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南國縱橫記 第二十七章 詭異
未來的神國之主啊，當然高層了。雷利笑而不語，話題一轉道：“這批突襲酒莊的士兵很不錯，尤其跟隨我的這個奧爾塔和他手下這批人。我已經答應了給他軍銜升兩級，其他士兵升一級，你可別讓我丟了麵子。”
英格索爾輕哼了聲，話語中難掩驕傲之意，“你剛才還把龐貝的城衛軍說的一錢不值，現在又有欣賞的了？我回去給他們再多升一級！”
雷利瞟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就以你親自訓練的這兩個支隊為中心，組建一支千人上下的隊伍。其他的都扔出去做些守城的事就行，你全力訓練這支隊伍。”
“精兵化？”英格索爾怎會不懂雷利的意思，不過他質疑道，“千人是不是太少了？奧爾本的城衛軍可是有八千多人！”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孫子兵法，沒有“攻城之法，倍而圍之，十而攻之”之類的金句，但基本策略還是類似的。英格索爾軍事素養很高，在他看來，千人的軍隊，再怎麽精銳，怎麽攻打八千人駐守的城池？
“你難道打算強攻奧爾本？”雷利連連搖頭，“如果你真這麽想，那我們趁早逃走，有多遠逃多遠。”
英格索爾頓時臉色微紅。不過他依然說道：“如果野戰，非得選定極佳的地勢，做出絕佳的謀劃，誘使對方落入陷阱而不自知，難啊。”
除了人，還有器嘛，雷利的思緒又飄到了在龐貝挖出的那個大寶貝戈德溫身上。
希望那家夥相通之後，早點出成果就好。或者，是不是要再去指點一下那家夥的研究方向呢？
第二天，阿曼其家族覆滅，安娜酒莊也被付之一炬的消息讓整個龐貝都沸騰了。不出雷利所料，這一次，不少權貴富商紛紛派人前往城主府，質疑英格索爾此舉是否過於殘酷。
人性便是如此。早先坦帕家族覆滅，人人噤口不言，是怕引火燒身，也是希望能分食坦帕家留下的商業蛋糕。而處於龐貝商業頂層的阿曼其家也跟著完蛋，就有人人自危的感覺了。
英格索爾這麽搞下去，會不會哪天輪到自己頭上，變成被別人分食的對象？
城主亞羅應付得焦頭爛額，屢屢派人向英格索爾求援。
到了下午，當這些家族開始串聯起來，計議一起向英格索爾逼宮的時候，突然有爆炸性的消息傳開了。
龐貝向東的主城門前，懸掛起了一個無頭屍體——也不能完全說無頭，那屍體的頭就掛在旁邊呢。同時，城門口還有大幅公報，上麵寫明了此人的來曆以及死因。
瓦格密爾光明神殿審判團，黑執事衛隊副隊長！
北方那個號稱教廷神國的國度，就像一柄長期懸在南方諸國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聖奧爾本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而對於那些眼界更廣的權貴富商而言，他們更清楚黑執事衛隊的分量！
這下子群情洶湧的局勢瞬間平息下來。坦帕家覆滅的時候，雖然也放出風去說勾結國外勢力，但卻沒有這般鐵證如山。當然人可以作假，不過那身形質非凡的騎士鎧是做不了假的，聖奧爾本還沒這個能力打造出這種水準的鎧甲呢。
更何況，英格索爾不會傻到弄出個假屍體挑釁神國。那樣做的話純屬顧頭不顧尾，引來瓦格密爾的滔天怒火，逼使大公愛德華的話，說不定愛德華會大義滅親呢。
反正現在英格索爾早已是很不受寵的兒子。
緊接著，雷利重施故技，策動輿論把矛頭直指亨廷頓，指責其在奧爾本暗殺不成後，又與瓦格密爾勾結，驅使黑執事衛隊來暗殺英格索爾。
雷利之前判斷這些審判團騎士的目的在於進一步激化英格索爾和亨廷頓的矛盾，讓其兩敗俱傷好從中漁利。所以他把這盆汙水潑到亨廷頓身上，連審判團自己都不會出來澄清，他們大概會有歪打正著的感覺，以為英格索爾還是被誤導了。
