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愛,隨便都是理由!
急診室?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去了急診室?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赫先生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夏天暖不免疑惑了,赫延西看起來好好的,為什麽要住進醫院裏來?難道說是因為他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才會這樣對待自己?
想不通的時候,夏天暖腦仁隱隱作疼,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事情似地,可是麵前就是一個死胡同,任由她怎麽鑽都沒有找到出路。雖然這兩天,她對待自己和赫延西之間的感情夠冷靜,但是,總有種被推得越來越遠的感覺。
護士翻遍了赫延西的卷宗,發現上麵去了簡單的一些護理時間之外並沒有任何的資料,“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赫先生的資料。”
沒有資料?醫院看病居然沒有資料?夏天暖第一個反應就是護士懶惰,“我是病人家屬,有權利知道病人病情,如果你們……”
護士直接把卷宗丟給了夏天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自己看吧,我騙你又不能漲工資,真是的。”
上頭果然一片空白!
這到底怎麽回事?
夏天暖的疑惑越來越深,既然之前去過手術室,那應該有個術後傷口才是,可他看上去很正常,就是剛剛拉張妮可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吃力的樣子。
莫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夏天暖越想越急,索性跑去所有的急診室,也不管裏麵有什麽人,這一弄,搞得急診科都快要亂了套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夏天暖找到赫延西了,隻不過他如死屍一般地平躺著。
聽到動靜,赫延西倏地坐了起來,見識夏天暖,腦子裏一陣空白,等回神時,頓時目露凶光,“誰讓你進來的?”
夏天暖臉上一滯,難掩受傷之色,可是她沒有轉身跑出去,反而更顯鎮定了,“赫延西,你告訴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得了什麽病,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沒事,”赫延西從病床上跳了下來,拿起一旁的黑色毛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動作手勢看起來與平時無意,隻是剛才從鼻尖溜出來的吸氧管子可以看出,他不是真的沒事,而是瞞著夏天暖而已。
“你說謊!”夏天暖受夠了,他明明就是在撒謊,“你之前把凱德集團不聲不響就留給我,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體吧?”
那時候?錯了。
赫延西的思緒回到了那段快樂的時光,嘴角也隨之軟和了下來,可是目光觸撫到夏天暖眼中的柔情,他忽然更為嚴厲肅殺,“你想太多了,那時候我是很愛你,那是因為我沒有看清楚你的為人,而現在不一樣了,我認真你之後才發現那樣的愛原來這麽愚蠢。”
“你再說一次,赫延西!”夏天暖再次聽到這麽冰冷的話語,感覺整個人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痛楚了,他居然會有愚蠢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情意,這簡直太令她匪夷所思了。
誓言猶如在耳,而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和你認識以來真是糟糕透了,不是這死了就是那個出事,太煩人,”赫延西冷著臉指著門口,黑亮的眸子透著如雪般的晶曜,猶如一把鋒利的劍隻擊夏天暖的心底。
太可笑了,這是夏天暖聽過的最可愛的分手理由,明明就是不愛了,還找出這麽荒唐的理由,赫延西啊赫延西,我真是錯看你了。
“聽到沒有,我讓你滾!”發現夏天暖的目光如尖針一樣盯著自己看,赫延西大步上前便把她推了出去,簾子落下,他清楚分明地看到了夏天暖跌在了地上。
他不能出去,絕對不能!一時的心軟會害了她的!
夏天暖伸手看向手掌,掌麵滲著血點,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上的痛楚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很好,果然是不愛了,連這種牽強的理由都出現,既然如此,她還在留戀什麽?
“小姐,你沒事吧?”說話的是一位女醫生,潔淨如新的白大褂讓她看起來年輕秀氣,帶著眼鏡的雙眼透著如水般的純淨。
夏天暖抬起頭,這才察覺苦澀的眼淚已經落進了嘴裏,可能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太狼狽了,她忙不迭爬了起來,跑了出去。
“赫先生,讓您久等實在是太抱歉了,這是檢驗報告單,”女醫生劉青青麵露微笑地送上了文件夾,這樣一麵天使一麵魔鬼的臉孔的男人,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過,可卻是首次發覺這樣的男人也可以這麽好看。
握著文件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劉青青順著赫延西直愣愣的眼神看過去,隻見剛才她看到過的女人跑出去了,“赫先生?”
