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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隱江湖一線牽,動輾轉生滅擇

  半緣村正在舉行著,規模不小的會義。


  睿山離凡道也在進行,緊張又有條不紊的運轉。煞衣衛傳送給馮檜,月族的落腳點具體的位置之後,馮檜當即就選擇,有利的請月三蓉、稽天涯前來睿山的最佳人選。


  朱白涉得知消息,努力爭取了一個名額,剩下的為馮暗主仆、尤圖雄,四人為主力帶上數萬煞衣衛,連夜整裝出發,抄小道近道,爬山涉水披星戴月去了北境半緣村。


  馮鶯的擔心一閃而逝。


  睿翼殿內又下達了一道指義,那就是,慎獨台歸順離凡道的嫡傳,盡快前來睿山聽候派遣,此消息傳達了,每一位從玄關嶺山洞逃出的,江湖玄門世家手裏。


  對於這個江湖消息,分明有了兩個極端,那就是立場的選擇,對抗、歸順在這次成為重中之重。足可以一失足成千古恨來形容。


  隱江湖一線牽,動輾轉生滅擇。睿山給江湖百家的選擇,大浪淘沙中,一步步排開、孤立;一次次分化、對立中;匯聚一股滔天洪流,短短數月,頓使天下大勢,歸於睿山一家。


  離凡道馮族的力量,超越了四大世家的總和。


  所用的時間,沒有到半年。大勢所趨大洪流匯,幾端運轉人才濟濟,精英倍出,使得離凡之城,徹底變成一座不夜之城,夜夜燈火通明,天天歌舞升平。


  馮鶯、馮荊的小院,兩兄妹最近無事,天然呆的馮荊自從與君義奧成為好友以來,關心天下勢,“姐姐,您當真要一隻腳踩到底,不願再顧江湖其餘的門派?”


  馮鶯看向窗外,冷漠的問:“你想我做什麽,是帶著你從層層殺陣中逃出去,或者讓你留在這裏等死我獨自遠走高飛?”


  馮荊來到她後邊,“姐姐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您還有路可走……”


  “……馮荊,記住人的選擇隻有一回,特別是在風口浪尖的我們;真正的機會來臨,不錯過不放棄不等閑麵對,才為你我需要的。”


  馮荊看著姐姐,這翻話對他很重,默默記下不再讓人煩心。


  馮鶯麵向窗外,藹藹天暮下陽光明媚,喃喃道:“倘若有選擇,我會用盡全部力量轟轟烈烈去愛一場,選擇的盡頭……”


  ……“滄桑樓能躲過立誓要報恩的尤圖雄以及馮暗的追殺麽?”


  “朱白涉,你到底在幹什麽?縱觀你的行為滴水不漏,我對你卻沒有任何安全感,怎會?”


  她說著這些的時候,馮荊站後頭默默的聽,沒到一定程度,根本不知姐姐說的是什麽,隻好守護在人後邊,靜靜的等待姐姐口裏所說的機會來到。


  半緣村的稽天涯沒由來的,對月滄海的話有了份擔心。


  他的擔心,瞞不過人情練達的月滄海,更逃不脫虎眼環伺的秦懷安。兩人不動聲色對視,不追究稽仲府的連合,順其自然讓他們退下。


  月三蓉的小院依然隻有數個人,並沒增加重負。過了平靜的半個月,每天晨昏定醒於叔父的後院,終於見到人醒來。


  “叔父?”


  月半昗手指動了動,沒有開口。


  “叔父您感覺怎麽樣了?”月三蓉緊緊握著叔父的手,話語雖冷,但眸裏欣喜的成分頗多道:“您能聽到小蓉說話了麽?”


  月半昗點頭。


  月滄海似陣風,從外頭進來跪在床頭道:“叔父,您醒了?”


  他身後跟著秦懷安,也來到後院,見月老先生總算醒了,鬆了口長長的氣。


  月半昗隻是點頭。


  月滄海微愣,招來月雙觀察叔父的傷勢。


  月雙跪在旁邊,半盞茶開口:“挽商君小姐宮主,老先生並無大礙,剛剛醒來比之月餘前氣色好上許多,適應後活動自如。”


  “有勞月雙。”月三蓉對人笑了後,又拉著叔父的手,半刻也不鬆的近身照顧。


  月半昗對她讚許道:“小蓉……你做的很好叔父為你自豪。”


  月三蓉雙眸寒冰化散,輕輕拉起了繭的手,使叔父坐好,靠床頭,接過月雙的碗,坐好喂藥道:“叔父,小蓉隻願您能趕快好。”


  月滄海忍下苦澀,並肩坐著道:“滄海不孝,讓叔父受磨難了,請叔父受滄海一拜。”說著跪下規規矩矩磕頭。


  秦懷安站旁邊,眼動了動道:“老先生久見安好。”


  “秦宮主見外了。”月半昗向他點頭;拽了拽月三蓉扶起人,才開口:“子樓勿責錯不在你不必掛懷。”


  “兄長。”月三蓉扶起人。


  數人坐的坐,立的立,後院再度詳談闊論。


  倒回於睿山開戰的問題上,月滄海尋問叔父的意見;秦懷安對老先生的見解也聽從;月半昗剛醒對數月來,半緣村發生的事兒有解帶關心。


  他坐床頭擺擺手,月三蓉不再服侍湯藥,才道:“此回開戰,子樓宮主可知對江湖武林的幹係有多重?老夫知族地滅了,對各大世族都帶來滅頂之災,子樓宮主倘若滄桑樓秦紓宮一厥不起,你們需要怎麽麵對天下?”


