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很出彩的一出戲!
剛出門,夏天暖便推掉了赫申鳴的手,為了避免尷尬便蹲下來綁板鞋上的鞋帶,綁好之後在赫申鳴試探的眼神中站了起來,一臉從容,“老總裁,我就不陪你們吃飯喝酒了,那麽多同事看著,還以為我像別人一樣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訂單的,話傳出去不好聽。”
“沒事兒,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啊,”赫申鳴不死心,按下電梯把她往裏麵趕,弄得夏天暖很不爽,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赫延西大步跨了進來,正眼都不帶瞧她一樣就和赫申鳴說道,“二叔對這次的事情怎麽看?”
“阿西啊,我知道你昨晚冒著危險去了倉庫,但是小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她是我一直信任的員工,為了集團也是鞠躬盡瘁,我看你啊,還是查查另外的方向才是啊,”赫申鳴雖然沒有曆數孟君如的種種功勞,可是維護之心很明顯。
“好,我聽二叔的。”
怎麽回事?夏天暖聽著不對勁兒了,怎麽就這麽放過孟君如了?那潑在自己身上的髒水又該怎麽辦?剛才開會的時候,孟君如可是劍指她夏天暖,很多人都聽見了的,現在不把事情查清楚,萬一底下傳來來,她還要不要在凱德混了。
“總裁,如果就因為孟總監讓我去送條形碼就說我是放火的人是不是汙蔑我?既然你現在不追究清楚,那很抱歉,我想我要為自己要個公道了。”
夏天暖說完,電梯門上的兩雙眼睛又同時看向了她,而她也毫不示弱地回望了過去。
“Summer,你聽我說,”赫延西轉身,異常平和麵對著因為據理力爭而臉紅的夏天暖,“老總裁叫你一起吃中飯就是很清楚地告訴別人,你和這樣事情沒有關係,明白嗎?放心吧。”
放心?她怎麽可以放心的了,孟君如可是一盆屎尿直接扣在了她的頭上呢,賊喊捉賊的事情見多了,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卻不能淡定,如果不是和他赫延西還有段關係在,以她夏天暖的性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算了!
電梯停了,打開後,有其他員工進來,這個話題便自動打住了,可是看夏天暖的眼神就怪異了很多,這是她本來就意料到的。
到了一樓,赫延西等著丁齊躍開車過來,但是丁齊躍不僅沒去開車,反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總裁,有記者圍攻孟總監。”
“怎麽回事?”赫申鳴一聽孟君如被記者圍攻,便不如之前淡定了,記者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清楚,就是夏天暖也知道這個職業的特殊性,能把圓的說成方的,黑得說成白的,總之,就是難纏得很。
“聽說是有人故意叫過來的,說她欠了十萬塊的債引起的……”
“帶路,”沒等丁齊躍說完,赫申鳴便加快了腳步朝外邊走去。
丁齊躍和赫延西對望了一眼,追了上去,連忙去前麵帶路。
夏天暖這才明白赫延西嘴裏所謂的好戲是什麽了,不過是孟君如出醜罷了,“赫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一個孟君如你都收拾不了?”
“親愛的,別這樣小看自己的老公,否則不會有好‘下場’的,”赫延西雙手揣入褲兜裏,邪魅地看向了越聚越多的人群,一個孟君如對付起來綽綽有餘,關鍵得不能被自己的老婆小看了,所以,這出戲必須唱下去,而這觀眾群裏,自然是不能少了他的寶貝兒老婆夏天暖了。
“走吧,”恢複了常色之後,赫延西也跟了出去。
這到底是賣了什麽關子?夏天暖滿腹狐疑,他現在還能把有赫申鳴護著的孟君如怎麽樣呢,難道就不怕引發叔侄之間的危機嗎?
“別拍了,別拍了,”人群忽然被衝散,是孟君如拚命地想要衝出包圍圈,可是她的腳被人死命地拽著,根本走不了,而這個人夏天暖不認識,隻見他右手無力地往下墜,從肱二頭肌到手腕的一條傷口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可是右腿小腿上的一個血窟窿還是不停地冒血,他就用隻有的左手和左腳羈絆住了孟君如。
這男人又是誰?怎麽身上有這麽重的傷?
夏天暖發覺自己的腦子裏充斥著無數的問題,可是當她觸及到赫延西嘴角若隱若現的笑容之後,茅塞頓開了,從別墅群離開的時候,他的脖子上有血跡,而身上的衣服也換掉了,那麽這個男人身上的傷有可能就是他造成的。
再則,他讓自己找來記者,那邊是想用媒體的力量來解決此事,不過他又有多少把握呢?
“怎麽回事?”赫申鳴看到自己的得意幹將如此狼狽,禁不住厲聲重喝,慈祥的眉目也因為此事而變得冷然。
“這位不是凱德前任總裁嗎?”有記者眼尖已經發現了赫申鳴的身份,紛紛遞上話筒和錄音筆進行采訪,“請問,您對您曾經的屬下雇凶殺人有什麽看法?”
