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滿身風花雪月,江湖路人遠
倒回慎獨台樹林,七人很快遮掩自身氣息。
此行的他們死與生都逃不過,慎獨台抓準了時機,從沒有給過他們後退的路;就算有猛獸環布,能出去最好,不能出去,必須提前防範,不可與昨天一樣,更不可所有人都折在樹林。
月三蓉腿腳不靈便,君義奧看著人,幹脆帶往身邊,同行同止不留半分白。
樹林陰風陣陣;四種地上生存的怪獸、兩種空中飛的,來來回回的從頭頂、身邊經過。不恐怖是假,除非他們有劍在身,否則決不強行與它們硬碰上。再度來到,與外部最接近的距離。
月三蓉待馬蜂過後,運轉月寒術,冰封地層不頂用。
君義奧心知人著急,可是以他們之力,隻能來到這裏,再出去會被圍攻。
他果斷攔著人不讓再去探。
月三蓉縱使擔心,隻能先按回,眼下急不來。
稽天涯在人身邊,明白隻有自己與蓉蓉會闖過去。身後還跟了大幫人,蓉蓉不會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從旁邊按下人的擔心,他們隱藏自身氣息,靜待在樹林裏相對安全的角落。
夜裏來臨,魅影亂飄;虛蟜與魅隻要碰上,就會起血腥的爭鬥。
馬蜂與紅飛蛾更是飛來飛去,血腥不斷的地方,連帶蚊蟲四起,異味塞鼻。
月三蓉與好友、那人對視,紛紛想到,怪獸自相殘殺,較之於初見時的比比皆是,少了許多。
“也許它們隻是睿山通過特殊的手段擒來的也不一定。”稽天涯有心沒肺的道。
月三蓉瞥過去。
“嗬嗬,蓉蓉我隻是說笑。”稽天涯撓頭毛,瀟灑一笑。
“哼哼。”君義奧在人耳邊低低的道:“商蓉,稽兄這麽欠扁,也隻有你會與他成為朋友。”
“怎麽君無悔欠揍了嘛?”
君義奧道:“哪敢啊?”
稽天涯道:“你還不服氣我呀?”
月三蓉道:“閉嘴。”
秦一琯道:“你們說什麽,我也想聽?”
這夥人的爭吵越發大之前,總算還有點底線,一隻怪獸走過之時,用鼻子聞了聞,秦一琯頓時冷汗都出來了。月三蓉在他失態前刻,出了月寒術,沒讓他驚駭出聲。
待怪獸走後,數人麵麵相覷,不由各自苦笑。
他們總呆在一地不是辦法;數人對談著,不如往外圍退。退出外圍,總比現在人多匯聚一起來的強。退出之刻,夜色正濃下,樹林樹藤起了陣陣詭譎迷氛,如有生命,首先帶走陳偈。
秦一琯沒有靈元傍身,更沒保護的人,很快遭殃。
“君兄月姑娘救我。”秦一琯大聲喊,整隊人都無法再隱藏。
“君公子救人要緊。”月三蓉避開纏繞的樹藤,要救回秦一琯主仆。
“商蓉,你小心保護自己別逞強。”君義奧沒讓人迎難而上,與剩下的君玄離、稽天涯連手去救人。
樹林中,到處都是一片嗤嗤聲。
不得不說沒有刀劍在身的他們由衷感到,畏手畏腳且行動不便。君義奧四人全力以赴,結局不竟如意,慢慢的手腳盡不得伸展,被困於一地。
月三蓉手起月寒術,拉回了好友與君玄離,兩人差點就要被樹藤活活勒死,可以自由呼吸,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剛剛要動身去營救。
朱白涉從外圍帶煞衣衛前來,紛紛喊著:“月姑娘你在哪裏?”
月三蓉與好友相對,這才發現怪獸與紅飛蛾、馬蜂不知何時全部撤離。兩人步子微動,月三蓉發出了道冰藍色的靈元。
朱白涉順著靈元見到了人,上前細細打量,得意忘形的牽手前刻。
稽天涯從旁來亂,“咳”了聲,讓他回神。
“月姑娘抱歉,有沒有受傷,可有嚇著?”朱白涉微微一笑,往身後揮手,煞衣衛灑了墨綠色的肥料,樹藤停止絞殺,並且放開吊著口氣的秦一琯、渾身血色迷氛的陳偈。
“仙首得知馮二公子的做法,已經召回去好生教導,我接到仙首的命令,帶煞衣衛前來營救。月姑娘,還請你們跟我回去小院吧?”
朱白涉一口氣說完,略對月三蓉點頭輕笑,示意沒事了,都過去了。
月三蓉眸子微動問:“朱公子,此地野獸全清走了?”
他略眨了眼,明白用意道:“月姑娘,那些東西半個時辰之後會回來,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必須快快回去小院,否則,它們回來,我們誰也走不了。”
稽天涯回了口氣,拉著人往身後道:“嗬,我還以為朱公子是來帶我們出泥淖的呢?”
