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夜半三更起,雲掩月光迷
君義奧問出了,一行人最需要明白的問題,靜待老伯指點迷津。
不怪江湖世家的少年子弟不知太若山的因果,老伯講的為太若山的由來,又有幾個人是懂的?
月三蓉三世歸來,所在之地為滄桑樓,從來沒有離開次北固山太遠。
雖然知此山為太若山,但是懂得並不如老伯多,細聽老伯接下來的話。
老伯家祖世代守在太若山神醫廟,可謂神醫廟的守廟人,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幽幽神醫廟,隻剩下他在講述太若山的因果:
馮族的一支外係,定居太若山,祖祖代代守太若山自然風光,有神火的支撐,幸福而美滿。
太若山旁係的族長感念神火之功,親手以金銅熔鑄一坐石像。
石像為護神火不斷,貢奉於神醫廟,以讚其功,以記其德。
變故發生在十多年前。
睿山離凡道仙首,馮檜喬裝打扮一路向太若山來,由於體內散發陣陣黑氣,疼得他滿地打滾。
這一幕,碰巧被太若山的村民看到了,村民慌忙跑回神醫廟,片刻端來碗藥汁,讓他服下。
過了半個時辰,馮檜覺得滿身輕鬆,渾身是勁兒,滿身黑氣漸漸被體內的藥汁壓製,不疼了。
馮檜很納悶,黑惡之氣並非小毛病,疼的他要命,用了許多辦法沒效果。
沒十天半個月的修養,無法恢複靈元,這是什麽藥,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讓身體恢複靈元?
他向村民道謝,說出疑惑,順勢在太若山住下。
太若山的村民引狼入室,隻有眼看著神火被他取走。
直到他喪心病狂害怕有人報複,且以黑惡之氣控製了太若山的村民。
太若山的人在他麵前立下毒誓,不會相告給任何人,太若山神醫廟有救死扶傷的神火。
馮檜才放過村民,並且帶走旁係的,一對在當時遭了難的兄妹:馮鶯、馮荊。
“這這這。”秦一琯咽了口氣,大聲道:
“馮檜簡直就是喪盡天良,人家好心救他,他卻如此回報,簡直不可理喻。”
稽天涯怒氣猛漲道:“睿山離凡道真是龜孫子,沒一個好東西。”
君義奧最衝道:“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可惜鏡南宗離那有段距離,否則,早就去拜訪了。”
“嗬嗬。”老伯搖頭扶牌位笑道:“你們太嫩了,如果能對付他,那麽就不是生氣與衝動而已。”
如果你們真有對付睿山離凡道的實力,那麽會盡力去做而不是說。
如果太若山有實力對戰離凡道,那麽也不會使神火被馮檜收走。
月三蓉與數人相視無聲。
老伯所說有理。
縱觀滄桑樓,叔父、兄長都不支持自己對上離凡道。
其他四大世家以管窺豹,可得一二,對離凡道的態度都相同。
他們看著神醫廟,比人高出個頭的四方端正、麵帶嚴謹且神情虔誠的石像,一聲長歎沒有多說。
君義奧回到眼下問:“老伯,您剛剛說過今天下午死了人,又是怎麽回事?”
月三蓉也道:“花草樹木並無異樣,莫非有人動過手腳?”
老伯看了眼兩人,回答:“下午離凡道的人來時,老夫還不知發生何事;直到你們來,
我才明白他們大多是針對你們的。我為太若山的,按理不應該幫你們可……”
他停下沒有再說下去,搖了搖頭道:“你們小心為妙,切記不可動此地任何東西,天明快離開吧。”
說一千,道一萬。這為太若山與離凡道的恩怨,又與陌生客,有幾多關係?
老伯親眼目睹十多年前,村民救白眼狼馮檜以來,沒死為命大,苟活著,還不就是老天沒收命?
他說完話顫巍巍的扶著牌位,離開神醫廟,去了裏麵的院子休息。
留下六人大眼瞪小眼,回思老伯的話,隻感睿山離凡道果真造孽非常。
稽天涯打量石像,破天荒的笑了道:“君兄秦兄,你們說這石像為什麽那麽像馮荊?”
他不提還好,一提數人都來了精神。
馮荊在滄桑樓與其姐呆了一年,禍子頭個個都眼明心清的,細看真能在麵容上,找著相同處。
君義奧深邃的容顏,有絲笑道:“眉眼還真像。”
“莫非太若山的族長,以自己的形象為鑄?”稽天涯單手托腮,沉思過後眼亮道:
“這睿山離凡道的人也太自戀了吧?我們剛剛太投入,沒有問老伯,真可惜。”
秦一琯不懷好意,將陳偈扯中間道:“他明白經過,稽兄君兄月姑娘,有什麽可以問。”
陳偈冷漠自散,看了眼白癡公子,眼向上翻。
君義奧想踢他主仆一腳,卻隻有生生止住的意思,當務之急為理清太若山的因果,直言道:
“陳兄,你可知更詳細的?”
