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過把癮再說
雷茲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接受蘇菲的愛意，她其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也挺喜歡她的，但在心裏他還是會躊躇，到底應不應該接受這份感情。
一切都是從某一晚上他如同最近的習慣一樣，在野外將大車圍成一個圈子，大家在圈子裏麵露營，雷茲吃完晚餐之後就站了起來去清洗餐具。護送團就算是清洗餐具也要幾個人一起去的，雷茲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蘇菲也在一群女人的中間正好和他一起走向河邊。
蘇菲似乎在女人群裏說了一下，然後就走了過來。雷茲的旁邊還有另外兩個法師，他們見蘇菲走了過來，這些天把雷茲和對方的交往看在眼裏的他們拍了拍雷茲的肩膀就笑著走開了。他們的年紀已經大了，對這些年輕男女的情愛還是很寬容並且樂見其成的。
雷茲對於蘇菲的主動找上來還是感覺有些奇怪的，因為之前她一直都隻是在車窗內外互相聊天，在旅途之外她很少出現在雷茲的麵前。雷茲一直也沒有什麽想法，沒想到今天她倒是走過來了。
菲歐娜先跟雷茲打了招呼：“嘿。”
“蘇菲，今晚難得見到你走出來。”
菲歐娜笑了笑：“洗東西嗎？去那邊吧。”
雷茲看了她指的地方，是一個沒人的河岸邊。雷茲如她所願一起走了過去，還扭頭看了一下後麵，那些女人竟然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雷茲覺得自己和蘇菲的曖昧可能已經成了這些女人談論的談資了。不過他也知道旅途太枯燥了，她們如果不找一些事情來做的話實在會無聊得很。
雷茲和蘇菲走到了河岸邊，河岸邊的水草有些密，夜色也不亮，黑漆漆的情況下雷茲並沒有去舀河水，而是拿出了大天使之杖，運起了一個法術，一道水流從河水中竄起，然後附著在大天使之杖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水球。
菲歐娜看著雷茲現他的法術，搖了搖頭笑著說：“你確實和其他法師都不同，他們一直以來都是無比節省自己的法力，哪裏有像你這麽亂用的？就算你的法力值多也不能這麽使用吧？”
雷茲無意地問道：“你見過很多法師嗎？怎麽知道沒有其他法師像我一樣這麽做？”
菲歐娜心裏一驚，她在宮廷裏麵當然見過不少的宮廷法師，甚至著名的法師她也認識，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雷茲並不是有意識的詢問，所以她也就把話含糊過去：“沒有，聽人說的。現在呢？放到這個水球的下麵嗎？”
“是的，我會控製它緩慢地釋放水流，它會一直滴水下來，你就這樣洗就好了。”
菲歐娜還真是沒做過什麽有關清洗的事務，不過沒做過難道還沒看過嗎？所以當雷茲控製著水球像是流汗一樣開始往下滴落大量水滴的時候，菲歐娜趕緊將餐具放到下麵去清洗。因為沒有經驗，她連袖子都沒有挽起，也沒注意自己的站姿，袖子和鞋子都濕了。
雷茲在一旁看笑了：“你是不是一直都讓仆役做這種事啊，看你不怎麽會的樣子。”
菲歐娜抿了抿嘴，她還真的一直有人伺候著，雷茲的話讓她感到一種別樣的感受：什麽時候自己竟然會為了和一個男人多待一會兒說說話而心甘情願地做這些事呢？但菲歐娜不僅沒有覺得難受，反而有一種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
洗完兩人的餐具，菲歐娜甩了甩濕濕的袖子，雖然狼狽但是笑得很可愛，第一次做這種事的她覺得還有些新鮮。雷茲搖了搖頭說：“你還真行，這樣洗都能洗一袖子都是水，要是讓你到河岸邊去洗，你不會整個人都掉進河裏吧？”雷茲剛才確實是為了方便才用了一個法術，那些法力值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僅僅為了洗餐具方便就放法術，確實夠奢侈的，但更神奇的是這樣洗都能洗一袖子的菲歐娜。
雷茲示意蘇菲把手伸出來，然後他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菲歐娜吃了一驚，臉上浮起一點紅暈，但她還是沒有動作。雷茲當然不是準備和對方親密接觸了，他又用起了法術，開始蒸發蘇菲袖子上的水漬。一股淡淡的水霧從菲歐娜的袖子上升起來，很快袖子就變得比較幹了。
菲歐娜一直僵著身體沒有說話，她的腦中似乎轉動著非常多的念頭，但又像是一片空白。等雷茲說“好了”並且放開雙手的同時，菲歐娜突然有一種衝動，於是她伸出了雙手慢慢地攬住了雷茲的腰，將麵前的他抱住。
雷茲心中一動，也有一股柔情湧到心頭，便也將雙手慢慢地放到了蘇菲的背上，兩個人靜靜相擁。
