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給我滾!
“阿西!”
赫延西聽到聲音,深邃的眼眸倏地睜開,雖然被打了鎮定劑,可是他的目光卻始終銳利,“你來幹什麽?”
冷峻的聲音讓夏天暖腳步一頓,不敢相信這是來自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的口中,她張了張嘴巴,卻覺得鼻子酸酸的,眼中潮熱的好像有眼淚要衝出來了。
“你來哭喪呢?”赫延西沒有忽略夏天暖的眼淚,但是話一出口,隻覺得心口被撞擊了一下,痛得厲害,但是又不得不繼續說下去,“我還沒死呢,你哭個屁。”
夏天暖以為自己聽錯了,逼著自己把眼淚憋回去,穩住情緒後說道,“阿西,我很想你。”
赫延西心弦一顫,差點就心軟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半途而廢,如果換血不徹底的話,任何一個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有可能被傷害到,那是一種毫無意識下的舉動,而他最擔心是就是親手傷害了夏天暖。
他那麽愛她,怎麽可能舍得?
“你有什麽資格想我?夏天暖,你太不要臉了。”
赫延西說完,根本不敢看夏天暖的臉,因為他怕自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夏天暖隻覺得腳生了根似地走不動了,他居然說自己沒有資格,更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到底做了什麽令他這麽憤怒的?
“阿西,你別動怒,對身體不好,”夏天暖隻當赫延西是因為生病了的緣故,所以把他說的難聽的話都拋之腦後,要不然的話,真的會被白白氣死的。
赫延西冷冽的目光斜了過來,帶著銳利的鋒芒,嘴角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令人發怵,“你在這兒,我怎麽養身體?給我滾!現在就滾!”
“阿西……”
“滾啊!”赫延西一掌拍在了病床的扶手上,咯噠一聲,仿佛能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
夏天暖就算脾氣再好也被這莫名其妙的怒吼給弄沒了,她什麽都沒有做過,他憑什麽讓自己滾?沉息之後,她確定自己能好好說話才開口,“阿西,給我一個‘讓我滾’的理由。”
赫延西正眼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曾經的悸動仍然徘徊在心頭,甚至是比以前更深了,可是該死的,他著了趙進宇的道,不得不讓夏天暖離開他,遠離他的生命,如果換血成功,他有把握重新把人追回來,現在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你和阿七不清不楚,這樣的理由夠充分嗎?”
什麽?夏天暖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懷疑我和龍七?”
“不是麽,你們兩個天天出雙入對,他對你更是關懷有加,別告訴我你單純的什麽都不知道。”
夏天暖聞言,一口氣差點堵在胸口吐不出來了,“赫延西,你別汙蔑我。”
“汙蔑你?我吃飽了撐著!”赫延西不削一顧地撇開頭,完美的側臉陰沉得可怕,“我赫延西的女人怎麽可以和別的男人有染,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夏天暖猶如被重重地敲了記腦袋,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半蹲了下來,等到眼前的暈眩過去之後才撐著身體站起來,目露哀傷,宛如心死,“行,我走,但不是因為我心虛,而是你赫延西不配擁有我夏天暖了。”
赫延西心如刀絞,卻始終沒有再看過來,聽到那輕輕地啜泣聲時,他垂下了眼瞼,再回頭時,房裏已經沒有夏天暖的身影了,但是門口站著丁齊悅。
“進來吧,”赫延西疲倦地滑進了被子,望著白蒼蒼的天花板問道,“她人呢?”
“老大,你為什麽不告訴大嫂真相?你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有多想念你嗎?”丁齊悅忍無可忍了,作為旁觀者,赫延西的所作所為著實令人費解,“她和龍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真的汙蔑她了。”
“齊悅,別說了……”
“為什麽不讓我說?你太自私了,赫延西,如果你真的不行了,你讓她以後怎麽辦?就靠著你留下來的凱德生活嗎?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我真想撬開你的腦子裏看看,你到底再想什麽,”丁齊悅一向是以助手自居,可是現在以男人的立場和赫延西說話,就算是得罪了也無所謂。
“齊悅,我好自卑,在她的麵前,我甚至覺得自己抬不起頭來,她那麽好,我怎麽忍心褻瀆?如果這次換血不成功,我一輩子都得靠著毒品,要是你,你會忍心嗎?”
