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白凝兒手持白色蓮台,行走於天空之上,一步一步,如同下凡的仙女。
若是說陳剎的實力主要麵對秦司命,那白凝兒可以說除了應對這秦家的瀚海大陣之外,更多的影響著下方正在浴血廝殺的無數人。
這一片白蓮淨土之內,盡管白凝兒的主要精力還是在麵對那隻凝聚的瀚海龍王虛影,但是對於下方那些在白蓮淨土內的其餘武夫來說,影響還是有的。
尤其是在白凝兒的控製之下,原本幾個勢均力敵的大宗師的江故,項海等人,一下子攻勢比起之前凶猛數倍,而此消彼長之下,戰事一下子似乎竟然有了壓倒性的意思。
不過盡管如此,白凝兒在麵對這個瀚海龍王的陣法真靈,還真是有些力有不逮。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凝兒本身就不是那種特別善於單對單捉對廝殺的神武境。
麵對這獨一檔戰力強悍的瀚海龍王虛影,自然有些陷入劣勢。
隻不過相比起他的窘境,此時直接麵對陳剎的秦司命,就已經不單單隻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了。
渾身的黑色鱗片或是破碎,或是幹脆就被直接以利刃破開,或者是直接震落,露出了大片的血肉。
不過隻是正麵硬抗不到兩刻鍾的功夫,就已經是這般淒慘了!
而那柄品級雖然不到次神兵,但是也相當不凡的短戟,除了一根棍子之外,也再無什麽利刃枝節,被劈的幹幹淨淨。
秦司命嘔出一大口鮮血,不過趁著這個功夫,從懷中迅速掏出了一個藥瓶,勁力直接將玉瓶捏碎,一個青翠的丹丸直接被他丟入了口中。
身上的重傷,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複。
不過讓秦司命驚訝的是,這回複的過程之中,之前壓著自己打的那一道身影竟然沒有上前來幹擾強攻!
瞬間,秦司命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珊瑚郡數百裏之外,一道氣機正在飛速的朝著自己這邊趕來。
他能夠感知到,那同樣是一位神武境的氣息。
陳剎轉頭看向秦司命,神色之中絲毫沒有看出什麽驚慌之色。
秦司命一愣,隨後心中出現了一片疑雲。
陳剎也不多說什麽,身後元神法相的虛影越發凝實,那一道高坐與王座之上的身影緩緩和他融為了一體,原本一頭蒼白的長發瞬間,變得漆黑如墨。
幾乎與此同時,兩道虛影出現在了陳剎身旁,那碩大的長弓再度出現在了陳剎手中。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掌握這柄永獵之弓了。
雙眼血紅的陳剎緩緩眯起眸子,隨後那原本雪白的長弓頃刻之間竟然化成了一隻巨大的紫紅色長弓。
除了那始終令人心悸的死亡威脅之外,還有一股股狂暴的恐怖力量,正在那緩緩拉開的長弓之上凝聚。
這一次不再是假的!秦司命心中警鈴大作,迫切的死亡逼近,讓他幾近元神崩潰。
不過好在如今已經是神武境的陸地神仙,秦司命盡管想要繼續抵抗,但是心中的預感清晰無比的告訴他,繼續這麽下去,無非就是一個必死無疑的結局!
於是,秦司命想都沒想,身形化作黑龍,竟然直接朝著那廣闊的海州極南逃跑而去。
他不在理會那些秦家的族人,那些如今將他視作新一代頂梁柱,新一代老祖的秦家族人們!
在個人生死與家族如何的時候,這廝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前者。
當然,秦司命可以用一個很好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那便是即便自己留下,秦家今日若是沒有什麽別的意外情況,估計也保不住了。
而隻要他秦司命活著,秦家就不算是徹底滅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秦司命的速度何等之快,在這種情況下,頃刻間就能飛遁而出數百丈。
隻不過心中那如同利刃懸梁的刺痛感仍然沒有消失。
珊瑚郡極遠處,那一道迅速而來的身影終於逼近。
秦司命有了一絲喜色,來人隻要稍稍鉗製住陳剎片刻,他就能逃離那把箭矢的鎖定!
隻不過很快,秦司命原本飛遁而出的身影僵硬,臉色鐵青的看著遠處。
來人一身青色長衫,身材清瘦,一身中年儒生裝扮。
不是當初在雲洲與陳剎一同肆虐的雲魘鳩還能是誰?
而幾乎與此同時,一點紫紅色劍芒宛如穿越虛空,攜裹山海之力,來到了秦司命的麵前。
螺旋的紫紅色箭矢上還沾染著一抹血跡,猩紅無匹!
秦司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道貫穿了心口的箭矢,身後的元神法相逐漸開始沸騰。
他想要掙紮一二!
隻不過那一道箭芒上的死亡之力幾乎在貫穿他心口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朝著秦司命元神蔓延開來。
秦司命無力的看著那一道緩緩消失的箭矢,也看向了千丈之外,正含笑看著自己的陳剎。
他看向遠處,隻見那遠遠而來的,根本不是什麽青衫的雲魘鳩,而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冷麵男子。
秦司命瞪大了眼眸,這怎麽可能!
不過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他就這樣,眼睜睜的感知著自己的元神法相崩塌,最終意識徹底的被抹去。
陳剎身形迅速,原本的紫紅色長弓已經化作了一柄巨劍,直接貫穿了即將墜入海中的那一具屍體。
從那上麵吸收的磅礴真氣與精純的神魂參與力量讓陳剎滿意的吐了一口氣,隨後也沒有將巨劍收起,看向遠處那一道到來之後,始終微微蹙眉的冷麵男人。
“不知道景大人千裏迢迢來到這邊,所為何事?”
黑衣掛劍的青年男人皺了皺眉,隨後看了一眼已經是一片人間煉獄的秦家宅院,歎了一口氣:
“天魔王此舉,不覺有些過了嗎?”
陳剎搖了搖頭:
“不覺得,我相信秦家若是有這個能力,肯定也會這麽做的,無非就是弱肉強食,而我恰恰好,比他強了那麽一點點!”
景牟皺了皺眉,但是沒辦法,雲洲那一戰之中,林荀戰死,現如今的上京城之中,也隻有他一人坐鎮,想要拿下如今在場中的陳剎與白凝兒,根本不可能!
“景大人若是無事,我們可要繼續了。”
陳剎掃了一圈,破碎的秦家宅邸之中已經滿是屍骸。
景牟沒有開口多說什麽,陳剎見狀也不在理會,身形從高空落在了腳下的宅邸之中,掃了一圈之後,笑道:
“看看咱們秦家族內有什麽好東西,有什麽看上的,凝氣境每人可以挑喜歡的拿一件,煉魂境以上每人看著拿,最後報備一下即可!”
“是!”
渾身滿是鮮血的江故陶檀等人滿臉除了煞氣便隻剩下歡喜。
景牟在半空中看了半晌,長長歎了一口氣,隨後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對方大勢已成,根本不是自己能夠管得了的。
隻不過這傳承無數年的秦家,如今就這樣栽在了一個才不過成名出道數十年的小輩身上?
景牟總感覺有些滑稽和可笑。
但是眼前這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情景清晰無比的告訴他,這發生的一切無半分虛假。
中洲秦家,真的就這樣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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