“十多年前我剛剛在秦紓宮展露頭角。”陳偈如實回答:“老伯所言更詳細。”
秦一琯想起哄。
君義奧將他扯開,往旁邊放道:“如果老伯所言沒錯,那麽他的話語裏所說的為下午有人在
我們之前,來過太若山,隻為布陷阱等待。”
稽天涯回想過往開口:“他的手段千奇百怪且陰險狡詐,既然先來過,那麽必定會布後手,
我們卻什麽都不知道。蓉蓉,你說怎麽辦才好?”
月三蓉清冷的道:“先休息,明天趕路。”
眾人看著她,當務之急除開休息外,好似並沒有其他的事做了。
君義奧晉州與馮平鍾拚的傷並沒有好,夜色來臨休息為重;
他來到某人相對的位置,靠在一旁閉目就睡。
稽天涯承接太極劍氣,並沒有多累,很想說話,轉眼見月三蓉也跟在閉目,張了嘴再看過去,
小丫頭也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而秦一琯主仆也在旁邊閉目。
他念了聲:“我還是覺得不安全,罷了蓉蓉你睡吧,我守護你們安心睡去。”
夜半三更起,雲掩月光迷。稽天涯首先聞著一陣很香的氣息,隨後竟如出現幻覺,
見到神醫廟的,神火升起村民紛紛將各色樹枝、水放入鍋中煮,
有的吃、有的避邪、有的留著保護四方百姓、有的直接用來救災。
他麵露吃驚,似蠱惑、似受迷拾起一個饅頭就往嘴裏送。
“天涯”月三蓉伸出纖細的手,將他手裏的石頭拍下清冷的開口:“此為迷音幻術,小心別著道。”
稽天涯後退一步,回頭就見月瑩莎已經將石頭送入嘴中,
君義奧手急眼快,將她的手拍開;月瑩莎兩眼著淚看著他,顯然不知自己何時中了幻術。
君義奧頭皮發麻,將人交給月三蓉道:“商蓉,這丫頭交給你了。”
陳偈也將腦袋發懵的秦一琯交給了她。
月三蓉冰冷的氣息傳給兩人,使他們很快清醒,不致再度身陷幻術、迷覺。
為什麽無緣無故,這裏會產生幻術?
“啊”月瑩莎指著前麵的石像,無措道:“為什麽捧神火的石像會動?”
月三蓉手一帶,將小丫頭、秦一琯帶開。
君義奧、稽天涯、陳偈挺身擋關,三人一接招,隻有不斷往後退的份。
石像下了術法,對五劍氣趕盡殺絕。
有感君義奧難啃、稽天涯有進無退;
而月三蓉身邊卻有兩個不會靈元的,並且是女子,它如長眼逼開三人去了月三蓉身邊。
該死的。君義奧暗唾了聲,大喚道:“商蓉小心。”
稽天涯也回神開口:“蓉蓉,避開。”
陳偈也在旁邊道:“公子。”
“啊”月瑩莎的驚叫傳來開口:“君公子救我。”
月三蓉手出清寒,運轉月寒術與石像相對,擋住了它的攻擊。石像好似有感,使力奪劍。
月三蓉握著劍,傳送永恒決,劍光發出寒芒,才使它的攻勢退開。
君義奧易瀧回鞘,出天鑒術畫絲線咒,咒起如金絲,困住石像往下壓的手。一者抵擋、一者牽製。
他才道:“商蓉,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閉嘴”月三蓉使靈元之際,清冷出聲。
稽天涯的劍招起,都想用他身上,正事要緊往石像上逼;
陳偈也從旁將秦一琯、月瑩莎帶去安全的地方,再度回轉出招轟向石像。
四人齊力,終將石像逼回原地。
君義奧以天鑒術再起封印的法術,將石重新封印。
他才感背後出現冷汗,看著某個清冷的人,開口:“商蓉以永恒決,再給它加層防護吧。”
月三蓉默運永恒決,手起清寒劍,打在石像上頭,重新封印石像。
秦一琯出現在他們旁邊道:“君兄稽兄月姑娘,已經封住了麽?剛剛好險,
為什麽這個石像會動並且還專門攻擊月姑娘呢?”
君義奧看著某人以及稽天涯,三人心知石像似乎是藏迷幻術法的關鍵。
他開口:“石像被控製了,隻為需要我們身上的劍氣。”
“它的作用隻有那一點點,馮晦是否小提大作了?”稽天涯承認吃石頭很驚險,想起馮晦來過開口:
“馮晦是陰險狡詐之輩,蓉蓉君兄不可大意。”
月三蓉若有所思。
君義奧看了眼她開口:“商蓉你想說什麽?”
“太易劍氣應該在此。”月三蓉問:“可有感受到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