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大災變 第十九章 討債的上門？
倫琴的人類牧師大都信仰光明之神佩羅，屬於神聖教廷係統，矮人和精靈的牧師則有其他信仰。聖騎士和牧師這兩個職業體係，都發源於教廷，起於蠻荒年代。在第一大陸紀，幾乎所有的人類牧師和聖騎士都屬於神聖教廷管轄。直到第二大陸紀後，這兩個體係才脫離了教廷獨立存在。不過至今仍有三成以上的優秀聖騎士和牧師是教廷的人。
雖然脫離教廷，但各地沿襲下來的規章體係還是沒有太大改變，隻是更獨立了。在大的城鎮，這兩個體係都由當地的光明聖殿管控，包括職業訓練，銜級授予等等。而中小城鎮，沒那麽大財力修築奢華繁複的聖殿，則改由小型庇護所管控。所以，雷利才有那麽一問。
無論聖殿還是庇護所，教廷影響力大的地方，還聽從教廷的命令，影響力小的，則在各國自成體係。不過聖騎士一係最近數百年來更有獨立趨勢，大部分原本聖殿的職能，都轉移到了各地的神聖騎士團中，聖殿隻是保留名義上的領導權。
歐若拉就出身於拜科努爾神聖騎士團，其團長正是她的老師，宮廷大劍師菲茨傑拉德。
菲林是埃納最高銜級的牧師，當然就是埃納庇護所的領導者。雷利問過查莫斯，埃納沒有神聖騎士團，聖騎士一係在整個埃納隻有幾個見習騎士，水準很一般。既然他跟威爾莫特關係這麽好，雷利自然希望魔潮到來之際這個庇護所能發揮理想作用。
菲林很快醒轉過來，盯了雷利一會後，緩緩道：“埃納有資質學習魔法的人才很少。這些年我極力尋找訓練，到今天為止，整個庇護所也隻有不到五十個牧師。其中，學徒二十五人，仆從十二人，侍從八人，牧師六人，中階牧師四人，高階隻有我一個。”他說的學徒侍從等，都是牧師等階銜級。在他之上，還有祭司，大祭司，神聖祭司三階。
菲林不拖泥帶水，雷利很欣賞，也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需要菲林牧師立即動員起庇護所所有人，無論牧師還是獻祭者。一場規模浩大的劫難很可能隨時降臨，如果沒有準備，到時埃納會死很多人。”所謂獻祭者，指的是那些一心侍奉神靈，雖然沒有魔法，卻甘心在庇護所或者聖殿工作的人。這類人，往往是牧師或者聖騎士的十倍以上。其中，還不乏富商權貴。所以無論是否聽從與教廷，各地的聖殿或者庇護所都是半獨立於官方的強大勢力。
“劫難？”菲林對這趟前來的驚奇幾乎都麻木了，但從雷利的言語中，他仍難以抑製心底的錯愕。按雷利的說法，這等於讓庇護所這個在埃納等同於現代世界某城中心醫院的機構全力動員，為將來的“劫難”做好準備，收治波及全城可能數不清的傷員。
他思前想後，除了大型戰爭，埃納不可能會有那麽多傷員。
“雖然與瓦格密爾常有摩擦，但王國不可能再挑起第二戰場吧？瓦格密爾那邊，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麽異常動向。”他皺眉道。這種事，顯然不會親信雷利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況且如果現在動員整個庇護所，那反倒有可能提前造成某種恐慌。
雷利有些詫異的看著菲林，沒想到這個牧師對於政局和軍事都很敏感。諾森羅克現在當然不可能妄自開辟第二戰場，那樣非把本已窘迫的國力拖垮不可。瓦格密爾那邊的情形，雷利倒是很相信他的話，畢竟雖然脫離神聖教廷的直接控製，但各地聖殿庇護所的神職人員之間，還是頗有聯係的。
然而正是菲林的表態反而讓他奇怪。據書中記載，瓦格密爾覬覦威林頓和哈爾特納已久，正是趁著諾森羅克被亡靈與獸人聯軍拖住分不開身，突然興兵侵占了這兩個行省。而後又由於魔潮興起，才不得不退兵回去全力抵禦魔潮侵襲，保護神聖教廷。他們這一進一退，再加上魔潮，使得這兩個行省滿目瘡痍，十室九空，堪稱第一輪魔潮過後，整個大陸最慘烈的地域。
所以菲林說至今瓦格密爾沒動靜，隻有兩個可能。要麽菲林在那邊的朋友層級太低，無法知道教廷高層真實動向。要麽……難道又是因為自己出現的原因，改變了曆史走向？
他撓著下巴，陷入苦思中。搞清楚這個問題，關係到他將來行事走向的抉擇。
看到他這個樣子，性格坦誠的菲林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了。他以為雷利是王都拜科努爾來的某個權貴家的子弟——要不怎麽會有一個身為中央軍中堅軍官的聖騎士相伴——得到了某些隻言片語的信息，好心給他提個醒。“雖然不可能全體動員，但我也會讓庇護所的牧師們做好藥材和魔藥劑準備的。”他輕聲道。
現階段也隻能這樣了，雷利無奈的點頭。關鍵是他缺乏證實魔潮來臨的關鍵性證據，就連那顆大妖精的晶核，也被精靈的月光聖水淨化過了，拿出來菲林都未必相信。威爾莫特體內的邪靈之氣都吸光了，也找不到其他邪氣再吸收來證明。
“雷利！”
弗雷風風火火衝進臥室，氣都沒喘一口就道：“埃納的書記官和監察官來了，還帶著城主府衛隊。”進入莊園後，塔亞少年們和半獸人都被派去協助護衛們巡守莊園，而弗雷和菲爾頓照例擔負起偵查和傳訊的職責。
“城主府的那群人都是廢物，雷利閣下，不用操心，我去解決！”查莫斯高聲道。威爾莫特已經沒事，他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雷利想了想，道：“歐若拉，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一行人急匆匆往莊園大門走去，一路上雷利就在想著兩個家夥此時過來要幹什麽。
如果以現代世界類比，城主作為首腦的話，那麽書記官這個職位就相當於政務部門負責人，負責日常政務處理。埃納的書記官隆多，自然就是那死鬼城主門羅的心腹。
而監察官這個職位，並非反腐判案什麽的，而是諾森羅克中央皇室的代表，派駐於各地，保證皇室政令暢通，保證各地領主忠於皇室的統治。但這一點，在中央皇室強大的時候，才能做到。到了如今這個王國衰落，皇室權力大為萎縮的年代，很多地方的監察官已經被上下勾結，換成了地方領主的自己人，完全起不到監察作用了。查莫斯介紹埃納形勢時就提到過，如今這個埃納的監察官法洛爾，就是門羅的弟弟。
如果這兩個家夥要來報仇，那也是笑話。一來城衛軍如今雖然還不能說已經完全忠心於威爾莫特，但至少不會對著幹了。二來，城主府的衛隊雖然肩負日常城內治安巡守，有一定戰鬥力，但正如查莫斯自信的那樣，絕非辛克萊爾家護衛隊的對手。
不報仇，難道來投誠？
他和歐若拉商討了幾句，女軍官也不得要領，隻得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