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世紀吵架沒完沒了
看著她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如此傻乎乎的樣子,暝途驀地被萌到了。
他的小東西,還真是可愛。
看來,以後得多逗逗她才是,這樣,才顯得生活不會無趣嘛。
暝途大張旗鼓地將符淅抱進了溪雨軒,將她重新放回了臥榻上。世界之外的攻擊性質特殊,而她現在的身體又太過孱弱,他是絕對不希望小東西出任何岔子的。
摸了摸小東西的頭,他又無意間打量了這座屋子,內心鄙夷,這淵王府有什麽好的,哪裏比得上他的宮殿。這裏有什麽可以吸引淅兒的地方?住在他的寢宮不香嗎?為什麽非要待在這種小地方。早期也沒見龍聽淵對符淅有多麽上心,這屋子可把他的書房小多了。
靈澤見是暝途將符淅抱回來的,心裏莫名燃起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隨即,他的淵王殿下也緊跟其後,眼底生寒猶如冰窖。
龍聽淵不知他的憤怒從何而來,隻知道自己憤怒到麻木,隱忍到渾身冰冷。
這個男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當著他的麵,在他的地盤,獨自將符淅抱抱回屋內。
可最刺痛他眼球的畫麵,是符淅不經意間為他擦拭臉上傷痕的動作。
明明他也受傷了。
以前,隻要他受傷,她都會第一時間來到自己身邊,目光比任何人都關切,眼中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
龍聽淵原本冰冷的眸底,此時溢出了濃濃的失落,無奈……
“以後少跟人家交手啦,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和平解決的呢?”符淅笑容尷尬,寒暄了幾句。
“那我說我要留在這裏,你覺得淵王會肯嗎?”暝途邪肆的笑意,看得符淅莫名發怵。
暝途這意思,擺明了是故意賣弄委屈,暗示是龍聽淵先動的手。
符淅認識暝途那麽久了,如果連他心裏這點小九九都不清楚,那也枉費他們相識一場了。
符淅心情複雜,“你為什麽想要留在淵王府一段時間?”
“想陪你還需要什麽多餘的理由嗎?”
“……”
暝途早已是把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
連借口都懶得找了。
符淅人都傻了,他們之前在冥域還約法三章好好的,以後各有各的立場,再次見麵,不留情麵,可現在又是鬧哪出?
似是看出了符淅的疑惑,暝途直接道,“這世上還沒有什麽宿命可以左右我的步伐,所以,我為什麽一定要去約束自己,違背本心?既然是想要的,又何必去束手束腳?就算前路是地獄,我也要看看是什麽樣。走在當下,遵從本心,才不會被世界定律所控,不是嗎?”
符淅驚愕,難道暝途的意思是……
他打算放下立場,跟隨自己的本意?
這些話,隻適合單獨與符淅講,暝途便不再多說什麽,話鋒一轉,“當然,留在這裏,還有一個原因。”
“啊?”符淅有些害怕,這暝途怎麽一副來討債的樣子?
“你還欠我一件衣服。”暝途嘴角微揚,“你可是親口答應的,要親手製的。”
“……”符淅差點把這事兒給忘腦後跟了。
這大魔王的記性未免也太好了吧。
其實前生大魔王的記性並不好,六界芸芸眾生他一個都不放在眼裏,好多人連名字都記不住,也從不去與什麽上古大神交涉,他習慣了獨來獨往,更別說那些對他芳心暗許的仙子了。
他也沒什麽耐心,很多東西,他都覺得沒必要記得,隻在乎眼前的就行。
詩詞歌賦什麽的,他根本半個字都懶得看。
這讓當年的她一頓錯覺,暝途是不是記性很差,外加臉盲症?
可是為什麽唯獨她,無論變成什麽,哪怕是化成灰,變成草,一顆石頭,他都能認出來。
對於自己跟他的約定,連一點細枝末節的小事兒,他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她的生活習性跟日常流程,他早掌握得徹底。對於自己寫過的詩詞歌賦,他簡直倒背如流,過目不忘。
這時,她才意識到,大魔王不是記性不好,而是沒什麽想讓他去記的。
這家夥,隻對喜歡的事物上心……
例如自己……
想到這個答案,符淅的臉紅得像初綻的桃花。而此時,暝途正認真地看著自己,這令她的臉更加滾燙了起來,“你一直看我做什麽?”
