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微乎的希望
其實說是要緊,也不見得有多要緊,不過就是來親自給趙采女傳達一下家宴的消息,以免趙采女什麽都不知道,錯過了家宴。
趙采女錯過了家宴也不關卞才人的事,隻是卞才人自己考慮的還是較為周全。要是誰不經意間問了起來,趙采女沒在,那就是她這個長雲宮主位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裏,卞才人就覺得自己不得不來。
這個時候,蝶舞已經端著剛燒好的熱水走了進來,小心謹慎地將茶壺裏的水倒到杯子裏,然後端在卞才人的麵前,“卞主子請喝水。”
將另一杯端至在趙采女的麵前。
卞才人低眸看到茶杯裏隻有清水的時候,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輕蔑的瞥了趙采女一眼,“想不到你現在連口茶都喝不到了,這日子可真是苦啊。”
很明顯的一股嘲諷,就是衝著趙采女去的,這讓卞才人感覺很是爽,自己受了那麽多氣,終於可以在別人的身上發泄出來,自然是欣喜的。
對於這樣的嘲諷,趙采女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臣妾這裏寒苦,比不上才人那裏,倒是讓才人受委屈了。”
卞才人冷哼了一聲,“看來你還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和身份,本小主還以為你在這自己的宮裏時日久了,連自己的身份也都忘了。”
她這是故意寒顫趙采女的,這樣位份地位的女子,怎麽還能夠好好的存活到現在。
“臣妾不敢。”廖廖的這樣的四個字,再也沒有其餘的多餘的話語,趙采女就是這樣回答卞才人的。
卞才人很明顯的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從頭到尾對趙采女都沒有好臉色,“還有你不敢的事情麽?”
沒事找事就是卞才人這個樣子的,剛挑撥完盛婕妤和皇後之間的關係,現在就又來和卞才人過不去,果然是因為太閑才會如此吧。
“才人說笑了,臣妾位份地位,除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其餘的都不敢僭越。”趙采女就這樣語氣平平,麵對卞才人的汙蔑,也就這樣的反駁一兩句而已,而且這種反駁,隻是像是簡單的敘述。
“行了,本小主今日來可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過幾日便是家宴了,本小主隻是來告知你一聲,說不定這次還是你的機會呢。”
卞才人饒有趣味的說道,想不到這個趙采女竟然會如此的不受寵,同趙采女一起進宮的個個都混的風生水起,哪裏像她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才人說笑了,臣妾地位低微,家宴上有機會的也是眾位姐姐,哪裏會有臣妾的分。隻是有勞才人親自跑一趟。”很有分寸的將這番話說出了口,整一個不卑不亢的模樣。
趙采女知道,公然和卞才人作對,吃虧的也隻是她自己,倒不如還是少說兩句話,也少熱點事,對大家都好。
“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隻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嘲諷的笑容仍舊在卞才人嘴角邊揮之不去,她今晚來的目的很明確,損趙采女才是最重要的。
然後抬眸盯著趙采女看,就是想要看她臉上那副精彩的表情。
可是趙采女的神情還是很淡然,默默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言不發,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說什麽合適。
當流動的空氣都有些凝結起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裏的氣氛都變得沉重的很是尷尬,都沉默了下來。
“小主,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到底是白雀將這樣的沉默給打破的,同時也算是解救所有人的尷尬。
不過白雀對待卞才人的語氣並沒有剛才的傲氣和目中無人,而是很明顯的溫婉,又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奴才。
卞才人微微點了點頭,抬起下巴傲慢的看著趙采女,“本小主給你提了這樣的醒,你可應該好好感謝本小主。”
低眸俯視著趙采女,氣勢上,卞才人就比趙采女強很多。
“臣妾自當謹記,恭送卞才人。”俯身行禮,盡量不去看卞才人的神色,也盡量當卞才人並不存在。
卞才人瞥了趙采女一眼,心情略微有些放鬆,就轉身帶著白雀離開了這浮雲宮裏。
“主子,你看那趙采女的神色,分明是沒有把主子放在眼裏,主子你這樣為趙采女考慮周全,她卻一點夜不念主子的好。”
白雀絮絮叨叨的說著,其實她心裏是很不服的,明明她比趙采女要好那麽多,為什麽她成不了妃嬪,反而隻能夠做宮女?
其實白雀也很是想要做妃嬪的,她自信以自己的容貌,一定可以抓住穆景明的,一旦自己當上了小主,就會有很多的榮寵,比當宮女不知道要好多少。
然而這樣的心思,白雀永遠隻能夠在心裏默默的想著,不敢輕易的表露出來,一旦被卞才人發現,她就一定會受到懲罰,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可是幻想終究隻能夠是幻想,她絲毫沒有接近穆景明的機會,因為卞才人並不受寵,所以白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是沒有希望了呢。
“她到現在都不過還隻是個采女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心裏怨恨不滿也是理所應當的。”
卞才人說的很是風輕雲淡,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也都這麽久了,仍舊還是才人的位置,隻顧著看著趙采女而沾沾自喜。
“小主說的沒錯,趙采女她就是嫉妒。”白雀符合著卞才人說道,然後又怯怯的詢問著卞才人說,“萬一家宴上,皇上真的看上了趙采女該怎麽辦?”
到底是將自己心裏的疑問問出了口,一來是白雀自身的好奇心,二來是她心裏所想的那件事。
這個時候的卞才人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篤定道:“不可能的,皇上從前都沒有看上她,現在常才人和藺美人受寵,怎麽可能又突然寵愛趙采女。”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勇氣和自信,卞才人就敢這樣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
“嗯,小主說的確實有道理。”白雀仔仔細細的在腦海裏回想著,然後點點頭,之後思緒又偏向了其他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浮雲宮裏,蝶舞卻是一臉的著急和擔憂。
“小主,卞才人總是這樣欺辱你,你為什麽不反駁一兩句呢?不能總讓她覺得你好欺負吧?”蝶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樣的冷嘲熱諷,是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夠忍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