流言成功在奧爾本傳開後，亨廷頓在當初雷利拜訪他的那個府邸內氣得暴跳如雷。那個當時主導山頂伏擊的雙麵間諜洛菲克安慰主子道：“這種流言沒多少人會信的。瓦格密爾的那些牧師和騎士們一個個眼高於頂，怎麽和我們聯合去幹暗殺這種活。”
亨廷頓的小白臉更黑了，冷然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分量根本不值得他們來聯合？”
洛菲克悔之不及，立即抽了下自己耳光，“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大臣們和那些富商家族，不會相信有黑執事衛隊的人去刺殺了英格索爾，所以就根本不存在殿下你勾結國外的事！以黑執事衛隊的實力，他們出手，英格索爾怎麽活得下來！”
“當然，黑執事衛隊可不是你們這群飯桶，當初在山上那麽好的形勢都被我親愛的哥哥跑掉了！”亨廷頓更是火大，抄起一個茶杯就砸在了洛菲克頭上。
洛菲克額角鮮血流出，但單膝跪地一動也不敢動。
亨廷頓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洛菲克跪了好一會，才試探性的開口道：“其實這事也有好處。英格索爾以殘酷手段滅掉坦帕以及阿曼其家族的事是真實無誤的，如今城內很多家族人人自危，很有利於凝結人心在我們這邊！”
“滾起來罷！”亨廷頓總算聽到一句舒心的話，“最近多和城內幾大頭麵家族聯係。一方麵以此事為由向他們痛陳英格索爾繼位後的害處，另一方麵向他們多許諾，如果我繼位……”
“殿下！”一個軍官匆匆走進來打斷了他的話，“遵殿下之命去瓦格密爾駐公國聯絡處探聽口風，他們矢口否認那個被懸掛在龐貝東門的屍體是審判團的人！”
“啊？”亨廷頓大吃一驚。
他原以為，瓦格密爾聯絡處否認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畢竟這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插手別國內政，還暗殺別國繼承人，結果事沒幹成人還沒殺了。但他覺得，至少瓦格密爾聯絡處會展現強硬的姿態，聲稱這是對聖殿審判團的汙蔑，要求公國嚴懲做出這種事的英格索爾，或者至少是龐貝城主亞羅。
那時他就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正是介入龐貝了，再加上坦帕家和阿曼其家覆滅，他再策動奧爾本一些大家族製造輿論，就算砍不到英格索爾，也足夠把亞羅或者泰隆這兩條英格索爾的臂膀牽連進來了。到時，就可以狠狠打擊聚集在英格索爾身邊的勢力的士氣。
但怎料到，瓦格密爾聯絡處竟然如此幹脆的否認，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
沒道理啊，那群神棍一向眼高於頂，以往隻是有民眾汙損了光明之神佩羅的福音紙，就鬧到了大公愛德華麵前。怎麽這次如此惡劣的事件，居然完全不管？
他臉色又變得很難看了，隱約覺得有哪裏非常不妥，但想破腦袋，他也不可能想到雷利與瓦格密爾的真實關係。
前文曾說過，拉姆斯登在樞機主教聯席會裏，主要就負責對外事務。大凡與其他國家溝通談判，或者需要重量級人物出訪但有不必請動教皇的事件，都由他出麵。所以類似駐聖奧爾本聯絡處這樣的外事機構，當然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當初他放心讓雷利南下，還立下了諸多盟約，而不擔心雷利完全拋開他不顧，就是因為他在南方有諸多眼線。
當時將屍體掛到城門口之後，雷利馬上就派腳程最快的菲爾頓將一份秘密文卷送到了聯絡處，文卷上刻印有拉姆斯登教會雷利的私人秘印。看到這份文卷，聯絡處的那些家夥當然不敢違抗頂頭上司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