“不看你,難道看牆嗎?”
“……”
龍聽淵走了過來,也堂而皇之地喊了聲,“淅兒。你剛醒,有沒有什麽想要吃的?”
符淅一愣,“吃的?唔,想吃桃花羹……”
顯然符淅隻注意到吃的,沒注意到他改了稱謂。可暝途注意到了,他一個犀利的眼神傳過來,“龍聽淵,淅兒也是你叫的?”
龍聽淵絲毫沒覺得不妥,“有何不可?”
“淅兒這個稱呼,隻能是本座的專屬。”
“這是你規定的,本王不應。”
躺在床上的符淅頓時隻覺得頭疼,看來她這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此時,門外一道聲音風風火火地傳來,“臥槽,老淅你醒啦,可嚇死吾了——”
符淅:老淅……
這死鳥怕是沒挨過揍。
眾人看著那位身穿青衣金絲華服,頭戴九彩鸞王冠的俊美少年,飛快地閃現在了符淅麵前,剛來就對著她一頓社會吼,“媽的你怎麽又出事了?這都受傷第幾回了?見過弱雞的,沒見過這麽弱雞的。吾看你以後別訓練什麽大絕招了,直接研究怎麽逃跑就行了。”
雖然符淅一肚子黑水,很想懟這隻傻鳥。可又不得不承認,這傻鳥話糙理不糙。
如果形容符淅此時是隻兔子的話,那她一定是個聳著耳朵,委屈吧啦的垂耳兔小可憐。她微微低著頭,有氣無力道:“是,我是弱雞,我沒用,我打不過人家,我活該被欺負,我給祖國丟臉了。”
難得見符淅那麽服軟的樣子,某鳥鳳中霄還上頭了,“切!沒有吾,你還真得完蛋,以後怎麽自力更生?”
符淅,“……”
這隻該死的蠢鳥,有你在更完蛋,你個拖後腿的還好意思自個兒吹牛。
看來,之前她是白擔心這家夥了。
“哎喲,喂喂喂,臥槽你大爺的,誰呀?”
鳳中霄的後脖頸衣襟,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提起,忽然的,他雙腳離地,一臉懵逼的表情。
龍聽淵與靈澤都見過鳳中霄,但是暝途沒見過,他怎麽容忍得了一個陌生男子這麽罵他家小東西?
這貨哪裏來的?
跟隻滿嘴髒話的烏鴉一樣。
居然敢對淅兒這麽說話?
暝途的身高依舊遠高於鳳中霄,他將一個男人提起來,也根本不是什麽事兒。更別說鳳中霄化形的隻是少年狀態,也隻比符淅高一小個頭而已,差不到哪裏去。
“你再說一遍?”暝途語氣極冷。
“……”某鳥一見大魔王就慫,更怕他體內還在修煉的那條魔龍。
可千萬憋出來。
龍聽淵看鳳中霄的臉色也極其不好,他根本不知道此鳥跟符淅的日常竟然是這樣的,如此粗俗蠻不講理地罵人。符淅高貴出塵,溫雅脫俗,知書達理,怎麽身邊會養了這麽隻綠色的雞?
他轉頭看向符淅,“淅兒,他的話你別在意。此事你是受害者,根本沒有連累任何人。你不是廢材,也沒有給青龍國丟臉。以後有本王在,會好好保護你。”
暝途在教訓某鳥鳳中霄的時候,沒想到會被人捷足登先,“淅兒,在本座麵前,你可以沒用,可以弱小,以後本座的身後,就是你最安全的港灣。”
符淅:怎麽聽著好像還是說她沒用嘛。
一個個說得比唱的好聽。
最後出事了,還是靠她救的他們。
唉,這凡事還得靠自己。
再說某鳥跟她互懟慣了,鳳中霄口中的話能是話?那是放屁!
“暝途,放他下來吧。他沒有惡意,別傷了他。”符淅哭笑不得。
“你很關心他?”這回輪到暝途不悅了,淅兒被這家夥如此謾罵,居然還不生氣,她可是向來以德報怨,以牙還牙不容吃虧的主,卻對一個男子如此縱容。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看在小東西的份兒上,他鬆開了鳳中霄。
結果,剛才還罵罵咧咧的鳳中霄,現在居然還委屈上了,扭到符淅的身前告狀,“他媽的,符淅,給吾罵他。大魔王不要臉,抓吾的衣服,記得你把他的衣服做難看點!”