就這樣擁抱了一會兒，菲歐娜先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雷茲：“什麽怎麽樣？”
“就是你喜歡我嗎？”
雷茲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不說話是不行的，他覺得雖然接觸的時間還短，但應該算得上對她還是有點感覺的，更何況是在這種相擁的情況下，答案自然隻有：“嗯，喜歡。”
但菲歐娜這時候卻有些患得患失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不想聽你說場麵話。”
“是真的，這些天裏我和你也接觸不少，我知道你大概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我還是很欣賞你的。”
菲歐娜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了，她的心裏雖然有做準備，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刻，她想好的表白卻很難說出口。一切都是這該死的聯姻在作孽，菲歐娜深切地詛咒把她送到敵國去的那個人，對於自己的命運她不能不說是不甘心的，要不是為了帝國千千萬萬的人民，菲歐娜絕對不願意做這個“緩兵之計”的定心丸。
過去的菲歐娜覺得自己既然生為公主，又肩負著拯救國家的重擔，所以自己的小我是可以犧牲來成全大我的。但是在護送團這麽多天以來，就連菲歐娜自己都沒有發現，雷茲層出不窮的小吃零食讓她對生活產生了新的樂趣。她無形中發現自己原來對這個世界並不算有多麽了解，至少宮廷裏麵她都見不到這些東西。
那麽原先那個自以為生活在世界的高層，覺得世界一定是不過如此的女人，現在才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麽淺薄。而想要留住自己的自由，想要看更多自己從未見過的風景和新奇事物，這時候菲歐娜想的還多了一個，那就是她的“初戀”——雷茲。
菲歐娜在年輕的時候沉迷於劍術，男性的獻殷勤她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對男女情感的渴求被這一路護送時的心理壓力所激發出來，又確實覺得雷茲他她喜歡的，所以這才有了這一次的主動表白。
“雷茲。”菲歐娜斟酌著用詞：“或許我們的緣分隻能到這次旅程結束了。”
“為什麽？”
“或許在旅程結束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可不相信，你最多跟著希維爾的隊伍離開罷了。怎麽？你們會有什麽長時間的行動嗎？”
雷茲當然不可能想到這個人是誰，他隻因為蘇菲是希維爾的手下女劍客，她所說的緣分到旅程結束，或許是說彼此聯係不上，一陣子之後自然就分了。
菲歐娜將頭靠在雷茲的肩膀上說著：“沒有什麽長時間的行動，要是想讓你和我在一起，你隻有帶我私奔了。你願意嗎？”
在這個時刻，菲歐娜忘記了什麽所謂的肩負重任，她的心頭隻有自由和愛情，如果雷茲這時候真的帶她私奔而去的話，她肯定是願意的。但顯然雷茲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們沒必要私奔，正常地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你是不是擔心希維爾？雖然她的名氣很大，但是我想她應該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們身為女劍客，也應該有隨時脫離那個團體自由的權力吧？”
菲歐娜搖搖頭：“你不懂的……我隻問你，你願意在這個旅程結束之前跟我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啊，太好了……”
菲歐娜緊緊地抱著雷茲，在她看來，這是非常珍貴的，自己在失去自由之前所得到的最好的禮物。她有想象過自己在哈斯王國會得到什麽樣的待遇，大多數都是非常令人沮喪的場景。從政治上考慮，哈斯王國沒有什麽理由放過這次拿回北荒的機會。
菲歐娜不覺得就憑自己可以讓哈斯王國上上下下的人就這麽改變主意，或許他們會將自己囚禁起來。到那個時候，菲歐娜覺得如果沒有一點值得回憶的東西，她一定會瘋掉。
“如果我被人關起來，你會不會來救我？”菲歐娜突然這麽問道。
雷茲的思考方向出現了偏差，他聽這話以為是蘇菲犯了什麽錯誤，會被他們關起來。雷茲覺得她都這麽說了，即使自己花費大量的金幣，也要把她贖出來。
“嗯，隻要你被困住，我一定會來救你。”
一句簡單的話讓已經沉浸在愛意之中的菲歐娜非常感動，不論雷茲能不能做到，他都做出了承諾。
“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