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就算心酸又如何
“屬你伶牙利嘴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看著縮在他懷裏偷笑的常子衿，穆景明回到了最初的話題，“怎麽，不和朕說說，愛妃今日怎麽這般粘人，朕一進來就有人投懷送抱。”
“陛下。”嬌羞的朝著他翻了個白眼，常子衿乖巧的靠在穆景明的懷裏，“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掉進河裏的一刹那臣妾想到了太多吧，所以死現在才變得如此粘人，隻希望陛下不要嫌棄臣妾才好。”
說到掉進河裏的事情的時候，常子衿的聲音再吃變得怪異起來，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嘰嘰喳喳的和穆景明說著今日書容和蓮香又是如何逼著她喝藥的。
“皇上，小主。”
就在穆景明聽的正認真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常子衿的話。當常子衿看到來人是蓮香的時候，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穆景明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怎麽了？”穆景明常年居於高位，身上的威嚴遠不是一個小宮女可比的，因為心裏存著疑惑，問話的時候便帶了幾分審視。
被嚇了一跳的蓮香連忙跪在地上，“皇上，是小主，奴婢是來問問小主要不要用晚膳的，還請皇上勸勸小主，小主的身體剛見起色，實在不能讓小主這麽胡來。”
穆景明的視線慢慢落在常子衿的身上，正好看到她用眼神威脅蓮香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一時間，心裏又好笑又覺得可氣，搭在她背上的手輕輕一拍，“身體才剛好就又開始胡鬧了？恩？你丫鬟說的這是什麽？為什麽不用晚膳？”
常子衿低垂著頭，軟軟的靠在穆景明的肩膀上，不管他怎麽問就是不開口。不知情況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乖巧的人，可是隻有穆景明自己才清楚，這個小女人有多會給人惹麻煩。
“既然不說，那朕就……”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常子衿反應迅速的拉住穆景明的衣袖，眼睛盯著他帶著繭子的手，“陛下不許騙人，說好的今天陪我的。”
穆景明語塞，好半響才恢複過來，瞪了她一眼，“那你就乖乖的給朕說清楚。”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蓮香和書容她們兩個有點大驚小怪了。”常子衿還想再三兩撥千斤的亂扯一通，不過很可惜的是，很快就讓穆景明看出了她的意圖。
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不要耍滑頭，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我就讓太醫給你換成最苦的藥方。”
“臣妾原本以為陛下會過來的，所以就稍微等了等，然後……後來也就不餓了，所以臣妾才和書容她們耍賴不吃飯的。”難得的撒嬌機會，常子衿自然不會放過，趁著現在穆景明還在自己這裏，當然要盡可能多的刷存在感，讓自己在穆景明的心裏多留一些時日，“陛下，臣妾沒有說謊，現在是真的不餓了。”
常子衿雖然一直把重點放在自己不餓這個點上，可是穆景明還是如常子衿所料的一樣，把注意力放在了前半句，心裏有了一些後悔。他若是差人過來說一聲，隻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她到現在也沒有用晚膳。
“朕以後不過來的時候會提前差人過來和你說一聲的。”摸了摸常子衿的頭發，穆景明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明明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偏偏她回答的一本正經，後來又覺得她是個乖巧的，該撒嬌的時候會撒嬌，不該粘人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小活動。
她似乎不管在做什麽，都會很認真的去做。
這般想著，穆景明突然笑了起來，揉著她頭發的手微微用力，直到有些微亂才拿下來，“好了，既然朕已經來了，就再陪你用點好了，你就算是不餓，也要稍微吃點。”
像是命令一樣，常子衿早已經習慣了穆景明偶爾這樣的說話，這就是這個時代，這就是天下最尊貴的皇帝，她就算是心酸又能如何？
抿著嘴，乖巧的點點頭。
穆景明之前在寧昭儀那裏已經吃了不少，所以說是陪常子衿用膳，也不過就是單純的看著她吃而已。常子衿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太醫特意吩咐的藥膳，一邊和穆景明說著今天清涼閣裏發生的小事，就連窗前落了一直麻雀也要拿來說一會兒。
穆景明倒是不覺得這樣的她煩躁，往常後宮裏還沒有哪個妃子會像她這樣什麽小事都拿來和他說，不管是新奇還是別的，反正兩人之間看起來很是溫馨。
說著說著，穆景明就注意到常子衿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有些詫異的扭過頭正好看到常子衿眼底裏的一絲猶豫。
“誰打斷了你的休息，怎麽突然停下來不說了？剛剛不是還在和我抱怨嗎？”
聽到穆景明問自己，常子衿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轉移了話題，“這種小事，臣妾就不和陛下說了，不過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想要和陛下提一下。”
“恩？什麽事？”穆景明眉頭一挑，疑惑的看向常子衿。
“就是昨日……”欲言又止，穆景明看過去，常子衿眼底裏的遲疑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好半響才繼續聽到她的聲音緩緩響起，雖然不再停頓了，可是聲音卻慢慢低了下來，“昨日臣妾掉下河裏，想必也是盛姐姐不小心為之，皇上就原諒盛姐姐這一次吧。”
就好像這些話並不是她的本願一樣。
穆景明眉頭一挑，心底閃過這個想法。
“去查查今日有誰來過清涼閣。”趁著去淨室沐浴的時候，穆景明和高無庸吩咐了一聲，可是看這個意思，分明就是要在一會兒出去前就知道結果。
高無庸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認命的先去調查穆景明想要知道的東西去了。
等穆景明走出淨室的時候，高無庸已經把結果報了上來，他壓低了聲音，神色不變的自言自語的喊了一個名字，“碧蘭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應該是皇後身邊的人，穆景明的臉上一下子就精彩了起來。站在原地愣了半響，才被高無庸喊了一聲打斷思緒，冷哼一聲，沒有看高無庸，穆景明踱步進入內室。
他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去處理盛婕妤，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是大公主的生母，不管她到底如何，現在常子衿已經救回來了，他便想著禁足一段時間讓她好好反思一下，第二個則是因為他一向知道後宮裏到處都是派係，雖說後宮裏都是一群女人，可是就這麽一個全是女人的後宮裏，卻和前朝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