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春心蕩漾
上次與玉姨娘聊天,林敬之就詢問過她的兩個師兄在哪里,但玉姨娘只是閉嘴不語,而且眸子里,還藏有一份警惕。
所以林敬之聽到鄭劍秋的詢問,微一猶豫,就撒了個謊道:“好像是沒有,聽玉兒說,她自幼是跟著爺爺習武的。”
“哦!”鄭劍秋聞言,大是失望。
自上次玉姨娘出手逼退他,又一腳將許勇踢飛了出去,他就不滿足身邊只跟著個許勇了,所以打算問一問玉姨娘,有沒有師兄弟,如果有的話,他愿意出大價錢將之籠絡到自己的身邊,當個貼身護衛。
當然,如果能有師姐妹就更好了,憑他的身份地位,與人品相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之娶回家門,做個小妾了。
然而林敬之的答案,無疑等同于在他的腦門上,當頭澆下一桶涼水,不過這等高人實在是難尋,于是他不死心的又問,“那林夫人的爺爺在哪里?林賢弟可不可以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這個嘛,小弟也不瞞鄭大哥,自玉兒嫁進林府,小弟就沒見過玉兒的爺爺。”林敬之說完怕鄭劍秋不信,又補了一句,“鄭大哥,你也知道,玉兒只是小弟的一房小妾。”
鄭秋劍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么。
在這時代,小妾的身份低下,嫁給夫家后,就等同于夫家的一件物品,不喜歡了,甚至可以隨便送人,或者是買賣,而小妾的娘家人,自女兒嫁出去后,就幾乎沒有什么關系了,所以小妾的娘家人,與男方家是沒有半點親戚關系的,只有正妻,或者平妻的娘家人,才是男方的親家。
鄭劍秋知道這個道理,自然深信不疑,當然,他心中也是大嘆可惜,能把孫女教導成這般高手,那當爺爺的,自然是更加厲害了。
林敬之猜不透鄭劍秋打的什么主意,但有關玉姨娘的身世,他也是半點都不知道,于是接下來的談話,他盡量把話題繞開,不提及玉姨娘。
玉姨娘騎著黑馬跑了老半天,仍不見回來,使得林敬之暗自憂心,他不是怕玉姨娘趁此機會逃離林府,而是擔心玉姨娘不小心摔下馬來,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他由憂心,發展到焦慮的時候,終于見披著黃色披風的玉姨娘騎著黑馬,自遠方疾馳而至。
騎馬是件體力活,騎快馬并且要馴服烈馬,就更耗體力了,所以等玉姨娘回來后,額間已是布滿了細汗,林敬之看著心疼,但現在是在府外,身邊更是圍著一大群人,他也不好替她擦拭,連忙叫她停下來,吩咐她騎慢一點。
玉姨娘剛剛放松了片刻,心中大是爽快,聞言點了點頭,便駕著馬來到了林敬之的身側,并肩而行,那匹黑色駿馬以前正是林敬之的坐騎,見到主人后,便伸過腦袋在林敬之的身上一陣廝磨。
從記憶中得知,這匹黑馬出身地在北方大草原,是林敬之從馬販子手中買來的,不過當時黑馬因為水土不服,得了重病,根本就沒人敢要,所以價錢并不高,林敬之將之買回來后,親自細心的料理,又請了懂馬的獸醫給開了藥方,這才保住了黑馬一條小命。
也正因如此,高大烈性的黑馬才會認手無縛雞之力的林敬之為主人。
鄭劍秋第一次見到這匹黑馬時,也是驚了一跳,這么高大健壯的馬兒,就是在軍中也是不多見的,不過他雖然喜歡,但也沒好意思討要購買,畢竟這等神駒,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
林敬之掏出錦帕遞給玉姨娘,示意她把額前的細汗擦干凈,才無意中發現,玉姨娘也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幾個銀環,自披風的領口處,往下扣了一排,使的那傲人的雙峰,完全藏匿在了其中。
見狀,他心頭大樂,玉姨娘那充滿魔鬼般誘惑的身材雖然很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但她是自己的女人,當然是關上房門,只有自己欣賞的好。