赫延西說完,丁齊悅久久說不出話來,在看赫延西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如果不是鎮定劑的作用,估計他得痛死吧。
跑出病房的夏天暖坐在樓梯口輕泣,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她日思夜盼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麽殘忍的話來?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強呢。
“暖暖,你沒事吧?”跟在後麵的張妮可送上了紙巾,在夏天暖的身邊坐了下來,不知道怎麽安慰,“一定是赫總犯病了才會說出這麽難聽的話的,等他手術之後,我們再找他問個清楚。”
“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夏天暖一進來就被斥責,隻知道赫延西的臉色太難看了,完全忘記去了解他的病情。
“我不知道,齊悅他不肯說。”
夏天暖騰地站了起來,走回去找丁齊悅問個清楚,但是丁齊悅沒有得到赫延西的允許,是不可能將他吸食了毒品的事情說出來的,“大嫂,你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
安慰的話顯得有些蒼白,但這是丁齊悅唯一能做的了,赫延西一向清高冷傲,臉上的傷疤暫且可以放一放,但是被啃噬人心意誌的毒憑控製,他是不願和夏天暖說的。
夏天暖走回病房,立在門口,邁不進腿去,看著那張臉,他的聲音曆曆在耳。
不,就算他生病也不能懷疑她和龍七有染,這是人格上的汙蔑。
想到這,夏天暖毅然轉身,堅決地讓丁齊悅暗叫不妙啊,病房裏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而夏天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徹底失望了。
“大嫂,你等我一下,”赫延西有個錯覺,擔心夏天暖會一走了之。
夏天暖回頭,秀麗端莊的臉上還殘留著淚跡,猶如梨花帶淚,“什麽事情?”
“你能不能這兩天住我那裏先,我走不開,怕可可一個人太……”丁齊悅編不下去了,畢竟說張妮可膽子小的理由是在是太牽強了。
“齊悅,你別擔心我,”夏天暖強笑了一下,心裏明不白丁齊悅的用意,但是她還沒有找赫延西說清楚弄明白,如果真的不愛她了,他會選擇放手,簽下離婚書就離開,“我很好,我會等著赫延西給我一個交代,到時候他出院了,麻煩你告訴我。”
“你……你不來看他了嗎?”
“他既然不想見我,就彼此冷靜一下吧,”夏天暖長長了一口氣,仿佛心一下子豁達了,回頭時,眼淚卻再一次不爭氣地滾落,隨著她的步伐滴在了地上,回想赫延西的誓言,好像那一切都是夢。
說是不去醫院看赫延西,可是還是忍不住開車去了醫院,隻是聽在外頭沒有進去。
剛做好藍光治療的赫延西被丁齊悅扶上病床,不經意間的一眼發現醫院門口熟悉的汽車,她又來了?哎……
“老大,大嫂又來了,”丁齊悅順著赫延西的目光看過去,雖然知道他也看得到,卻還是說了出來,“你現在病情很穩定,為什麽還拖著不讓她知道?”
“穩定?”赫延西自嘲地笑了,疤痕隨著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怕,“我連自己都沒把握說穩定,你有什麽依據這麽說?”
“換血手術很成功,這是醫生說的。”
“醫生說什麽你都信?”赫延西躺了下來,腦子裏想著夏天暖,感覺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了,轉念想到趙進宇,他的心沉到了穀底,如果有後遺症的話,他會更加對不起夏天暖了。
這時,丁齊悅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沒接。
“家裏打來的?”赫延西隨口一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
“我這裏有標叔照顧著,你就帶著可可回去一趟吧,另外……”赫延西聽著外頭呼呼顧著的冷風,沉聲說道,“離過年沒幾天了,你帶上暖暖吧,她一個人太孤單了。”
“那好吧,”丁齊悅勸不了赫延西,隻好依了他的意思了,“那我過了年再來看你,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了,別羅嗦了,”赫延西急著哄人,等丁齊悅一走,他掀開被子下床,偷偷地來到床邊看著自己的汽車。
這時,夏天暖打開了車門,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走向從裏麵出來的丁齊悅,“他……怎麽樣了?”
“還在觀察期間,”丁齊悅模棱兩可。
“哦……”夏天暖滿心失落,怔了一下後,紅著臉問道,“他……有沒有……有沒有問起我?”
丁齊悅搖了搖頭,擔心夏天暖太失望,忙說道,“我和可可下午回家,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夏天暖婉言回絕,默默地轉身上了車,打開車窗,任由冷風衝刷著她的臉,冬天很冷又如何,赫延西前後不一樣的態度,更勝冰霜。
回到凱德集團,緊隨夏天暖腳步走進總裁辦公室的張妮可一臉哀怨,“親愛的,你能不能陪我去齊悅家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