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瞬息萬變
雷利生怕那個在書中以陰險詭詐著稱的狼人搶在他們前頭於紅石穀布置伏擊圈，所以才停在了這個距離五六裏的地方，讓弗雷先去偵查一番。“後麵的家夥呢？”他又問道。
“跟的很緊，距離不到十裏。”弗雷立即回道。
似乎一切順利，但雷利總覺得不安。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了退路，他壓下波動的心情，低聲道：“按計劃行事，歐若拉你去穀內布置，我在外麵放火，到時隻要半數追兵入穀就立即動手。不管最後能殺傷多少人，三小時後必須走！如果臨時被發現，就立即往灰林方向撤！”
“報！少主……哦不，將軍！距離紅石穀隻剩不足三裏了，暫時沒有發現人類的動靜！”
凱斯一語不發，從旁邊的隨從手裏拿過地圖仔細查看。到現在，鷹人戰士都損失了一半還查不到人類的具體蹤跡，這令他很是警覺。他估計，這支人類肯定有某種掩藏行跡的手段。法術？綜合他所知信息，那裏麵應該沒有能如此大範圍施法的高階法師或者德魯伊。寶物？湮滅羅盤？隱龍珠？還是……
“停！”他斷喝道，整個大隊伍立即停住了行動。論對環境的忍耐力，獸人還是強過人類許多，一個個矗立在風雪中一動不動。
凱斯想了想，高喊道：“拉姆，過來！”
一個豹頭人戰士飛奔而至，“將軍請下令！”豹人的個體實力相當強悍，敏捷迅疾，比狼人都要厲害點，隻不過人口遠低於狼人，一向依附於狼族行動。這次追剿行動，拉姆就作為凱斯的副手，隨身還帶著一個十人的豹人精銳小隊。
“帶上你的衛隊，然後再帶走五個狼人隊，兩個熊人隊和兩個狗頭人隊，從兩側繞過紅石穀，在其南端出口埋伏，得到我的信號後立即衝擊穀內！記住，繞遠點，別讓那些人類發現，我會讓剩餘所有鷹人戰士配合你的行動！”
拉姆略一猶豫，道：“將軍，這樣一來，你身邊不就隻剩下四隊狼人戰士和一隊熊人戰士？這……”
凱斯哈哈一笑，狼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我們狼族圍捕獵物，從不正麵硬來，戲弄夠了，再一擊致命！你隻管去，不用擔心我！”
“雷利！那群野獸全部停下了！”弗雷爬過來急聲道。
不上鉤？識破了？雷利眉頭緊皺。雖然精靈戰甲有一定維持體溫的特性，但如此冰天雪地，人類要和獸人耗耐力，那才是腦子進水了。難道那個獸人統帥真的就是凱斯？想這樣玩死他們？
“能否查清楚他們的具體構成和行動？”
弗雷滿臉無奈，“隻能隱約看到為首的應該是個狼人，是不是你描述的凱斯，實在看不清楚樣子。而且他們的其他行動也看不到，大概是全部原地駐紮了。沒辦法，雪大不說，那些鷹人戰士全部升空了。奶奶的，真是不要命了！”
“等等！全部升空了？”雷利腦海中好像抓到了什麽，趕緊追問。
弗雷仔細回憶了一番，道：“應該是的，按歐若拉教的，以這支一百多人的獸人軍隊配置算，有二三十個鷹人戰士就到頂了。”
“凱斯肯定是為了掩護什麽！”雷利捶了下雪地，腦子裏飛速思考。可惜這會歐若拉已經帶人入穀去做封鎖穀口的準備了，要不也可以商量商量。
穀口？
他悚然一驚，急忙對弗雷道：“快去通知歐若拉，仔細監控南側出口方向！”
弗雷走後，他思索片刻，斜倚在後麵小樹旁，一副無所事事模樣的泰格尼婭道：“你立即入穀，以虎形把那些獸人引上來！”
“遵命，我的主人。”泰格尼婭懶洋洋的答了句，起身後還優雅的用手彈了彈身上的殘雪，才化回虎形往穀內跑去。雷利看得頗為無語，這總不是要沾一身雪，還彈什麽彈？
看到最後一對狼人戰士離去，凱斯稍鬆了口氣，人麵狼型的臉上笑容愈發陰狠。想伏擊我們狼族？真是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了不知多久，凱斯抬頭瞟了眼漸漸灰暗的天色，正在想是半夜行動還是等到黎明時，突然一身驚天動地的虎吼聲響徹四野，他的座狼都被驚到了，嘶吼著高揚起前爪。這座狼是狼族中高層首領的專用坐騎，比起狼騎兵的巨型戰狼還大一倍有餘，堪比戰馬。
他大怒，腰腹用力硬生生把座狼壓服了下去，吼道：“馬上去查清楚來報我！”
看著幾個狼族偵察兵火燒火燎的衝出去，他恨得牙根直癢癢。毫無疑問這肯定是之前襲擊狼騎小隊的魔獸，這麽大的東西在山穀裏，居然一直沒有發現？真是廢物！
而同時，他又對之前的判斷疑惑起來。如此厲害的魔獸很難與人類共處，難道那支人類小隊不在紅石穀？要收服這種魔獸，至少要白銀上階以上的人才行。那支人類小隊裏，據霍爾姆斯所言，最厲害的女軍官也不過中階而已！
當然還有那個最後擊傷霍爾姆斯的古怪武器，其實他最警惕的還是那東西，不過那玩意擊殺魔獸也許還行，收服就別想了。
“報，將軍！”過了不久，一個狼騎兵飛奔而至，“是頭銀白色的巨虎！”
銀白色巨虎？凱斯聞言愣了下。自己就是獸族，所以對於各類魔獸他還是所知甚廣，但也從沒聽說有銀白色巨虎這種大型魔獸存在。銀白色巨狼倒是存在，但那是他們狼族的守護神獸之一雪之狂狼啊。
他做夢也沒往第一大陸紀去想，那實在是個太過久遠的年代。
想來想去，他隻得出兩個判斷。要麽那些人類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方向隻可能是灰林。要麽，那頭魔獸不知為何與那些人類和平相處，攻入紅石穀，就很可能同時麵對這麽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真是他力勸父親聯合出兵以來，麵臨的最詭異的局麵。
灰林是個死地，放任這群人類自生自滅？雖然不會給米德爾這個聯軍大基地帶來什麽危險了，但他不甘心。而且這麽回去，聯軍受打擊的士氣也難恢複。
六七階的魔獸就想嚇唬我了？凱斯陰惻惻的下令道：“全軍立即出發往穀內開進，留意入口兩側緩坡，一旦敵人出現，馬上往南側出口衝，與拉姆匯合！至於這頭魔獸，交給我！”
正在他頭頂盤旋的兩個鷹人戰士清嘯了聲，衝破重重雪幕往南飛去。
“動了？”得到弗雷回報，雷利很是驚訝，他還想讓泰格尼婭嚇唬下獸人，給他們多點準備的時間，“這麽容易上鉤？不會吧……”
弗雷接著又說道：“不過我從他們揚起的雪塵看，比起之前小了不少，估計有部分軍隊不知去向！”
“這才是我所知道的鬼狼！”雷利捶了下手掌，雖然弗雷還沒看清樣貌，但這麽難纏的狼族將領，除了凱斯找不到第二個人。他忽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霍爾姆斯之後，又要和第二個書中記載的牛人交手了！
“趕緊去告知歐若拉，計劃改變！一旦凱斯的部隊出現，我們以泰格尼婭為先鋒，集體往北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