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飛刀
雷嶽來不及做什麽反應,迅速抬頭四麵望去。
相比起剛才黑漆漆的狹長通道,這邊還算是稍稍有些光亮。
他甚至能在影影倬倬之中,看到一絲絲陰森森的天空!
天空?
雷嶽愣了愣,不對啊!
這裏不是在那地壑裂穀之下嗎?怎麽能看到天空?
難不成自己剛剛走的這一路,實際上已經從地壑之上走了上來?
雷嶽再度環繞了一圈打量起來,發現了在眼前大約百丈之外,便已經堆放著一堆堆的建築,一眼望去,灰蒙蒙的看不到什麽盡頭。
不過他隻看到,這地方大概是一個山穀一般的地形,又或者是凹陷的盆地地形,而他此時所在的,正是在山體方向,剛剛的h狹窄通道,正是延伸在那山壁之上。
“雷少,愣著做什麽呢,還不快撤!”
瘦弱青年看了一眼那邊還在發呆的雷嶽,小聲喝道。
奈何,這裏可是追影門,隱蔽追蹤,乃是追影門人的拿手好戲,若是被人打上門來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的話,當年追影門恐怕早就覆滅在武洲了。
雷嶽身形才一動,就看到在那百丈之外的建築群中,迅速至極的幾道黑影衝出,以尋常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射而來。
雷嶽幾乎想都不想,直接將身後的瘦弱青年提起,脫離了這狹窄的通道之中。
對方是個什麽武學路數他不知道,反正像之前在那般狹窄的通道之中,他這一身武學能夠發揮出個三四成就已經不錯了。
現如今眼下這個情形,估計是凶多吉少,但是再凶多吉少,他雷嶽也不可能直接丟刀認死不是?
瘦弱青年也不是個傻子,就眼下這麽個情況,這貨也知道今天估計很大可能直接交待到這了。
“韓兄,對不住了。”
雷嶽回頭低聲說道。
可那青年非但沒有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驚慌失措,乃至是氣急敗壞,反而臉色平靜之極,甚至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笑容,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但是到底沒有說話,隻是迅速的在手包之中拿出幾柄狹月飛刀。
越是這般,雷嶽反倒覺得越發不好意思。他不是個心細的人,自然無法察覺到,這個偶然相遇,脾性還算是相對對胃口的韓兄,眼中流露的是決然與解脫。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了有點不對頭,身旁瘦弱青年身上散發出一種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氣勢,鋒銳剛猛,哪裏還有自己所熟知的那副病懨懨的姿態。
淡淡的月白色真氣在那青年手中凝聚,那柄原本就如同彎月一般的飛刀照耀的雪亮至極,真的如同一角月牙在那青年手中。
在這黑暗之中異常刺眼至極的月白色真氣,頓時吸引的那邊迅速而來的幾道黑影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雷嶽也不在多想,手中紫色雷刀劈啪作響,雙目灼灼的看向那邊而來的身影。
幾道身影幾乎與之前那些人都是同一個打扮,一身黑袍籠罩,離得遠了甚至看不清楚麵容。
總共五人,為首站在最中間的,單看身段,應該是一個女子。
那人稍稍瞥了五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死相淒慘至極的兩具屍體,隨後這才打量向二人。
“又有兩個鑽進來的小耗子,最後一個從這邊進來的是何人?”
“師姐,是我。”
女子掃了一眼那人:
“把這兩人處理了,自己回去領罰。”
雷嶽身體一緊,這五人顯然壓根就沒有要和他們多說半句廢話的意思,如此一來,還在這裏耽擱什麽,直接動手便是!
長刀紫芒大漲,魁梧青年腳步迅速,邁動之間有雷鳴陣陣。
為首女子仰頭看去,眼中盡是不屑之色,手中黑霧繚繞,隨後一柄短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手中。
追影門以往不是沒有機緣巧合溜進來的漏網之魚,就是這她當值的十年以來,就有一次同樣也是現如今的情況,隻不過現在那人的屍骨被丟在哪裏,她都已經忘卻了。
而眼前這種熱血上腦,就不管不顧的傻子,她這輩子同樣看的多了。
手中黑霧籠罩的影劍輕輕揮動,瞬間就點在了那雷刀之上。
隻是瞬間,雷嶽就感覺一種無形掣肘,不僅僅是將自身長刀纏住,就連自己的動手都有些澀然。
女子嘴角冷笑一聲,速度驟然加快,黑色暗影依附,如同黑夜麵紗籠罩。短刀筆直朝著魁梧青年心口刺去。
可就在此時,女子心中警兆驟起,下意識的揮劍朝著另外一邊劈去。
‘鐺啷’一聲脆響,短劍與那柄挾裹著月白色光華的飛刀撞在一起,真氣波動滾蕩而出,火星在這黑暗為主色調之中崩裂飛濺。
“原來這邊有個真高手啊!”
女子冷笑出聲,隨後轉頭道:
“還愣著幹什麽,動手!”
女子率先朝著遠處的瘦削青年飛速而去,暗影裹身,不僅速度奇快無比,身形同樣飄忽四散,給人以模糊之感,單純以暗器似乎很難鎖定。
但是瘦削青年顯然也並非常人,腳底迅速後退幾步,圓月光芒閃動,掌中已經多出了一柄兩儀月刃!
女子雙眼微眯,黑色短劍輕輕轉動,頓時,劍身上下被黑霧緩緩籠罩,與此同時,腳步翻轉之間,身旁似乎多出了三五道與女子身形相仿的身影。
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才是女子真身。
瘦削青年理都沒理,牙根緊緊咬起,掌中兩儀月刃越發刺眼,隨後瞬間,朝著那幾道女子身影丟去。
與那些隱藏在暗中的暗器不同,這一刀丟的光明正大,不偏不倚!
利刃切開空氣的聲音呼呼作響,幾乎是瞬間,那黑衣女子的幾道分身就被那兩儀月刃直接破碎。
女子心中震驚,不過還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之色,她的速度何等之快,這家夥的確稍微有一套,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他們追影門弟子無疑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她腳步輕踏,已經來到了青年麵前,黑色短劍想都沒想,直接劈下。
青年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女子有些詫異,不過隨後,身體猛然一涼。
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再度回來的月刃直接將女子下半身整個切開,大捧鮮血摔在了青年身旁。
跌倒的半個身體,女子隻能看著那月白色兩儀月刃被重新握在了那青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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