再次輕喚拉回了赫延西的思緒,他麵無表情地轉身,緊抿著緋紅薄唇,接過報告單後瞄了一眼,一刹那,他猶如被洪水淹沒了似地承受不住了。
血液檢查的結果顯示,他體內的毒性已經回到了之前,明白一點解釋,就是換血手術白做了。
“赫先生,我已經給家父打過電話,他也很詫異這次手術居然失敗,所以打算以你的例子在這次醫學峰會上提出來,看看各國專家的看法,到時候也能為您的病找到最好的治療辦法。”
劉青青說完,扶了扶眼睛,目光停留在了赫延西那完美的側臉,這另外一邊要是沒有傷疤的話,不知道這樣的男人該是怎麽樣的驚為天人。
“給我開點止痛藥,”赫延西沒有奢望短期內會有辦法清除他體內的毒素,他隻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正常人,尤其是在夏天暖的麵前。
“止痛藥?赫先生,止痛藥會上癮的,如果每天您定是來我們醫院的話,就不用吃那些東西了,”劉青青有私心,想天天看到這樣冷酷憂鬱的男人。
“開吧,就算上癮我也不需要你們醫院負責,”說完,赫延西走出了急診室,鎮痛過後的他腳步輕盈,精神飽滿,完全看不出精經曆著什麽樣子的病痛。
驅車沿著主路一直行駛,赫延西發現夏天暖沒了魂似地在遊蕩,即使是被人撞到也沒有一絲反應,仿若這時間所有的熱鬧和喧囂都和她沒有關係。
赫延西雙手緊握方向盤,關節發白森然,這樣看著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行,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就當是再奢望一次吧。
下了車,赫延西跑上去一把拽住了夏天暖的手臂,將她往車裏拉,夏天暖受驚,回神見是赫延西時,本能意識下邁開的雙腳停了下來,整個人往下墜去。
赫延西見勢不妙,直接把人抗在了肩上,丟進了副駕駛,警告道,“你要是下來,我會要你好看。”
話音落下,夏天暖的目光死死地抓著赫延西的臉,等他坐進駕駛室,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在赫延西看來,這笑意太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顫。
汽車朝蘭庭大廈看去,一路上,車內安靜得好像沒人存在一樣。
夏天暖已經心如死灰,可是她不會愚蠢到想不開,雖說男人不愛了女人就得要死要活的,與其這樣,不如活得更加精彩,說不準又更加優秀的男人出現。
自我安慰之後,夏天暖心情莫名地好轉起來,看到擋風玻璃前的一袋白色藥丸,她忍不住伸手要拿。
“別動,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赫延西目不斜視,可是她一點點動靜都被他納入了眼底。
夏天暖可不會放過這個讓自己知道真相的機會,她的手剛碰到那袋藥丸,手腕就被赫延西抓住了,緊得令她撒了手。
可是藥丸沒有掉在車裏,而是被夏天暖另外一隻手接住了,定睛一望,止痛片三個字赫延西引入眼簾,“赫延西,你和我說真話會死嗎?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掩飾著什麽。”
“是嗎?”赫延西冷哼,一臉不削,“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就是看不慣你了。”
夏天暖心尖一顫,疼得想冒眼淚花兒,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哭,無論出於什麽理由,她都不會讓赫延西看低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願吧。”
該來的還是要來,赫延西想到自己心口劇烈的絞痛,和容易上癮的止痛藥便狠下了心,反問道,“我怎麽想你知道?”
“去公司吧,”夏天暖撇開眼睛,打開了車窗,風很大,吹得她剛落下的眼淚珠子就被吹走了。
赫延西摸了摸臉頰,指尖上濕涼涼,放在唇邊嚐了一下,居然是眼淚的鹹苦味,她哭了,是他的錯,曾經說過這一輩子相守,而今他遺棄了承諾,讓她傷心了。
汽車穩穩地停在地下室,兩個人都沒有主動先下車。
夏天暖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便率先開車,腳步沉穩地走向了赫延西的專屬電梯,她沒有等他,也許從現在開始就該是分開兩條路走,以後各不相幹。
赫延西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閃了進去,麵對的電梯門,看到了夏天暖沉靜的眸光,分開了這麽久,她成熟了很多,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已然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畏懼。
真的這樣的話,那他就放心,如果他這一輩子好不了的話,希望會有一個更好的男人來疼愛她。
赫延西真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裏,忽然,燈光暗了一下又亮了,再次暗掉之後就沒有再亮起來了,赫延西隻覺得一股子巨大的壓迫朝他襲了過來,讓他不由自主地轉身要抱住夏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