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願君生辰悅2
“什麽小丫頭呀?”打開穆解韞的手,言潯一臉嫌棄的說,“都多大歲數了。再說了,要叫姐姐!”
“哈哈哈……”小穆馳一聽就笑了,歡聲嚷,“阿娘是姐姐,爹爹是弟弟。”
“你才是弟弟呢,”穆解韞垂頭裝凶,“小屁孩兒,就知道撿樂。”
穆甜甜全然不懼,抬手做了個鬼臉,衝他爹吐舌頭。
看著兒子,穆解韞似是想起了什麽,緊忙說,“欸!你不是也要給阿娘說祝詞嘛!快說呀!”
“哦!好好,”小可愛醒過神來,立刻轉頭對言潯拱手道:“祝阿娘!祝阿娘……”
哎呦!緊要關頭,忘詞了。
看著小甜甜撓頭,穆解韞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貼近提醒,“天天。”
“哦!祝阿娘天天都愛馳兒。”
“啊?”話一出口,言潯和穆解韞俱是一驚。
“……哈哈哈。”頓了頓,王妃娘娘扶額大笑。
輕拍兒子,穆解韞笑罵,“臭小子,不是教你說天天開心,天天快樂的嘛,怎麽說這個?”
“我就要說這個!”誰知臭小子還理直氣壯,雙眸清光閃閃,看著言潯一本正經道:“馳兒天天都愛阿娘,阿娘也要天天愛馳兒。”
這話,讓人聽著莫名還有些感動了。
“哎呦呦!阿娘的好馳兒。”老母親垂睫一笑,立刻伸手去抱兒子。
那日的早膳,言潯吃的就倆字――真飽。
早膳用過後,長壽麵也吃了,雞蛋也滾了,穆解韞忽然說要帶言潯和兒子出去玩兒。
“嗯?出去做什麽?”言潯不解問。
“哎呀!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跟著殿下走就是了。”穆解韞不由分說的帶走了人,臨行前又對留守的何曆曆使了個眼色。
對方點頭,表示明白。
……
玲瓏宮門前。
穆甜甜抱著兩個桃子美滋滋的上了馬車。
言潯跟在後麵,上馬車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起小穆馳,而是把兒子放在一邊,她坐在父子倆中間,把二人阻隔開來。
穆甜甜雙手捧著桃子,吃了一臉的桃汁。
言潯坐在一旁,拿著帕子細心的給兒子擦臉。開口時卻有些憂心,“今天我過生辰,他們一定會來看我的。咱們就這麽走了,等到時候人來了,見不到我怎麽辦?”
“放心,”穆解韞說,“我已經提前派人去通知過他們了,讓送禮的晚上再來。”
一聽這話,言潯更是不解,轉目問,“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呀?”
穆解韞笑了笑,“去了就知道。”
翻了個白眼,言潯:“你又賣關子。”
這時,穆甜甜忽然捧著桃子越過言潯,黏糊糊的小肉手要抓爹爹,口中嚷,“爹爹,我們是不是要……”
“欸!”言潯嚇了一跳,急忙抬手攔住兒子,神色轉瞬陰沉,在小穆馳手打了一下,怒道:“不是告訴過你嗎?吃桃子的時候不能摸爹爹,爹爹會起疹子的。”
車廂內靜了一瞬,小穆馳知錯,立刻雙手抓著耳朵,奶聲奶氣的說,“不摸!不摸!阿娘,馳兒不摸爹爹了,馳兒錯了。”
看著兒子,言潯也知道自己說重了話,泄了口氣柔聲說,“馳兒,阿娘告訴過你的,爹爹對桃子過敏,不能碰的。方才你若是摸到了爹爹,爹爹身上起疹,會很難受的。所以,千萬記住!以後吃桃子的時候不要摸爹爹,知道了沒?”
“嗯嗯,知道了。”穆甜甜抓著耳朵,相當鄭重的點頭。
“嗯,馳兒最乖了。”言潯挽笑,拉過兒子手來給他擦拭。
看著眼前的一切,穆解韞隻覺心頭一暖,無言默默垂下頭去,抬手撫了撫言潯的手臂,將臉靠在她肩上。隻一瞬間,他忽然也好像變成了孩子。
變成了一個被人保護的孩子。
羽睫輕垂,明眸流轉,言潯看著人,抿了抿唇,沒說話。
那一日,楚王殿下的馬車縱穿靖都城,一路南下,出了南城門,去往了南郊的岐淮宮。
岐淮宮,又名岐淮山莊,是西堯皇宮貴族夏日避暑的絕佳場所。
這裏依山傍水,夏涼冬暖。遍地繁花,遍地繁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青磚碧瓦暈粉黛,香園綺陌競豪奢。
穆解韞帶著言潯和孩子在山莊裏玩兒了一整日,傍晚時分方才歸家。
彼時,天色漸晚,日沒西牆,一縷橙光灑下,附映大地。
路上,行人車馬。
言潯坐在馬車裏,懷中睡著個小馳兒。穆甜甜應是累了,眼下趴在阿娘懷裏睡得正香。
穆解韞坐在一旁,靠在車廂上也睡了。
他們爺倆一大早就起床忙活,不累才怪呢。
車窗半敞,言潯側目,靜靜的觀賞著車外的景致。
看著街市上,一間間茶樓酒肆,脂行店鋪在自己眼前劃過。
倏忽,“停車!”
言潯猛然開口,一下子驚的穆解韞和兒子都醒了。
“嗯?怎麽了?”穆解韞迷迷糊糊的問。
言潯沒說話,把兒子放在穆解韞懷中,忙不迭的起身,推門而出。
車外,鄧甘意拿著墊腳跑上前來,“主子。”
結果墊腳還不等放,言潯就已經先一步跳下車來。
車內,穆解韞怔了一瞬,立刻抱著兒子追了出去。
下車時,見纖影靜立。言潯沒再向前,而是立在一家店鋪門前,抬眸仰望。
桃目流轉,穆解韞緊跟著抬眸,隻見高大的匾額之上,赫然寫著“濟仁堂”三個大字。
藥鋪。
穆解韞皺眉,向前走了一步,問言潯,“來藥鋪做什麽?”
懷中,穆甜甜也是撅嘴不解。
聞言微頓,言潯轉過身來笑,遮掩道:“哦,沒什麽。我聽說濟仁堂是給宮裏進藥的,想必裏麵一定有很多靈丹妙藥吧,想進去看看。”
一聽這話,穆解韞更是摸不著頭腦,“沒病沒災的,買什麽藥啊?再說了,宮裏又不是沒有。”
穆甜甜不懂,隻轉身問穆解韞:“爹爹,阿娘是生病了嗎?”
“沒有,別瞎說,阿娘怎麽可能會生病呢。”穆解韞同兒子說完話,隨後轉目看向言潯。
她未動,並沒有要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