  腥風血雨江湖路,一步踏錯滿盤皆輸。那是以兩宗的力量來對消,輸了豈非助長睿山之勢;贏了則誓必為生靈塗炭。長遠的運轉不論,百姓流離失所者,這份責難必是風口浪尖的人背負。


  月半昗一番話不長不短,字字泣血,打在兩位當家人心上。


  月滄海雙眼未看叔父的目光。


  秦懷安長歎了聲,剛要說。


  “叔父。”月三蓉握著月半昗的手道:“睿山強勢控製者多為無辜的百姓遭殃!”


  “小蓉閉嘴。”月滄海及時阻止小妹開口:“叔父,侄兒明白您的考慮無非不願興起天下戰火;您想過沒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睿山大動幹戈,從來就沒有給滄桑樓留餘地。”


  “慎獨台都察會,小蓉九死一生;月族門生遍地屍骸;次北固山周遭墳屍橫行……”月滄海閉上眼在拿不得不戰的理由說服自己道:“滄桑樓在中原傳承數百代,我知艱辛與飄搖,然而……叔父,滄桑樓立世之本為:宜未雨綢繆,毋臨渴揭井。”


  “月族不畏事,更不避世,叔父。”


  月半昗老成持重的坐著,滄桑的容顏,嚴謹的看著侄子,半響沒有說話。


  秦懷安從旁邊坐著,隻道:“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月老先生擔心的事已經發生,則說明洗牌的時候到了;秦紓宮與離凡道勢不兩立,這為鐵打的事實,我不會退讓更不會放棄。”


  月三蓉眸子微愣,看了眼秦懷安,尋問:“宮主,叔父擔心者為何?”


  “嗬。”月半昗手摸胡子道:“秦宮主,老夫之意退讓無不可,切莫因爭一口氣,而讓秦氏月族就此淪為巨浪翻覆下的頂頭風。”


  秦懷安道:“月先生可知睿山已經取得五劍氣了?”


  月半昗道:“不完全,小蓉天涯就有希望。”


  月滄海道:“叔父此戰不可避免啊。”


  月半昗道:“問題是打過之後的子樓需要怎麽安生?”


  月滄海沒有接話;秦懷安更是著手安排,秦紓宮的後緒諸事。他們所想的從來不是生與勝,而是帶領著門生、弟子,做完全、十足的準備,打一場十死無生的慘戰。


  離凡道的強大,並非他們能衡量,兩人所想為戰,卻忘了把生機印象。


  月半昗對兩人的想法心知肚明;月三蓉則是睜大了亮晶晶的雙眸。


  “你們認為隻要打過鬥過,就算將來身死道消也在所不辭;全了族人的遺憾,圓滿了自身存在的意義,後果誰去承擔?”


  月半昗“咳咳咳”數聲,心氣難繼開口:“這場麵對離凡道的鬥爭,注定以白熱化來收場;你們上了戰場,輸了戰捐了軀,往後的滄桑樓秦紓宮以誰為繼,是小蓉秦二公子,或者讓我這把老骨頭來支撐個十年八載,不複往日榮光消失於世間的洪流?”


  “叔父您消氣。”月三蓉動容道:“兄長與宮主並非現在就攻打睿山,我們還有時間。”


  月滄海跪在叔父的麵前,隻道:“叔父,這場對爭不止有滄桑樓秦紓宮參加。”


  “可你們卻為帶頭挑起生靈塗炭的千古罪人。”


  “我們被逼到此地落腳無路可退。”


  “老夫從來不主張與睿山強對強。”


  “奮力反擊隻為自保的手段之一。”


  秦懷安眼見叔侄兩爭執越發的大,也出現了動容,連忙打斷道:“子樓少說兩句,月先生您有何顧慮不妨說出,我們會好生去排除。”


  “兄長宮主。”月三蓉找回了理智問:“您們告訴我實話,對戰離凡道可有勝算?”


  她說話時,眸子望向近在咫尺的兄長,容顏微冷神情渺茫的如同不似人間。


  月滄海心一痛,把人帶在身邊閉上眼,深深的道:“小蓉說什麽呢,我怎會打沒勝算的戰?”


  月三蓉腦海痛如錐鑽,回憶的從前,也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卻再也沒有回來。


  她伸手抱住頭,白如螓首的容顏,陣陣寡白泛起。


  月滄海不由吃驚,拉著人開口:“小蓉怎麽樣了?”


  月雙著急上前探脈。


  “放開我。”月三蓉手出月寒術,散入周身誰也不得近身,剛想起身逃離。


  “小蓉。”月滄海一拉,把人拉回了身邊,手運永恒決,膽顫心驚的問:“你想起了什麽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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