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是生是死
“娘娘，現在我們是就要回去了嗎？”杏兒脆甜的嗓音緊跟著便發出聲來，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久久的沉浸在了歡樂中的少女一般。
醉人的紅暈在她的臉頰上綻放，她看起來是再順手不過的揪著自己的小辮子，微微笑眯著眼睛，就像是鄰家少女般給人帶來短暫的心理上的舒服來。
她想的倒是挺好的，眼看著自家娘娘都已經走出來了，那也就意味著事情也都差不多結束了，自然而然的也是時候好好地回去休息了。
於是，杏兒倒也是沒有考慮到更多的地方，比如說常子衿那冷若冰霜的臉，眼神不帶有任何的溫暖。
這倒也是反常的緊，畢竟，不管怎麽說，常子衿似乎是在誕下了小皇子之後，整個人都像是久久的沉浸在了歡樂當中。
就算是有再多的煩心事，那也似乎是沒有辦法可以打擾得住她一般。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兀的冷臉下來的常子衿的異狀，卻是落入了身旁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細微的觀察著常子衿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書容的眼中。
娘娘，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書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眼瞧著隻要是有個眼力的人，那都是可以看得出來，常子衿要想可以進一步的升上去，那也是全然具備著可能的。
畢竟，隻要是她的皇子能夠好生長大，就算是日後她年老色衰了，可終究是沒有人可以否認的一點，那也正是，隻要當今聖上未來還是在心底裏對著常子衿留有一絲情誼的話，那麽，不管是發生什麽問題，常子衿的地位，那也終究是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也是完全沒有誰可以否認的。
不由得眉梢微挑，細長的柳葉眉倒是給原本就有一種生來自帶的冷勁的書容，添上了那麽幾分誰也沒有辦法忽略不管的人情味來。
書容的心裏頭不知道是有多麽著急了，好好的一個人才不過是過了這麽幾分鍾的勁，出來的時候就全身心寫著滿滿的不開心，要是書容真的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什麽也不知道放下了的話，怕是還沒有辦法等到她做些什麽，皇帝若是知道的話，定然是要找她們這些人治上一罪的。
想的也不過是這般，書容倒也是沒有久久的沉浸下去，下一秒便是微微靠近，細聲的問道：“倒不知道娘娘是怎麽了？”
她特意將自己的聲音放低了許多，聽起來也就自然而然的拉近了距離，就算是有什麽問題，那也不會有人真的好奇到了靠近的地步來。
眼眸如水般的平淡自然，這也正是常子衿微微抬頭時候所看到的，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倒也真是說不出來的心中有事的模樣來。
可不管是常子衿又是怎麽一個想法的，這也並不意味著常子衿就會把自己所有要擔心的事情都一一的放在這裏頭。
倒也算是伺候過了常子衿一段時日的書容，她也就直接追問了起來，眼神淡淡，卻也是實際上在掩蓋著自己的想法罷了。
“奴婢倒也是不知道娘娘剛才是碰見了怎麽一回事，可是，奴婢倒是清楚，若是娘娘覺得哪裏不舒服的話，”書容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了潔白無瑕的細膩的肌膚與修長的脖頸，長長的眼睫輕輕地眨動著，像是動人的蝴蝶一般，似乎誰隻要多看那麽一眼的話，下一刻，卻是會不小心就此徹底的迷失其中。
雖然說，書容的容貌也不過是區區的清秀之姿，可到底卻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冷的氣質，話裏話外都像是一道富有著無窮韻味的動人的詩篇。
到底還是被自己的宮女的話給打動了，原本心底裏還是有些不痛快的常子衿，她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來。
“我倒是不知道，你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是直接這般的火辣脾氣了！”說著說著，常子衿卻是忍不住在行走的路上，竟是直接笑了起來，笑靨如花，分外的美麗。
可以說書容的這番話，卻是戳中了常子衿心底裏的那說不了的心思。
