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踏前斬
落霞郡的邊緣,一條深可見底的碩大鴻溝,在這中州的西北方將中州與青州的邊界整個分割,這裏常年根本看不到丁點人煙。
尋常人,即便是一些小有實力的武者,也絕對不會來這有著地壑之稱的大裂穀上來看風景。
因為即便自詡輕功不錯,可是麵對這裂穀之下,那數之不盡的風眼以及那一年到頭從來不會停歇的狂風,加上這千丈之高的恐怖高度。
尋常武者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掌握平衡,真氣充足到可以抗衡這天地間自然形成的風層。
硬要說的話,宗師高手,倒是可以短暫的抵抗這種自然界的獨有力量。
而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敢於趴在那溝壑之上的裂穀朝著下方俯視的話,眼神不錯的家夥,忽略那些可能會刺的兩眼生疼的狂風,依稀之間,便會在那峽穀的半空之中,可以看到這樣一個身影。
一身青衣在站在半空之中,如同是一個任憑狂風吹過無根無腳的樹葉,就這樣沒有丁點規律,隨風飄搖上下翻飛。
甚至不時的還會猛然撞在兩側的山壁上,倒是不會磕的頭破血流,周身的青紅色真氣在每一次撞擊在山壁之時,都會突然環繞在這一道人影身上,使得身軀會輕輕彈開,然後再次陷入那種隨風飄蕩,無規律的亂飛之中。
終於,那道雙眉緊皺的身影在持續了不知多長時間之後,終於臉色難看的睜開了眼睛。
原本無規律的狂風頓時從周身洶湧而出,身影如同旱地拔蔥,身體似那脫膛而出的子彈,瞬間朝著天空衝刺而去,然後恰到好處的落在這溝壑的西北一側。與遠處的落霞郡城中間隔著數十丈,接近百丈寬的溝壑。
陳刹臉色蒼白,嘴唇有些幹澀,輕輕甩了甩頭,將那股想要將心肝都嘔出來的惡心感緩緩驅除,這才一屁股坐倒在了已經泛黃的枯草堆上,仰頭看著朝西漸漸滑落的日頭,長出了一口氣。
他估計能在這有著地壑之稱的大裂穀上空這麽玩的,除了自己之外,很少很少。
即便那些宗師強者,精神駕馭真氣,可以小幅度的影響周邊,可是消耗絕對不小,想要在這大峽穀之中這般暢然,如自己這般如魚得水,舉重若輕,不太可能。
陳刹的目的當然不是玩,僅僅是想要適應這種在半空中搖擺的感覺,也算是使得自己的戰鬥經驗更加充足,使得這騰空作戰成為自己的擅長和底牌,而不是弱點。
這種事情顯然不是這區區半個月時間就能徹底掌握的。
不過陳刹在這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倒是有了一個還算是驚喜的意外收獲。
那便是那‘浪客之道’所使得自身可以操控積攢在渾身的疾風,除了可以駕馭狂風移動之外,另有發現,那便是控製‘暗影突襲’之時,所掌控的飛刀速度更快。
風力無時不刻的都在天地之中,快速的出招,除了真氣波動之外,破空之聲同樣也是被人發現的主要原因。
有了這種效果,不僅僅飛刀的速度可以突破極限,再度登上一個台階,而且更加隱秘,出其不意發動的時候,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說現如今陳刹的水準不可能使得操控那漫天數百把飛刀全都無視風力阻隔,速度更上一個台階,可是隻要在那些飛刀組成的刀鋒領域之中,有那麽一兩把,就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刁鑽殺手鐧了。
想到這裏,陳剎揉了揉已經好轉了許多的眉心。隨後仿佛有佳人用雙手托住陳剎的身軀,沒有任何著力點,陳剎身體就這樣違背了物理學常識,緩緩從地上重新站起。
看了一眼眼前那個隨著日頭緩緩西斜,越發深不見底的裂穀,陳剎身形輕輕一躍,便朝著那深淵一般的裂穀之中直接跳下。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徹底將意識融入周身的疾風劍意之中,任由狂風自由吹動,而是雙目灼灼,在這穿梭之中身形猛然加速。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隻會覺得仿佛是眼花了一般,因為陳剎這道身影的驟然加速,在半空中似乎形成了一道虛影一般。
速度的快慢不用多說,陳剎顯然還沒有徹底適應這種在空中驟然加速的感覺,數十丈的距離同樣沒有造成任何阻礙,轟然一聲響。
陳剎身體直接砸進了溝壑上的山岩壁層之中。
沒幾個呼吸的時間,陳剎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有些無奈的甩了甩手,然後就這麽將意識重新進入了手中的神秘之劍中。
‘踏前斬(初學乍練):使得自身快速衝刺一段距離。衝刺過程中可自由掌控方向,可自由發動任意攻擊。
(注:此技能由於僅僅隻是借用風力,無任何消耗。)
(注:此技能與空中發動,效果加倍。)
(注:衝刺過程中發動‘斬鋼閃’,會使得自身與疾風之刃內劍意全部宣泄而出,呈環形或自身選擇方向出劍,為終極技能‘狂風絕息斬’的前置發動條件其中之一。)’
這便是剛剛那個在半空之中,如同是鬼魅一般殘影出現的這個特殊技能。
陳剎最終思前想後,還是將僅剩下的那個技能位主動兌換了這個技能。
盡管解釋的很簡單,可是陳剎在最開始嚐試的時候,無法控製自身陡然增加的速度,以及那些環繞在周身的疾風劍意,險些直接從那千丈高的溝壑上直接就要墜下。
好在懸崖勒馬,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可是一直到現如今,也無法在空中掌控好力度與方向,很難自如控製。
這個在英雄聯盟中,登場率第一的男人,疾風劍豪亞索之所以如此快樂的靈魂核心技能所在,陳剎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到半點快樂的氣息。
帶給他的隻有快,沒有樂.……
當然了,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也是另外一種快樂。
於是,在天色逐漸傾斜之中,皎潔月光在整片大地上開始傾灑。地壑裂穀上,狂風始終嘶嚎不止,一道一身青衣的人影,樂此不疲的重複著在尋常嚴重與瘋子無異的撞牆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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