躲,想要避開。


  可惜,這一掌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閉上雙眼的陳刹隻覺得臉上被溫濕之感傾覆,又有一種淡淡如同布丁一般的事物從臉頰快速滑落。


  溫潤至極,鮮腥至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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