此話一出,孟君如瞬間煞白了臉,大吼道,“你哪個媒體的,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小孟!”赫申鳴喝住了孟君如,銳利的眼色朝赫延西望了過來,“阿西,報警,另外叫律師過來。”
“是,”赫延西應了下來,轉頭吩咐丁齊躍,“按二叔的話去做,快點。”
說完,赫延西發現羅非已經認出自己了,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因為他斷定羅非根本不敢將自己供出來,畢竟能在短短幾個小時把人找到就知道勢力有多大了。
“報警?好啊,你們報警,”羅非果然沒有膽子供出赫延西,而是重新將矛頭對準了孟君如,費盡力氣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昨晚那場大火是這個女人讓我放的,說事成之後給我十萬塊,事情我已經辦妥了,可是她不給錢,既然如此,那就兩敗俱傷,反正我無親無故,班房也是個好去處。”
果然是做慣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連坐牢都不當成一回事情了。
不過,在夏天暖看來,這個羅非相當的聰明,一個無親無故又受傷的人被帶走之後反而會有很好的治療,但是孟君如就不一樣了,殺人放火栽贓嫁禍可不是一般的罪行。
這樣一來,她夏天暖已經和昨晚放火的事情沒有關係了,此時,她不得不佩服赫延西布局了一出好戲,一是報了那晚被偷襲的仇,二是在赫申鳴麵前自己還是個聽話的侄子,三是利用羅非除掉了孟君如,四是為洗清了潑在自己身上的髒水。
場麵頓時嘩然,鎂光燈不停地照耀著孟君如的臉,或驚慌,或憤怒,或咬牙切齒。
“散了,都散了,”警察來旳比想象中的要快,驅散了人群之後,詢問事情的原委。
簡單記錄之後,兩人便要求帶孟君如和羅非去警局錄口供了,而事情的發展也是如赫延西布局的一般順利,然而,赫申鳴一句話卻是讓原本順利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警官,我律師很快就到,不必這麽急著走。”
夏天暖微微吃驚,心疼地抬頭望依舊神色淡淡的赫延西,現在真想知道他是什麽感受,會不會有種被親人背後戳了一刀的痛楚?
律師很快就來了,跟著警察離開,而赫申鳴也沒了和盧成澤吃飯的心情,讓丁齊躍送他去香溢大酒店休息去了。
人一走,赫延西這才受不住周身散發出來的寒色,擰著眉頭仰望著二十幾層高的凱德大廈,眼眸如墨染般深邃,沉澱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世故。
“暖暖,我完全有能力保護好你。”
短短幾個字,讓夏天暖心尖一顫,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暖心的話,即便是親生父親夏榮風,而現在這個男人卻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然而,夏天暖還是笑顏拒絕了赫延西的好意,“赫先生,我好像沒那麽弱,隻要在這凱德,大家都公正一點,我想我應該會很愉快地繼續工作下去。”
赫延西聞言,沒有多大情緒的變化,從認識她開始就知道她是什麽個性的女人了,所以不會在這一時半刻地糾結,因為有時候關心不需要做太多的門麵,默默都在她身後也是一種幸福。
夏天暖見赫延西沒有接下話茬,心裏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麽她意識到剛才的話有可能傷害到了赫延西,“那個……我……我沒有說你不公正,而且我覺得剛才的事情幹得漂亮。”
赫延西彎起嘴角笑了,很意外地露出了整齊的牙齒,白的在太陽光下還散發著晶瑩的光澤,夏天暖忍不住腹誹,天天吃巧克力的人居然還會有這麽幹淨的牙齒,真是令人羨慕啊。
“能得到老婆大人的誇獎,小生真是受寵若驚了,”身邊沒人,赫延西沒有顧慮,格外珍惜和夏天暖在一起的時間,接下去他總覺得自己會越來越少時間陪她了,一想到這,心裏莫名地煩躁,“陪我喝杯咖啡吧。”
最後一句話帶著一絲央求,讓夏天暖無法拒絕,“哪裏?”
“就蘭庭吧,你先上去,我隨後就來。”
“好,”這樣一前一後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疑心,夏天暖幹脆應下後,往馬路對麵走去了。
赫延西眯著眼睛望了眼強烈的日光後,轉身快步地回到了辦公室,凝神沉思之後,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步計劃,一通電話叫來了龍七,將一張A4紙折疊好之後飛了過去,冷峻得不易接近,“查查這些人的資產,另外叫人入侵財務部的電腦,我要這十年來的財務盈虧狀況,結果明天早上一起告訴我。”
“是,”龍七已經習慣了工作中的赫延西,霸氣,強勢,甚至是冷酷得有點兒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