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9 章】 買水晶
“我說錯了什麽嗎？”雷茲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無意中說錯了什麽，說了與這個世界的常識相悖的，非常離譜的話。
“沒有沒有，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好啦，我一定會帶你去買水晶首飾的，你放心。”
雷茲剛一走，離座向白雅安的方向走來的人影就有三個，其中兩個因為路途較遠或臉皮較薄又縮回去了，臉皮最厚走路最快的那個男人信心滿滿地坐了下來，雙眼放光，在他想來剛才笑得那麽開懷的美女一定是個性格外向開朗的女性，應該很好勾搭吧。
“小姐，我是……”
白雅安連眼角都沒有瞥一下旁邊，將手上雷茲請客的紅酒輕輕一推，提起包包轉身婀娜離開，甚至沒有給那個男人把另半句話說完的機會。回到家裏之後，白雅安覺得自己對李雷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他雖然是個魔術師，想象中魔術師都應該是一副油滑似鬼的類型，但是李雷反而像是個有故事，性格中卻仍然帶著單純的人。在白雅安的印象裏，雷茲成了一個待人比較真誠，沒有什麽虛偽，說話也不討人厭的普通朋友兼鄰居。
在白雅安心中留下這樣印象的雷茲回到家之後卻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他不僅一點都不單純，而且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雷茲這晚回家後毫無睡意，立刻開始了研究空間傳送卷軸的事項。原本雷茲就有製造空間傳送卷軸的計劃，盡管卷軸用紙雖然不苛刻，但是畫卷軸所用的魔法水晶粉末就不是普通的貴了，沒有魔法水晶粉末的情況下想造出合用的空間傳送卷軸隻有用法師自身的血液替代。雷茲並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多血可以浪費在研究中。
現在他總算確定了這個世界也有魔法水晶了，並且效力更高，價格更是低的離譜，在他眼裏高等級的紫水晶都那麽廉價了，更普通一些的藍水晶他還不一堆堆地買回來，想一想就令人興奮。雖然還沒有買到魔法水晶，但是提前做好畫空間傳送卷軸的準備還是可以的，他需要一些時間來研究這門法術技巧。
畢竟，這個世界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家好。
對於這個世界的紙筆雷茲一直都感到非常滿意，因為它們好用、廉價、可靠，他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對待每一張紙和每一次用筆，感謝這個世界對知識傳播的重視，讓他可以畫錯一張就丟棄一張而不用心疼什麽。每當丟棄一張紙的時候，雷茲總會想起自己集中全部注意力在書寫與畫圖的時光，甚至用筆的力度也要考慮到，否則要麽汙了紙麵，要麽折斷了筆尖。
雷茲最喜歡鉛筆，他認為如果自己有機會回到魔法世界一定要推廣這種筆，它的久遠影響將堪比神器。可擦寫的筆有多麽重要在繪製複雜的傳送卷軸時就體現出來了，隻有到了整張紙被擦過太多次時才會被丟棄。若沒有鉛筆，雷茲的工作量將成倍上升，並且白費的力氣和時間也不可忽略。
不過有鉛筆隻是提升了雷茲的繪圖效率，原本在初級魔力學院內就隻是泛泛教了一些空間傳送卷軸的理論，要說到畫卷軸的本事還要歸功於沒錢，雷茲不得不接一些繪製法陣、符文、卷軸之類的活，空間傳送卷軸就是其中一種。雷茲不為了錢而繪圖很久了，空間傳送卷軸的圖案他隻能想起一點點來，他必須不停地逼自己回憶，把覺得熟悉的線條先畫出來，然後看那些線條能不能連上，連不上的部分顯然就是他記錯了。
白雅安已經忘記了雷茲請她幫忙買水晶首飾的事情，雷茲也不急著買水晶飾品，而是慢慢地攢錢，他可不想等自己看到成堆成堆廉價的魔法水晶時，卻掏不出多少錢來買。
