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事件
大乾王朝自高祖始起,至今已延續了五百余年,土地遼闊,廣垠無邊,轄內共十八個洲,幾乎將資源豐富的地方全部納入了版圖之中。
王朝以北,是突刺人的地盤,那里資源貧瘠,沒有鐵礦食鹽,是一整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突刺人以放牧為生,雖然名義上是大乾王朝的屬國,年年也會進貢些牛馬肥羊,以換取稀缺的生活用品,但每到春秋兩季,卻也會劫掠邊境。
去年秋天,大草原遇到百年難遇的大旱,突刺部落的大汗,為了轄內百姓能生存下去,主動挑起了戰爭,這一打,就是近一年的時光,原本邊境有老將軍王昌隆坐陣,突刺人是打不進邊關的,卻不想在一次較大的戰役中,王昌隆竟被身邊的偏將偷襲,不治身亡。
不久后,就傳出那個偏將是突刺人埋下近十年的內奸!
兩軍交戰,主帥戰亡,大乾王朝的軍隊自此一厥不振,結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丟掉了七八座城池,直到王昌隆將軍的兒子,二路元帥王錫趕到,才止住了敗勢,王錫第一天趕到,便挑起了為父報仇的白色旗桿,于是全軍帶孝,迅速發起了反攻。
兵法有云,哀兵必敗,王錫接下來打了數十場硬仗,皆以勝利告終,一口氣便搶回了五座城池,自此以后,突刺人只是閉門不出,兩軍便僵持在了那里。
同時,二路元帥王錫,聲名大躁。
如今已經到了九月底,農作物快要成熟,突刺人為了過冬,邊關怕是又要再起戰端。
九月二十五日,是林敬之重生后的第十日,這些天他夜夜睡在搖椅上,身體果然大好,林老太君迷信道教,見他身體康復了,便帶著家眷上香還愿,洛城富庶,只是在城內,便生活著三十多萬百姓。
城外山巒間,有數百座大小道觀和寺廟,道觀以一清觀為最,占地廣闊,據說觀主紫云道長道法無邊,可以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千年之事,無一事能瞞的過他,一清觀現今光道士就有三百多人,香客眾多,很多大富大貴的商人,也會前來請一清觀主掐算前程,只不過紫云道長自道法大成后,就不再輕易與人算卦,萬事,都只講求一個緣份。
正所謂無緣擦肩是陌路,有緣千里亦相知!紫云道長如今,只為與自己有緣的人卜卦。
除卻紫云觀外,聲名最大的便是普光寺,佛家講究普渡眾生,所以香客比一清觀還要更多一些,來這里上香的即有達官貴人,也有平頭百姓,只求菩薩能保護他們平安一生,無病無災,另外普光寺的主持虛浮大師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與紫云道長并肩為‘千年道仙,百年佛陀!’
這千年道,自是指紫云可以算盡千年內的塵事,而無一漏。
百年僧,才是虛浮大師曾說過,自己當百年悟明佛法后,化身舍利。
這一日大早,林家主子們便早早爬了起來,吃過早飯,坐上馬車,領著一眾仆人便直奔一清觀。
自林敬之重生后,這還是第一次走出林府,心中難免會有些好奇,便伸出手將窗簾揭開一條縫隙,在大街上來回打量,其實原本他是想要騎馬的,這樣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林老太君擔心他再次生病,說什么也不同意,于是他只好與唐郁香同座一輛馬車。
這女人的馬車,其實就等同于第二個香閨,這冒然爬上來一個男的,讓唐郁香心中十分不滿,盡管二人名份上是夫妻關系,但直到今日,二人也未有夫妻之實,就是同榻而眠也不曾有過,但老太君囑咐她勿必要看好林敬之,她最終也只能壓下怨憤,強自笑著答應了下來。
這幾日相處下來,二人默契的避過床第之事不談,唐郁香是不愿意,曾想著林敬之若敢用強的,她便是死也不能同意,而林敬之則想的多一些,一來他見林唐郁香似是故意冷落自己,并不愿意,二來嘛,則是他的身體太弱,根本就不適合與女子尋歡,目前當以保養身體為重。
“咦?這路邊哪里來這么多的流民?”由于此時還早,所以大街上的游人并不多,就在林敬之看的索然無味之時,卻見不遠處走來好幾群身衫破爛的乞丐。
侍墨坐在馬車的車轅之上,聞言答道:“二爺,您忘了邊關曾接連丟了八九座城池們,這流民皆是從北方邊境逃難過來的。”
“哦,這些人也真是可憐!”林敬之了然的點了點頭,又道:“你知道如今城中有多少流民么?”
“回二爺,大約有兩千余人吧,不算多,洛城還養活的起。”侍墨回道。
從記憶中得知,由于邊關每年都要打上一兩場戰事,所以洛城每年都會迎來一些流民,由于洛城富庶,知洲大人也頗為慈善,所以每到年末,都會組織大批商家開棚舍粥。
‘這田機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林敬之想到這里,喃喃自語了一聲,坐在一旁的唐郁香沒有聽清楚,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著糧食快要成熟了,待我們有了糧,便開棚濟粥,多做些善事。”林敬之隨意瞎編了一句。
“以妾身看來,今年這舍粥一事,不用二爺操心了!”唐郁香懶懶的靠在錦被上,自有一副慵懶的美態,“二爺最近身體大好,林老太君自是不會放棄這等給兒孫積福的事情。”
林敬之偷偷瞥了一眼唐郁香,見她玉體橫陳,只是在腰間蓋了一層棉被,狹長的眸子半開半合,雖然裝著衣衫,卻別有一番韻味,想著這位名義上的新娘,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松,不再向前幾日那般拘謹,心中一陣開懷,說實話,若是放到前世,他還真不敢奢望能娶到這么美麗的新娘。
想著想著,他的心中大樂,嘴角處便蕩起了一絲開心的弧度,卻不想就在這時,卻突見唐郁香換上了一臉的戒備,然后一把將錦被鋪開,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只是用那雙美麗的眸子緊定著他,似乎在說,
‘你干嘛笑的那么淫*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