被別的男人看到了,吃虧的可是他林敬之。
見林敬之望著自己胸前的銀環咧嘴傻樂,玉姨娘隱在黑色面紗下的俏臉微微一紅,隨即,又想起了在馬車上時,林敬之那無意間猶如撫摸的碰觸,不自覺的,她就感覺胸前兩點嫣紅處傳來一陣奇異的麻癢,然后全身,便似過了電流一般。
這種感覺令焦躁的同時,通體發熱,四肢疲軟,她鼻間的氣息,也是漸漸粗重了起來,她很想避開林敬之的眼神,但每每過不了多久,便又會忍不住,本能的瞥過來一眼。
林敬之可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已經撩撥的玉姨娘春心躁動,他只是很滿意玉姨娘如此重視自己意見的舉動,嗯,雖然平日里像座冰山,但比表面上不卑不亢的唐郁香,卻是乖巧了許多,他前幾次習武挨鞭子,還記著仇,想要打玉姨娘的屁股解恨呢,于是心頭軟了軟,決定日后執行家法的時候下手輕一些,并且由最初想好的五十下,降為三十下。
堅城,流洲的省府,面積比洛城大了近五倍,人口眾多,單是城里的百姓,就突破了五十萬,若是再算上周邊的農戶,絕對不少于一百萬。
在堅城,有兩個封疆大吏,一個是掌管流洲內政的正四品大員,知洲田機,另一個,就是從四品的宣威將軍,鄭勝。
自古以來,文官與武官就不和,矛盾異常的激烈,文官以研讀過圣賢書,自視為圣人的弟子為傲,看不起只懂得耍槍弄棒,滿嘴不是打,就是殺的粗俗武官,認為他們不通教化,而武官則視文官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兒,掛在嘴邊最多的話,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在流洲的情形自然也是一樣,鄭勝的官職雖然比田機低了一級,但二人一文一武,互不節制,所以他并不懼怕田機,另外,在朝堂上文武官員也是互相看不對眼,就算是田機暗中上奏折打他的小報告,也自有武將替他說話。
當然,這文武官員雖然暗地里不合,但明面上還是要顧忌三分的,不然一上朝堂就針鋒相對,那金鑾殿就變成菜市場了。
鄭府內,鄭勝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長子讓手下護衛捎來的書信,皺眉不語,信上說,兒子想要與十四歲就高中舉人的林敬之結交,讓他能幫忙勸說一番。
林敬之的事跡,他是聽說過的,也知道這個年少有為的才子曾許過誓言,不再踏足仕途,長子的這個請求雖然很不好辦,但他也覺得長子的想法有幾分道理,既然是才子,而且又這么年輕,若果真能回心轉意,將來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現在趁其還未發跡,就勸說一番,與之打好關系,對將來長子的仕途,定然有莫大的幫助,當然,如果林敬之是死腦筋,就是不回頭,那他鄭家也沒什么損失。
‘只是自己該如何來勸呢?’將書信緩緩的放在桌面上,鄭勝撫著黑須,陷入了沉思。
等林敬之的車隊趕到堅城,已是到了申時末,鄭劍秋原本想要直接請林敬之進府的,但林敬之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現在的他趕了大半天的路程,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的,哪里能直接跑去宣威將軍的府上坐客。
在堅城,林家除了有不少的店鋪外,還有一處較大的院落,平日里沒怎么住人,只有一個管家領著十來個下人留在這里打掃房間,整理院落中的花草樹木,林敬之與鄭劍秋在半路別過,約定好晚上去鄭府坐客后,就直奔這間小院。
小院的管家姓劉名山,已經得到消息主子要來堅城訪客,而且自得到主子要去宣威將軍的府邸里坐客時,還收到一個紙條,上面吩咐他立即派人把這件事情散播出去,好讓那些負責打聽林家消息的耳朵暗線,去回稟給他們的主子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