到底，她雖然說是身為常家出來的姑娘，一舉一動，都會代表著常家的臉麵。
即使是她未來想要脫離常家，卻也是並不能夠讓人就此忽略得了對於她的那麽一個印象來，這個倒也算得上是休戚相關的一件大事。
隻是，常子衿卻是完完全全的沒有想到，書容卻是直接跳出來這個方框，直言不諱了起來。
如果要說這個時代，還有哪一點算得上是常子衿最為厭煩不過的話，那也恐怕就是這個所謂的家族體麵的事情了。
太後為了所謂的臉麵，卻是直接把那原本就可以得到的尊榮，全部都給丟了不說，更是讓自己與皇上保持著這般尷尬不過的關係來。
而且，最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一點，怕也是她三番兩次想要打落其他宮妃的麵子，卻是為了能夠給她娘家女增添那麽幾分體麵。
麵子也倒是有的，可並不代表著所有人都有機會繼續做下去。
而皇後毫無疑問，那也會讓人忍不住想到的是，她或許也就是下一個太後。
為了家族利益，也確實是一個能夠忍得住的，就算是知道自己這番做，那有可能會觸及本來就憤怒的皇上的意思，不管是怎麽說，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再明顯不過了的事情。
這兩人也算是一個徹頭徹底的例子。
為此，若是常子衿想要被這個家族繼續控製著，成為了一個毫無辦法控製的自由人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卻是要想辦法讓他們意識到一點。
她，常子衿，至今卻是皇上的常昭儀。
盡管那些人給了她確確實實的活著的機會，可也並不代表著她就必須要做些什麽來。家族又算是什麽，當她不過是一介庶女參與選秀，眾目睽睽之下，更是將自己所有的膽子都給拋了出來。
到底是生是死，也不過就是你那麽一樁事的緣故。
為此，就連常子衿也不禁回想過後，倒是生出了冷汗來。
倘若當日她是有稍微的猶豫的話，怕是不管她怎麽做，那也是完完全全沒有辦法就此抵抗得住任何的失敗的頹勢。
別的暫且不說，如果當時常子衿真的是除了什麽問題的話，想必常大爺他們卻不會是第一時間想著要如何拯救，恰恰相反的卻是要第一刻盡可能快的找到機會把關係給撇幹淨。
“還真是幸好啊，若是我真的猶如他們想的一樣的失敗來的話，那……”常子衿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喃喃說道。
她很難不讓自己這般去做，因為，畢竟不管怎麽樣，這最為重要的地方，卻偏偏就是這個。
“呸呸呸！娘娘怎麽會想到這裏，”杏兒反應過來了，急忙看了一眼常子衿本來就算是帶著幾分徹頭徹底的難過的，微微努了努嘴，像是有些不滿意的模樣，下一刻，就像是打開了自己的話茬子一般。
“娘娘是怎麽樣的人，奴婢定然是相信，您進宮啊，那也是命中注定的。”杏兒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眸閃閃發亮，倒也算得上是帶著幾分吸引人的地方來。
“哈哈。”實在是被杏兒說的這般認真的話，常子衿也算是被逗得差不多了，說的也是大笑了幾聲，下一秒，確實是直接的搖了搖頭，剛才的不好的情緒也全部消失不見了起來，她緩緩行步，眼眸帶笑。
悠然間，卻是帶著幾分溫柔的與愜意來。
書容注意到了常子衿的眼底裏，確實是沒有之前的那沉沉的黑色，那也就自然地放下心了，於是緊跟著常子衿的腳步。
倒也是幾人緩緩地走向了常子衿未出閣的閨房，杏兒等護身的宮女卻是早早的被安排到了臨近著常子衿的房間裏。
而也是在把之前那滿滿的不高興都發泄一通後，常子衿卻也是看見了自己的生母。
才不過是剛剛看到了影子，還沒有完完全全的進入屋子裏，她也就完全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三步化作是五步，常子衿帶著笑容，臉上倒是全然沒有過往在深宮中的矜持與小心的神色，她笑著來到了姨娘的身邊，還沒有等到注意到她跑過來了，連忙站起打算是要說些什麽話的姨娘說些什麽，常子衿連忙說道。
“娘親，何必這樣站著，子衿也不過是剛回來，卻是沒有想到要早早的來到娘親房裏，真是一件大大的失誤啊。”常子衿搖了搖頭，怪是狡黠的眨巴眨巴她那大大的眼珠子，像是一隻可愛頑皮的大花貓一般。
隨時隨地都讓人覺得自己一直都是沒有辦法忽略她的存在一般，明明仔細說起來的話，常子衿的容顏並不像是她的嫡妹那般的出挑，可到底還算得上是清水出芙蓉的清澈與秀氣。
注意到了常子衿的這番動作，原本還想要跟著常子衿一塊進房中的杏兒，卻是剛想要抬起腳步，可是下一刻，卻是被書容攔住了，兩人一並站在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