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阿東的殘暴無情
看見房門被輕輕推開,直覺讓我躲了起來。
我躲在了陽台落地窗的窗簾後麵,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清了來人,竟然是阿東?
阿東站在穆君浩的床邊,因為是背對著我,看不清他臉部的表情。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阿東轉身離開了房間,我聽見他對外麵守護的人說:“沒有我的容許都不要進小少爺的房間。”
那聲音即冷漠又無情。
隨著阿東下樓梯的腳步聲和下人們回答的一口同聲。很快偌大的老宅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看來阿東並不知道穆國良來過,也不知道我和師兄來過,他剛才看穆君浩,是再試探穆君浩昏迷是真是假,畢竟一個人定力再好,被人莫名其妙的盯著看,是會露出破綻來的,幸好穆君浩那二傻子是真暈。
可同時一個怪異的念頭在我心中迸發,阿東這個老頭很有問題,他到底希望穆君浩醒來還是死去。
他好像和穆君浩有仇,又好像和穆家有仇。
按理說應該不會呀!阿東是跟穆爺爺一起長大的人,穆家並沒有虧待過他,他這些年來一直和穆家和睦相處,為穆家出生入死,還救過老媽的命。
芯哥哥說:“阿東在四十年前,曾經為了救穆老爺子的原配夫人受過重傷,即便是拚上命也沒有把人救下,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很自責,後來在穆老爺原配夫人去世不到一年,穆老爺就娶了他朝思夢想的女人,不到半年就生下了穆國良又過了一年多生下了穆夢瑤,可好景不長,也可能是善惡到頭終有報,穆老爺第二任夫人在一次郊遊中意外身亡。
說來也奇怪,穆老爺,兩位夫人發生意外時,阿東都在,隻不過不同的是第一位他拚命去救,第二任他竟然見死不救。可穆老爺子並不知道阿東當時並沒有救他的夫人,在一旁竟然袖手旁觀的觀看一個女人垂死掙紮,自生自滅。”
正在新哥哥說的起勁的時候,屋外狂風四起好像刮落了什麽發出了砰…啪,的聲音嚇得我顫抖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像看鬼片。
新哥哥瞧不起的說道:“瞧你出息!”
剛想關上涼台的窗戶,遠遠看到,庭院中有一個白影晃動,本以為見到鬼了,經過仔細辨認確定是個人,不是鬼。
雖不是鬼,可樣子像極了鬼,一身白衣,披頭散發,耷拉著腦袋,四肢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
她左右搖晃,在原地打轉,好像在等著什麽人一樣。
不一會兒,阿東向白衣人走去。
看來,那個白衣女人要等的人是阿東呀!
天有不測風雲,一會功夫,伴隨著狂風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雨來的太過猛烈,下的又格外激烈。窗外的雨簾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雨中的兩個人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白衣女人很自然的跪在了阿東麵前,不停的磕起了頭,阿東端正的站在雨中,好像雕像一般。
突然我好像想起那個女人是誰了,
她應該是阿公的老婆,我和她見過一次麵。
是在穆家老宅的後山上,當時她受了傷,衣不遮體,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無損的,眼神呆滯,好像有一定的精神疾病,應該是長期生活在恐懼中造成的,可沒等我們說什麽,她就被趕來的阿東帶走了,看到阿東的時候,她竟然嚇的小便失禁。
阿東不顧我的反對執意將她帶走,下山的時候,我看到有一段被鮮血染紅的道路。
不用想就知道是阿東將人拖行擦破皮肉留下的。
心中一陣惡寒,到底是因為什麽,竟然可以這麽殘忍的對自己的老婆。可不可以用禽獸來形容他。
下山後,我直接去找了老媽,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老媽聽後非常氣憤的說到:“這麽多年一點也沒有改變,都一把年紀了,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既然這麽恨,直接一刀殺了解恨,何必要如此折磨,即便犯的錯在不可饒恕,折磨這麽多年也足夠了。”
老媽帶上醫藥箱和陳媽一起去了後院,哪裏是穆家下人居住的地方。
*********
聽老媽說阿東的老婆既聾又啞,而且還不認識字,手還受了傷,連筷子都拿不起來。
阿東從來不讓自己的老婆出現在大眾麵前,他說:“女人一旦有了自由,就會想到紅杏出牆,做出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阿東對自己的老婆沒有愛隻有恨,稍有不開心,就會拳打腳踢。
當時的阿東對我並沒有敵意,我對他也並沒有成見,隻是覺著那老頭嚴肅的有點過了。殘忍的有點變態了。
可自從上次來老宅不愉快的相處之後,我就對他厭惡,現在,在看他怪異殘暴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到底在這個男人身上?曾經發生了什麽?讓他如此殘暴嗜血。
狂風夾著閃電,大雨夾雜著雷聲,肆無忌憚的拍打著那個單薄如同幽靈的女人。
雨中的阿東,如同救世主,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得筆直,雖然離得遠,但是還是能感覺到絲絲寒意。
他的內心應該是扭曲的才對,這種人由於不得已,才會臣服於別人,一旦有一天小人得誌一定會血洗半邊天,成為社會的敗類,人類的災難。
女人好像支持不住暈倒了過去,阿東冷漠的轉身離開。
我本來打算下去看看,可就在這時,四條惡犬衝著白衣女人撲去,狠狠的撕咬起了躺在雨水中的女人。
這時,天邊炸響了一個驚雷,驚的我心尖顫抖。
我來不及走門,急忙跳窗而出。
芯哥哥說:“不錯,滿分!”
我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人命關天,性命攸關的事情,怎麽還又心點評我跳窗的技術,不過立馬我就釋然了,機器永遠是機器,怎麽能要求它像人樣!
白衣女人身上皮開肉綻,本來奄奄一息的女人,突然瘋了一般的,抓住了一條惡犬的嘴,哭的嗓子都快要發不出聲音了。“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把她還給我……阿東,我恨你,我恨你……
我急忙上前,將惡犬的牽引繩拉開。此時的女人身上依然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半條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