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不可強出頭
沒有絲毫隱瞞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也算是對常子衿的一種真心托付，她實在是不能夠孤單一個人，不然這樣的地方，她是絕對呆不下去的。
這樣的想法常子衿也不覺得詫異，按常理來推測，每個人都會這樣的想，可是顧忌著些什麽，便都不敢怎麽樣的去說出口了，該裝糊塗的時候就絕不能夠那麽的清醒。
“妹妹，這些事我不是不明白，但你要清楚，這件事最終的決絕者是皇上，而不是別人，就算你懷有身孕，也不能夠貿然的去挑戰皇威。”
勸慰著聶才人，不想讓她去做一些傻事，而毀了自己，而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其餘的，她真的是有心無力。
眼眸裏流露出來一絲的失落，若隱若現，細心點，但還是容易會被發覺，但這樣的情緒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隱瞞，因為她知道，不管如何的去隱瞞，都始終逃不過常子衿的目光。
“這些我都明白，隻是憋在心裏不好受，所以才請姐姐前來同姐姐說這些話。”聶才人微微的歎息，甚至夾雜著一絲的哽咽，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甘心，卻沒有不甘心的能力。
常子衿又怎麽會不懂，她和聶才人同位份，就算是相互幫襯，也終究幫成不了什麽的，而且現在也並不是她能夠強出頭的時候。
太過的魯莽和不自量力害得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身後的家族，雖然她對那個家族並沒有多大的留戀，但始終惦記那個可憐的娘親。
“明白就好，妹妹切記可不敢再對旁人提起這件事情，以免龍顏不悅。”常子衿不放心地叮囑著她，以免她惹來殺身之禍。
聶才人淡淡的笑著，“妹妹都明白，姐姐無需太過於擔心妹妹，妹妹會好好的。”這樣或許也算是一種寬慰吧。
這個時候的聶才人覺得不再是那樣的冰冷，反而有一絲的暖意，這正是因為常子衿帶給她的。
這時的常子衿才微微放心，目光凝視著聶才人的肚子，輕輕的歎息，很是無奈。但是她並沒有注意到的是，聶才人此刻的笑容，有那麽些的苦澀。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歇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常子衿安慰的笑著看著聶才人說道，心裏也很是苦澀，因為自己幫不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時候離開，也是害怕太晚了會被有心的人再搬弄是非，畢竟在這後宮之中，她們步步都要小心謹慎，才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
“妹妹就不能送姐姐了，姐姐路上小心就是。”和常子衿說了這一會兒子話，心中的結鬱也消散了不少，終於把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雖然並沒有什麽用。
不過聶才人能夠感覺到，常子衿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但願她能夠有所察覺吧。自己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每天都這樣的憂慮著，思緒又怎麽可能會好，心中的解鬱也是很正常的，說到底還是無法狠心的放不下。
離開了聶才人的寢殿，常子衿和書容走在空無一人的路徑上，在這個漆黑的夜裏，有那麽一些的可怕。
燈籠的燭光微小，但卻努力的發光，讓這個夜，顯得不是那麽的淒涼。
“小主小心些。”書容左顧右盼的提醒著常子衿，畢竟置身在這黑暗之中，她連自己都不能夠保護好，更何況還有常子衿。
所以她隻能夠盡力的去提醒，以免發生什麽她不想要看到的意外。
“嗯。”常子衿表麵上輕聲應道，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所以寥寥的顯得有些無心，才會這樣的讓人擔心。
兩人就要到清涼殿的時候，就看到了蓮香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常子衿和書容相互對視後，便迎上了跌跌撞撞的蓮香。
大喘著粗氣，看到常子衿的時候才放下心，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她說道：“小主，你怎麽才回來，皇上在等你。”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常子衿先是一愣，隨後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慌什麽，反正已經遲了，你也無需太過於擔心。”
說完後，常子衿就很隨和的走著，不緊不慢，始終注意著自己的儀態，因為她知道，她接下來要麵對的是穆景明，所以不能那麽的魯莽。
看著自家主子這樣的淡然，可是急壞了書容和蓮香，卻又不好多說什麽，隻能夠沉默著跟在後邊。
也還好不算太遠，穆景明也並沒有等太久。
跨入宮中大門時，常子衿才加快了腳步，走到自己清涼殿的時候，微微喘氣，就連臉頰都有些發紅。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過來，讓皇上久等了，還請皇上恕罪。”
禮數和姿態都很委婉，也很到位。
穆景明到底是有一絲的不悅，有些冷漠地看著她，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去做什麽了？”
穆景明沒有想到，這麽晚常子衿竟然還不在寢殿，到處亂跑。
常子衿愣了一下，隨後如實的回答說道：“臣妾方才去看望了聶妹妹。”很流暢，也很自然。
聽到聶才人三個字的時候，穆景明的態度有了一絲的緩和，隨口詢問道：“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畢竟現在聶才人才是最需要安慰的，如果說常子衿的看望能讓聶才人好一點的也是可以的，畢竟在穆景明記憶中，聶才人和常子衿的關係還算不錯。
“聶妹妹還是那個樣子，為自己腹中的胎兒擔心。”思慮了一兩秒後，常子衿這樣緩緩的道出，畢竟聶才人也確實是這個模樣。
穆景明聽了後也微微的點頭，隨後淡淡的說道：“現在胎兒也算保住了，聶才人她應該好好養胎，不應該再亂想些什麽。”
常子衿走到穆景明的身旁，為他奉茶，淺笑著說道：“畢竟有過那樣一次事情，聶妹妹擔心也是再所難免的。”
夜晚還是有些寒冷，所以熱茶的白氣清晰可見。
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而且很平靜。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是她們剛才討論的話，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朕自然是不希望她亂想，好好的保住腹中的胎兒，順順利利地將他生下來，難道這樣不好嗎？”穆景明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是連他自己都不能夠相信的吧，仍舊是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