“稽公子說笑了。”他倒不溫不火,說起話頭頭是道:“仙首會同意讓我前來救你們,隻為不違逆江湖百家的教令。都察會隻為都察,並非需要諸位付出性命。”
“當然,諸位不聽號令,就如同昨天硬闖,受了傷也不可怪離凡道。”
稽天涯不著調的雙眼微眯,倒是回的毫不客氣:“看來朱公子果真能力十足,非但可以說服仙首,更能夠壓製我們呐,可惜馮檜沒讓你來帶領我們,你來說不定我們能讓離凡道省心。”
朱白涉銳利微藏,剛要說話。
君義奧臉色能滴出血,昏迷的秦一琯往稽天涯背上扛,冷冷的道:“秦兄受傷頗重,稽兄還有時間繞嗑,真是好兄弟,半點不關心。”
稽天涯想把人甩地上,接受了月三蓉冷冷的眸光,後知後覺背上的為秦一琯沉聲道:“君無悔!”
月三蓉越過他們,關心陳偈已無大礙,轉身回小院。
“月姑娘?”喬香兒來到人麵前,歡喜道:“今天馮姑娘來過慎獨台,我與翎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馮姑娘同意,把消息傳去離凡道,請朱公子來相救。”
“呃。”稽天涯好奇道:“馮姑娘是指?”
喬香兒回答:“馮鶯姑娘啊?”
“她人呢?”月三蓉問。
“一直在陸老身邊,自馮二公子離開後,就是她姐弟接手相幫陸老頂位。”喬香兒說完見到朱白涉在後麵。翎羽已經去了向他道謝,她也要去美言數語。
稽天涯動了動眼,秦一琯的傷並非好治的,君無悔半吊桶子水可救不回,轉身對朱白涉道:“我說朱公子啊,你也別與君兄隻顧著抬扛。秦兄可是你的舊主呢,他受了重傷,不如再賣蓉蓉一個麵子,去請馮鶯來趟吧?”
朱白涉看向月三蓉。
月三蓉抱拳道:“有勞朱公子。”
君義奧從後邊上來,很想吐槽。
稽天涯警告道:“君兄莫非可以治秦兄的傷不成?”
他這才作罷。
朱白涉微微一笑,回答:“這簡單。”揮手交代了煞衣衛,他也告辭說:“月姑娘,您既已平安回小院,我也需要帶領煞衣衛去與仙首交代。”
“嗯。”
他有些歡喜的道:“月姑娘不心多禮,你在慎獨台,出了什麽事,大可與我支會一聲,我隻要能做到的份所當為,絕對不會麻煩。”
“多謝。”月三蓉還想多說。
君義奧若無其事的拽了人往身邊,頭看黑夜,霸道宣告著某人已經定下了,是我的。
朱白涉也沒有多留客套數語,帶人離開。
半盞茶後,該休息的人休息,君義奧等人顧著秦一琯、陳偈的傷勢;馮鶯攜一身風霜前來。
稽天涯對她沒好感,看在她曾經幫過滄桑樓的份上,沒有對她出言不遜。
君義奧隻感,冷漠的馮鶯惹了許多事。讓開床頭的位置。
馮鶯細探秦一琯的脈象道:“半身氣血不存,恐怕需要睡一段時間。”
陳偈自責的成分頗多問:“之後是否會有後遺症?”
“休息的好則不會。”馮鶯寫藥材道:“讓他睡過去吧,秦紓宮已經滅了,他會……”
陳偈提她的衣襟,凍骨屠戮問:“你說什麽?”
君義奧連忙勸道:“陳兄,你先放開馮鶯,她會好好交代的聽到了嘛?”
月三蓉錯愕於馮鶯的話,對陳偈道:“陳公子冷靜。”
陳偈難掩擔憂,秦紓宮怎麽會滅?
宮主不是說過自己兩人前來慎獨台,睿山則不會動、更不會拿秦紓宮開刀?
他被樹藤傷的不輕,站不穩,一個受持不住,就是天旋地轉,頻頻往後倒。
稽天涯扶著人,開口:“陳兄,你先別擔心,她敢出現,則說明秦宮主不會出事。”
所有人都知馮鶯去了什麽地方,她明明可以與正道為伍,馮檜看出她的心思,卻是讓她沾滿正道之人的鮮血。
她這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可算名副其實。
滿身風花雪月,江湖路人遠。馮鶯使勁咳了數聲,道:“陳公子聽不懂,我可以說仔細,秦紓宮被大公子以及我帶領,數位長老給滅了,秦州從此與滄桑樓相同,成為了睿山的地界。”
“你很敢講。”陳偈可沒稽天涯好說話,一拳砸馮鶯胸口。
馮鶯飛出院外。陳偈快如閃電,躍身而出,又要轟數拳下去。
喬香兒擋在人麵前道:“陳公子你做什麽,今天沒有馮姑娘前來關心你們的近況,你們還在樹林裏過夜,難道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陳偈還要動。月三蓉、君義奧拽住了他。
“陳兄,你讓馮鶯把始末道出,你橫衝直撞的就沒給馮鶯辯解的機會啊。”
“陳公子,我相信馮姑娘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