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賞菊宴暗自爭寵
皇後勉強一笑,這何嚐不是她的心病呢,隻是場麵話還是要說,她含笑道:“是啊,如今寧昭儀為皇上生了一個皇子,白胖白胖的,很是可人,母後見了一定會歡喜的緊。” 太後點了點頭,目光往下一掃,如雲山霧罩,不見喜怒:“寧昭儀呢?” 穆景明手握酒杯,瞥了一眼皇後,淡然道:“寧昭儀自從生下皇子,便身體不適,因此並未前來,還望母親恕罪。” 皇後被那一眼兒看的微微心酸,又坐了會兒,便以身體不適告辭,皇帝點了點頭,應允了。 碧蘭跟隨在轎攆一邊,見自家主子在陽光下麵容越發的淡漠,如同天邊的浮雲,隨時都會消散一般,心中難過,卻發覺皇後看了過來,恍惚一笑:“碧蘭,本宮的大皇子若是還在,大約都會跑了。” 高牆紅瓦裏的女人大多是身不由己,所謂的爭鬥不是閑來無事,而是進退維穀,搏命而已。 常子衿與左右的妃嬪敬酒之後,是如此想的。 這宴會的花樣無非就那幾個,展示才藝更是邀寵的手段,按著品級一個個的走上去做表演。 衛昭容是第一個告饒的,爽朗的笑了笑:“臣妾素來不精通才藝,便在下邊瞧著,在為諸位妹妹添加一個彩頭好了。” 說罷,叫人去取鑲嵌珍珠碧玉步搖,穆景明聽聞,笑了:“這可真是借花獻佛,明明是朕的東西,到叫你做了人情。” 衛昭容笑彎了眼眉:“皇上都說了給臣妾,那就是臣妾的,可惜臣妾不稱翡翠,不然才舍不得拿出來呢。” 太後眼見兩人說話,目光掃向席位,見嘉寶林就坐在那,瞧著身影明顯消瘦了不少,眉頭一蹙,“哀家那侄女也是個愛精致淘氣的,以助於在家並未學到什麽藝技,哀家便做主替她用寶藍吐翠孔雀吊釵做個彩頭吧。” 這孔雀素來是主位才能用的紋案,無論叫誰得去都是天大的風頭,同時也給了主位娘娘的沒臉,畢竟連個位份低微的人都能搶奪她們的尊貴了不是。 常子衿小心的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看樣子太後除了不喜衛昭容也不喜寧昭儀,但是瞧著對皇後也是淡淡,那她願意親近的就毋庸置疑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庶女,她自是沒有什麽才藝,但前世的時候,卻是學過素描,如今很長時間不聯係,隻怕都生疏了,但也算是矮子裏拔高的了。 這些獻藝裏麵,大多都是彈琴吹笛,最出彩的莫過於卞才人的一舞。 穆景明看的喜歡,立刻著人賞酒,卞才人因為喝酒,而媚眼如絲,很是動人。 據說她乃是樂坊的舞姬,因為跳舞之際有刺客混進去行刺,她為皇上擋了一劍,險些喪命而被皇帝憐惜,因後宮妃嬪不多,封了個采女。算是皇帝跟前的老人了,後來跟著寧昭儀,更是風生水起,從一個舞姬,成為了有些世家女子都做不到的才人,也算是厲害。 而她得意了,勢必有人不爽,說話的正是甄雨蘭,雖然還未被寵信,不過她早已弄清楚局勢,所以不屑道:“不過是個舞姬,還真是處處不忘老本行。” 她身邊細弱的聲音響起,“甄姐姐,卞才人到底身份要高一些,若是被人聽去,該拿宮規治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了。” 因為場間是按著位份來安排的,所以常子衿與甄雨蘭鄰座,一聽有人勸慰,不由看了過去,見是個清秀的美人,做西子捧心狀,活脫脫一個白蓮花的模樣,正是新入宮的聶采女。 甄雨蘭見常子衿看了過來,更加的不爽,冷笑道:“常寶林看什麽,莫不是要和衛昭容告狀,治我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