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默認
對她不一樣，究竟什麽才算是不一樣？
當即聽到了書容的話，常子衿便是忍不住冷笑起來。
心中更是有一股難以平複而下的鬱氣，滿滿的就差點溢出一般，她更是差點忘記了自己又算是什麽身份。
若說自己還是以往在一個小小的宅院裏，隻能夠與姨娘相依為命，不得不期待於常老爺與常夫人，他們盡可能的溫柔相待，好歹也給他們一個不錯的生路的庶女的話，那麽，不管日子算是怎麽一個模樣，那她也到底是沒有任何權利說些什麽。
過往的生活，對於常子衿來說，倒也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已與難以反抗。
她是常家之女，那也確實不假。
可也別忘記了，她又是什麽一個人。
說到底，庶女的身份與待遇，那也終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相比較起來的。
有些高門大戶家的庶女，可能會作為嫡女般的好生對待著，然後，更是待到日後用來與家世不錯的人來聯姻，加強彼此之間的聯係。
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做法了，畢竟，庶女的存在，又是很少人願意正式下來的。
而在一些人家的庶女，那恐怕會是就連奴才也是比不得的待遇。
那也險些就要恨之早日而逝的待遇，吃的喝的更是沒有一般人家的精細不說，更是要隨時隨地的小心著那些老奴會不會趁機找機會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氣與不滿。
說到底，這樣的事情那也不是鮮少人會正視的。
外出服從公務的主人家，更是鮮少會將自己的重心放在宅院之事。
而能夠對這些做些什麽的，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這些當家主母的身上，麵對著這些很有可能會搶走自己孩子利益的庶女庶子們，很少會有主母大發好心，視如己出。
時常可以看到捧殺之類的手段，更是不免有些人將庶子庶女當做是嫡子嫡女的陪襯與墊腳石，一腳踩的那叫一個穩。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有誰將自己的注意力過多的放在這裏了。
別提什麽，單單是他們的身份，就足夠讓人選擇性的忽視不管了。
而對於常子衿來說，在她的印象當中，卻也是更多的關注於與姨娘生活的日子，幸福而美滿甜蜜，仿佛每一天都像是新奇的一般。
就算是兩人即使是生活在富華的常府上，按道理也是應該有著主子般的待遇，不可能會有誰有膽子擅自對他們做些什麽。
可偏生最是無奈的一點，倒也是出現了起來。
常子衿與她的姨娘，卻是是常府的主子不假。
可偏偏卻是過著就連下人也是比不上的日子，隨時隨地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遭到什麽苛責於打罵。
就算是被眾人忽視，卻也是對於這一對母女來說，更為的重要與難得。
不重視，那也總是要比重視的好。
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常老爺他們一想起了她們，卻是會有著嚴重的問題，需要她們來擔當著。
就像是當初常子衿會選擇進宮的理由一般，如果不是常夫人想要讓常子衿進宮代替常子佩的話，怕是這輩子也不會想到常子衿的。
畢竟，一個庶女的存在，對於本就是最要麵子與注重著做派的常夫人來說，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汙點與難堪。
要不是常大人他並不允許常夫人手伸得太長一點的話，怕是常夫人也就會想辦法弄掉這個自己並不願意見到的存在。
不過，好在常大人表現的並不在意，也的的確確是表現出來了可貴之處。
為此，常夫人也算是把人默認了。
可以好好地在這個府內過著安穩的日子，可要是想要更多的，那確實遠遠不及了。
隻是，就算是常老爺他們也沒有想到常子衿才不過是剛進宮，卻是一飛衝天，氣勢如虹，誰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她到底是怎麽著得了陛下的青睞。
雖然並不算是怎麽樣的聖寵不衰，可也好歹也是要比其他人，那也算是好的不知道是多了幾個層次。
這樣一來，常子衿與姨娘過的雖然說是平凡而質樸的日子，可也要比外戶人家的那種苛責打罵，甚至是一味地捧殺的行為，倒也是好了許多。
隻是，這般的日子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幾個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過得了的。