最近雷茲的魔術表演已經受到其他酒吧的衝擊了，收入下降了一塊，每晚隻能有500元的收入，雖說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他並不太滿意，卻不知道自己能以其他的什麽方式提高收入。有許多工作的隱性條件對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來說不是問題，但對雷茲卻很成問題，他雖然懂語言，卻仍未深入這門語言，一句平常的話裏可以包含有各種完全不同的意思，如果聽不出來，就會被人覺得傻乎乎的。遺憾的是，這種本領這裏的人幾乎都具備，雷茲更像是一個在這個世界沒有祖國的老外，沒有一個如魚得水的環境，就隻能舉步維艱了。
雷茲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沒有魔法和魔術，他在這個世界就隻能靠出賣體力為生了，因為除了魔法，他所擁有的知識落後這個世界的平均水準不知道多遠。劉梅現在每天拿著50塊錢的助手費興高采烈地去上網，再也不用蹭別人的飯吃，還能請一請她的姐妹，學業根本就荒廢的不能再荒廢了，可她不用費什麽力氣就能在這個世界輕易地生活下去，她有根有底，至不濟還有家人當後盾的。不像雷茲，要是沒有接收倒黴鬼卓雷的部分遺產，他現在要麽已經出手犯罪，要麽就在睡橋洞吧？
雷茲在9號公館做滿了一個月，空間傳送卷軸的圖也已經被他完全回憶出來了，隻剩下實驗，他的存款也達到了六千元，同時其他酒吧裏的魔術師也很快就遭到了市場的淘汰。這讓其他酒吧明白過來一個道理：先搶占市場的吃肉，後占市場的喝湯，再晚一點連渣都沒有。但其實他們搞錯了，他們隻看到了9號公館因為引入魔術表演而生意變好，於是立刻跟風，卻沒搞清楚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是有著大大的不同，他們請來的蹩腳魔術師隻能變一些小兒科魔術，甚至有一些是早就被破解過的魔術，更別說讓觀眾近距離觀看了，就算站得遠遠的也露餡過。
於是在度過了一陣衝擊之後，其他酒吧的魔術師紛紛消失不見，隻有雷茲成了9號公館最具特色的一個項目，甚至開始出現特地帶外地客戶過來9號公館請李魔術師表演的情況。很明顯，當唱歌跳舞、喝酒吃飯都經曆地太多的時候，近距離觀看魔術成了一個新鮮的，有趣的，甚至一些人認為比較高雅的消費項目。正因為如此，雷茲才能賺到不少錢，而且還有其他酒吧的老板想要挖角他，更不用說幾位常來酒吧捧場的寂寞少婦隱隱的勾引了。隻可惜雷茲搞不清楚她們的言行舉止裏蘊藏的意味，更是一過十二點就發困總想著回家睡覺，否則作為一個炙手可熱的神秘魔術師，類似的機會絕不會少。
一切都做好了準備之後，雷茲挑了一個周末，給白雅安發了一條短信：“白雅安你好，我是李雷，今天有空帶我去買水晶嗎？”
白雅安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恰巧要出門去，今天是沒空的，不過她想李雷這麽久都沒有聯係自己，今天突然求自己幫忙，總不能一口拒絕，免得人家以為自己之前說的願意幫忙隻是敷衍。於是她撥了一個電話：“李雷嗎？你到小區門口來，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不過我幫你送到他們店門口，讓我朋友接待你，行嗎？……好，那你現在就下來吧。”
然後她又撥了一個電話：“寒怡啊，在不在店裏？……在就好，那個，我給你帶去一個客人，他想買一些水晶首飾。……算是朋友吧。……男的，但不是男朋友，你不是說生意不好嗎，我才幫你留意生意的嘛。……好啦好啦，不廢話了，我這就把人帶過去，掛了。”
雷茲上了白雅安停在小區外的車，一輛雷茲叫不出牌子的純白色轎車。
“最近怎麽樣？”等雷茲坐下白雅安先開口了：“9號公館因為你現在生意很好啊，到處都能碰到把你的出現當新聞來講的人。”
雷茲笑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出名。”
“有的，隻是你身在其中不敏感而已。對了，今天帶你去的是我朋友那兒，我的水晶手鏈就是在她那兒買的。”
“好的，謝謝你。”
“你今天隻是看看還是本來就有準備買？”
“隻要看得合眼就會馬上買吧，我把錢都帶出來了。”
“你們魔術師掙錢其實也蠻辛苦的吧？練魔術的時期差不多就沒什麽收入，等能賺錢了又要天天鑽研琢磨新魔術，不然就混不到飯吃，還要辛苦一晚上呢。”
“我覺得還好吧，為了掙錢糊口嘛。”
兩人一路閑聊，一直到車停了下來。白雅安示意雷茲下車，然後自顧自地走上了台階，朝一個掛著“水晶之家”招牌的店麵中喊道：“寒怡，寒怡，我把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