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驚濤駭浪 第十六章 突變
將瑞恩北部邊境城鎮安戴爾設定為匯合地後，雷利將手下人分成了三股，東西各十五人，剩下十人跟著他和弗麗嘉，走三路北上。卡爾薩斯可能從亨廷頓那裏要到了他雷利的畫像，但其他士兵隻要卸掉盔甲，就能加班傭兵穿越瑞恩——在南方諸公國，傭兵團多如牛毛，商業越發達的地方，傭兵就越多。
而且南下的商隊和傭兵都會受到嚴厲盤查，但北上就鬆懈多了。卡爾薩斯畢竟不是瑞恩的統帥，瑞恩的軍隊隻能根據事先約定，堵住東方和南方，而不能及時接受他的指示，將北麵也封鎖。而且現在這個時代，通訊效率也不可能這麽高。
瑞恩公國比聖奧爾本還小，雷利一行花了不到三天就抵達了其北部國境，來到了預定匯合地點安戴爾城外的一處小鄉村裏。
這一路上算的是有驚無險。驚的是，為了勾住卡爾薩斯，也替另外兩隊打掩護，雷利曾主動暴露過一次——他在沿途一個城鎮城門口向一個商隊打聽聖奧爾本國內戰況，而且用的是從拉姆斯登教他的瓦格密爾北部地方口音。與瑞恩本地口音相比，尾音重，卷舌多。
一個瓦格密爾口音的人打探聖奧爾本國內戰況，自然引起了守軍警覺，他們立即將城門都封鎖了。
不過無險的是，雷利和弗麗嘉很輕易的擺脫了當地士兵，半夜翻越城牆溜掉了。
弗麗嘉進入安戴爾探查情況去了，雷利躺在院子裏的幹草堆上，想著之後的計劃。其他十個士兵或坐或臥，有的在警戒，有的在打盹。
這一路來，他們早就丟掉了所有盔甲和聖奧爾本軍服，換裝成了普通民眾模樣，假扮為北方運貨南下的商人，貨物賣出大賺了一筆，如今要返回家鄉，今晚就借宿在一處農家小院裏。
經過他前天那麽一主動暴露，瑞恩方麵可能僅覺得是個疑點，但傳到卡爾薩斯耳中，肯定都判定是他無疑。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人勾住了，但怎麽抓？
以他在書中的了解，奧德方麵高手層出不窮，僅現階段神諭覺醒的超級牛人就有兩個，其凱洛城城主辛克羅亞，以及聯邦大軍總帥瓦爾納海姆，這在全大陸都對一無二。而執行聯邦製的奧德，維持國家不散亂的力量就是其軍隊，所以軍中也是高手最集中的地方。
奧德軍製，將級軍官隻有上將和少將兩級，總數不到二十。而這個卡爾薩斯能被派到聖奧爾本，作為聯邦介入南方諸國最重要的嚐試舉動，其實力在將級軍官中絕對屬於中上層次。
雷利估測，可能需要他和弗麗嘉聯手才能擋住那家夥。
而卡爾薩斯身邊那群親兵，不僅數量達百餘之多，幾乎是他這邊三倍有餘，而且單兵實力肯定也強過他手下這四十人。雖然這四十人都是英格索爾訓練出來的最精銳騎兵，但無論如何，奧德軍隊的訓練和作戰水平不是聖奧爾本能比的。
因此雷利麵臨以小博大的問題。
伏擊？從這裏北上，大都是平原和低矮丘陵，沒什麽好伏擊的地方，除非將卡爾薩斯引入恩布拉山係，那就要掉頭向西。
斬首？經過夜襲當晚反敗為勝一役，卡爾薩斯不會再輕易離開那群親衛，要像擒賊先擒王難度太高。
接連想了很多辦法，都被雷利自己否決了。他也有些先行動再思考的性子，到如今才醒悟要抓卡爾薩斯太困難。
不過他也是喜歡迎難而上的性子，越有難度的事，越能激發他的鬥誌。
大不了將那家夥一直引誘到瓦格密爾去，到時與拉姆斯登聯係上，不信收拾不了那家夥！雷利發狠似的想到。不過隨即他又想到，那家夥會不會跟著進入瓦格密爾呢？因為信仰上的分歧，光明聖殿在東大陸傳教受到的限製最為嚴重，所以瓦格密爾和奧德的關係一向非常緊張。除了商人往來，兩國高層人物都不會輕易出現在對方國境，以免被捏住形成把柄。
算了不想了，見步行步！雷利甩了甩頭從草堆上跳了下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和卡爾薩斯已經結成深仇大恨，那家夥不會輕易放棄抓住他，所以機會還是有的！
天光已暗，小鄉村裏已是炊煙嫋嫋，飯食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使得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寧靜安詳的味道。很快，這片小院的主人也給他們送來了飯食。這隻是個普通的五口之家，要做十來人的飯菜不太容易，尤其肉食，幾乎把家裏的存貨掃光了，雷利當然慷慨的給了兩個金幣，讓那兩口子眉開眼笑。對於這樣的鄉村之家，兩個金幣足夠他們一年生活了。
弗麗嘉還沒回來，雷利並不介意，招呼士兵們早點吃飯早點休息。他估計真正到越過瑞恩國境線的時候，就會麵臨苦戰，現在必須養精蓄銳。而小丫頭的能力足以自保，她要在安戴爾等到東西那兩路士兵的消息才會回來。
天色黑透，除了四個負責警戒的士兵外，其他都去睡了，雷利也進了雜物間臨時改做的臥室中。
當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被急促的窗欞敲擊聲驚醒了。睜開眼他一躍而起，到了窗邊低聲道：“什麽情況？”
外麵弄醒他的警戒士兵低沉的語音有些急促，“南側村口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準備撤！”雷利沉聲道，隨即穿好衣物出了雜物房。
等他出來，已有士兵進一步搞清楚了情況，“從裝束上看，是瑞恩的大公衛隊係統，人數約在一百五十左右，意圖暫時不明，他們停駐在了村口。”
南方諸國的軍隊製度五花八門。聖奧爾本以各地城衛軍為主幹，舉國之戰時就從各個城衛軍抽調精銳組成公國大軍，亨廷頓攻打龐貝，就采取這種方法。而在瑞恩，各地城衛軍更像地方警察部隊，而主幹軍事力量就是大公衛隊。
作為一國主要軍事力量的軍隊半夜出現在這個小鄉村，這無論如何都是很可疑的事，雷利隻能歸咎於自己行蹤暴露了。
不過這個鄉村地處平原靠近河道，要走還是很容易的，雷利也不擔心，召集所有士兵輕聲吩咐了幾句，就開始有序往東撤退。
在他開溜的時候，那群不速之客也進入了村中，馬蹄聲和戰甲撞擊聲將這個小鄉村從睡夢中徹底驚醒，不時有小孩子的哭鬧聲傳出。
很快，那些士兵的喝罵聲就成了主流。雷利溜過一間農屋的時候，可以透過窗縫看到男主人扒著門縫向外觀看，女主人摟著小女孩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