想到了過去，常子衿沒有辦法忍住自己就在唇角綻放的諷刺無比的笑意，而眼眸更像是有著無盡的烈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仿佛就是要把所有人都給點燃了一般。
最後，再把這一切都給摧毀了一樣。
“娘娘，可不是小的想要就此來幹涉您的決定，可是，”書容猶豫了幾下，隨著常子衿的腳步，倒也是不急不緩了起來。
雖然說她此刻正是焦急的難以平靜下來的心思，可是，轉念一想，她又是怕被別人注意到她此刻的異樣，從而更是將常子衿給拖累了。
為此，哪怕是心裏再怎麽樣的不舒坦，可書容還是盡可能的穩定下來，好生的說話了起來。
嘴角的笑意淡淡的，不住的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與自己的小主說話一般，這也是讓其他的宮人不免忽視了她此刻不住哆嗦的嘴唇了。
常子衿淡淡的看了書容一眼，倒也是沒有多說什麽。
依舊是這般冷冷的模樣，可走起路來，卻是有意識的緩了幾步，遠遠看起來的話，那也想當然的會把這一切都當做是主仆之間的對話。
“話是這般說的不假，可是，你也別小看了方才的那一場麵，到底又是在說些什麽。”
常子衿臉色不改的緩步前進，眼眸卻是如同寒冰一般，愣是誰在這一刻看見了，怕也是沒有辦法忽視她的一舉一動。
仿佛就是一道行走的詩一般，動人無比，娓娓道來，卻也是在人的心尖行走。
饒是再怎麽樣的多心之人，卻也是不見得會對這般的麗人而生出絲毫的念頭來。
見到了書容因為了她的這般說辭，不免垂頭認真思考了起來，而在常子衿這裏，卻也是難免緊緊握拳，眼眸卻也是冷的厲害。
“常府，常家人，嗬……”
剛才的那一幕，卻是不免讓常子衿想起了省親那些日子的事情，明明過了不少日子，可她卻是覺得心中有股烈火不住的燃燒著。
“沒有為什麽，就這樣吧。”常深並不解釋，搖著頭對自己弟弟說道。
“哥哥，你以前不這樣的！”常岩叫道，轉念一想，又對常深說道：“你是不是受了常子衿那女人的影響，隻從她講了那些話後你就有些不對勁。”
話一出口，常岩就換了一副篤定的神情，看著常深喃喃的說道：“對，一定就是這樣的，不然你不會突然轉變這麽大。”
常深無奈的看著自言自語的弟弟，歎息從他唇間溢出。搖了搖頭，常深打破了常岩的幻想：“別想了，不是因為常子衿的原因。”
“那是為什麽？”常岩十分的不解，仰頭望著常深，兩根眉頭糾結的緊在了一塊，“哥，你太不對勁了。”
“我哪有不對勁了？是你想的太多了吧。”常深摸了下常岩的頭，再次無奈的歎氣，接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出乎常深意料的，這次常岩並沒有跟上他的腳步，而是停留在了原地。聽到後麵沒有傳來腳步聲，常深反而鬆了口氣，加快腳步走了。
然而令常深沒有想到的是，常岩望著他的離去的背影的眼神裏竟然充滿了惡意。
“常子衿……常子衿……”常岩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微笑。
時間過去的很快，常子衿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姨娘已經睡下了，此時也已經是下午了，簡單的吃了幾塊糕點填充了一下饑餓的腸胃，常子衿就鑽到房間裏睡午覺了。
再一睜眼已經是深夜了，常子衿伸了伸懶腰，睡了一覺就是舒服，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展開來了，愜意無比，頭腦也十分的清楚。
“杏兒，書容。”常子衿懶懶的換了一聲。
“娘娘。”下一秒門就被推開了，書容和杏兒同時出現在常子衿麵前。
看著兩人略帶疲倦的臉龐，常子衿有些愣住了，她剛剛隻是隨口喚一下，沒想到她隻是隨口的一叫兩人就出現了。
跟杏兒書容相處久了，兩人也是常子衿身邊最信賴的丫頭，一下子醒來沒看到她們常子衿心裏總是有些不放心。
“你們怎麽在這裏？”常子衿皺眉。
聽到常子衿的話，杏兒和書容均是懵了，下意識的回答道：“不是娘娘喚我們進來的嗎？”
貌似是喔，常子衿恍然大悟，撇了撇嘴，換了個方式繼續問道：“我是說你們怎麽還在這裏？不是應該去休息了嗎？”
常子衿記得，她在睡覺之前就已經提醒過這兩個丫頭了，要是困了的話自己隨便找個房間去休息是沒問題的，她原以為兩個小丫頭已經睡熟了，沒想到還一直站在門外。
杏兒和書容對視一眼，然後齊聲答道：“回娘娘，我們擔心娘娘的安危所以不敢睡。”
常子衿把掉落的下巴給拾回來，竭力維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