某鳥鳳中霄確實怕暝途,可暝途的軟肋是符淅,隻要待在符淅身邊,大魔王就不敢拿他怎麽樣。
符淅,“……”
“你怎麽知道她要給本座製衣的事情?”
“吾連你祖宗八代都知道!”
這又一波吵上了,符淅覺得自己是沒法兒靜心休養了。
暝途看出來鳳中霄與符淅關係非同一般,卻怎麽也想不出她與他是何種關係。隻是覺得非常氣憤,這家夥居然占他位置,跟符淅的關係,似乎比自己還要不分彼此。
龍聽淵冷冷對暝途說,“淅兒欠你一件服飾,淵王府會以雙倍奉還,不必爭對她。”
暝途氣定神閑,“本座要的是她親手所製。”
龍聽淵冷眼,“妄想。”
符淅隻給他製過衣服,這份殊榮,豈容得到別人?
鳳中霄也插了進來,“對,把他衣服做得醜點,越醜越好。”
符淅瞪了某鳥一眼,“閉嘴。”
某鳥,“……”
兩個還嫌不夠,還來三個?
符淅此時此刻非常想把頭蒙被子裏,這讓她怎麽好好養傷,身體沒痊愈,頭先炸了。
好希望焱大哥能夠來救場。
不對,就邢焱那暴躁祖安的性子,萬一事情越吵越大怎麽辦?
結果,剛想到人家邢焱,邢焱就來了。依舊是一身紅蓮業火的戰袍,嘴角掛著邪魅張揚的笑意,“符淅妹子,傷勢痊愈了沒?今天可以隨我去訓練了嗎?”
符淅此時隻想口吐白沫,找個墳把自己埋了算了。
“她傷勢未愈如何練功?”龍聽淵眼神冰冷。
“你竟敢讓淅兒隨你訓練?”暝途隱隱生怒。
“她好了,快把她抓去訓練,弱死了。”鳳中霄是最起勁的。就符淅那一身萬物之神的靈力,能出屁的事情?這世上沒有人比她傷勢愈合能力更強了好嗎?
邢焱果然發怒了,冷笑,“就憑你們能保護她什麽?爺問你們,你們哪回保護好她過了?符淅妹子隻要通過訓練,一挑千軍,還輪得到你們做什麽?告訴你們,趁早回去給爺堆泥巴去吧,爺不奉陪了。符淅妹子,走,爺帶你去訓練,下次把那群傷你的人打得屁滾尿流。”
符淅覺得邢焱說得是對的,盡管她知道自己要麵臨的真正訓練很辛苦,可這是她唯一能走的捷徑,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邢焱大哥,我們走吧。”符淅很積極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與其在這裏聽他們吵架耳根子疼,不如幹點實質性的事情。
聽到符淅要去訓練,龍聽淵擔心了,“淅兒,你要訓練並不急於一時。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必須養好傷勢。”
戰神邢焱怎麽訓練的,眾人都略有耳聞,他可是經曆了一個又一個的修羅場,多少個鬼門關越過,進行了無數個常人無法想象的殘酷訓練才走到今日。
暝途自然深知這個情況,淅兒不過一個女孩子,目前身體情況虛弱,他更清楚在身體狀態不好的情況下訓練,可是會出生命危險的。
鳳中霄無所謂道,“是不是她最近受傷太過頻繁,讓你們忘記了之前她是怎麽實力強勁的了?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經曆過比邢焱現在還要殘酷萬倍的訓練,這點小孩子過家家算個啥?”
符淅看向龍聽淵與暝途,“你們放心吧,我沒事的。”
“萬一有事呢?”
“這事沒商量。”
“……”
符淅有些受寵若驚,她什麽時候被保護得這麽過分了?
龍聽淵詢問靈澤,“淅兒這情況,適宜訓練嗎?”
這種時候,自然得問醫者。
靈澤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難過。
“回稟王爺,符淅姑娘傷勢未愈,有待觀察,不宜遭受劇烈訓練,否則容易傷筋動骨體力不支,造成無可避免的隱患。”
反正他站王爺了,那就讓王爺頂著。
王爺,戰神大人那邊就由您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