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2
願遂山是北境的重要關口,鳳凰會飛落並沒有不妥,它們常常發出淒涼的叫聲,好像在訴說著一樁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裏飛出的鳳凰很好辨認。它們的腹部各自有一個紅色的桃心印,據說它們是在相伴、等著傳說中的另一半歸來。
北境劃分時,這個關口是個咽喉要道,當時成立的困難,每每修造好願遂山的山路,都會因種種原由塌落於地,無法修成圓滿,才流傳了廣為人知的許願的故事。
月三蓉、君義奧不明的是,那些純粹為天地精靈的靈識所化,凡塵俗事中,有百姓會相信是情有可原,為何睿山離凡道的二公子也會相信了?
不對,兩人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江湖的傳說來源於睿山。
隻有睿山傳出來的消息才為真實的,那他們還隱藏了什麽?
月三蓉冷眸微動。君義奧黑惡之氣藏於指尖。
馮晦見到這個模樣,腦袋發熱,後知後覺,眼前的兩位主,不相信自己的話,隻好如實相告,那段廣為人知的故事的背後,有睿山摧波助瀾的成份。
那個修造願遂山關的江湖人,不忍願遂山關每每變故,造成百姓無辜受累。動了惻隱之心;辭別歸隱的妻子,不遠千裏來願遂山造橋鋪路,還百姓一份朗朗晴天,不再受無妄之災。
馮晦交代,是睿山動用了手段要讓他死,以及不願讓其他的江湖人看出是睿山所為,才會編出的慌言道:“君無悔我說的並沒有錯,還請你相信。”
君義奧似在確認他要說什麽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是是是。”馮晦一股腦的說:“樂雁造橋鋪路的那段時間願遂山大雨磅礴,好似蒼天不忍有人妄動,滿目瘡痍的願遂山任何東西,成功的阻止了他動土修關。”
“之後呢?”月三蓉冷冷的問:“你們在願遂山發現了什麽?”
馮晦欲哭無淚,如實相告:“我們並未發現什麽,樂雁招惹了睿山,離凡道的族史上記載。”
樂雁展現大手段,風裏來雨裏去,堅持不懈的為願遂山開山破土,數月過去,願遂山總算趨於穩定。
其妻林氏也是個熱心腸,林氏思念遠在江湖勞累的丈夫,每當空閑時,都會以飛鳥傳達書信與丈夫,祈盼團圓。
樂雁的仇家多,睿山得知他在願遂山為百姓造橋鋪路,使陰謀,誆出林氏前來願遂山。願遂山關的修造處在緊要關頭,樂雁見到了林氏前來,明白為睿山尋仇,燃燒一身的靈元從此枯骨埋願遂山,造就願遂山關。
林氏目睹丈夫死,如法製炮從後相隨,兩人燃燒靈元之後,靈識化成了一對龍鳳。龍者盤旋願遂山,鳳者腹部印桃紅。
月三蓉動容。
君義奧又如同腦袋開花,毫無意識開口:“願遂混沌水月同天,虔誠百官共棲靈穴。”
“君義奧。”月三蓉聲音都帶了顫抖道:“別在想了好不好?”
我們別太勉強,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也好,橋歸橋路歸路也罷,風沙過後所留的隻為曾經,我們總需要過時日,勉強多了會累啊。
君義奧眼神逐漸轉回清正,看了眼身邊的人,剛剛要俯身親吻,卻在最後關頭回醒,某人特別害怕自己滿身的黑暗之氣。他訥訥的看著人,閉上了眼,眼裏豪情萬丈通通隱藏。
他回過了神,看著人的眼裏帶著憐惜,隨後道:“我聽你的。”
“嗯。”月三蓉扶好人,關心馮晦所說的,問:“你們在願遂山察到了什麽?”
馮晦蹭蹭的往後退,看到了人的清寒,總有嚇破膽的心驚,沒有回答。
月三蓉出了玄機劍,一劍就要剁了他的手。
君義奧手一動,拾起劍輕輕的道:“動他可不能讓你來,否則髒手還是由我解決吧,反正他們欠我鏡南宗的永生也還不了。”
月三蓉沒有回話。
“啊。”馮晦繼續往後退,一路血腥味漫天,“君無悔月姑娘住手,我們發現的就是願遂遺址,遺址開啟的時間還沒到,睿山派去了許多人,通通有進無出,因此爹斷定那裏還沒到開啟的時間。最近異象瀕發,爹才說那裏的遺址快要開啟了。”
“前段時間得到準確的時間是三個月後為正常開啟的時日。”
三個月後?
月三蓉、君義奧有了計較,睿山果斷是個肮髒的,在底下運轉了那麽久的時間,直到這些時候才讓自己發現。
他們都明白,假如今天沒有逼馮晦上絕路,睿山會私吞願遂遺址所有寶藏。
隨即他們的腦海裏印象,為何會對願遂山如此熟悉?兩人清楚的捕捉到了這點之後 細細深思,得到的答案為過往的恩仇。
“商蓉對那有什麽熟悉的麽?”
“名字。”
君義奧笑道:“除此之外隻能去了那裏才知是什麽了啊。”
君玄離聽著他們的審問,以及馮晦吐出的話,莫名一動問:“君無悔願遂山遺址,你很熟悉麽?”
“不熟悉。”君義奧黑惡之氣作祟,又出了鏡南宗的事兒,總感對獨孤奉君氏虧欠成份頗多道:“你很熟悉麽,還是對那裏有了解?”
“我剛剛想起了,爹書房裏有關願遂山的記載,有提過那裏或許與你的出處有關。”君玄離仔細想著,到底是哪裏出現了什麽,高興道:“哦對了,爹說過你就是從那裏來的。”
君義奧白了他眼,好似他說的話很白癡道:“還要你說,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話來呢?”
君玄離被他噎的,很想動手揍人。
“四大世家正大戰睿山。”月三蓉往旁邊走了數步道:“此地事了,我們先回去吧?”
君義奧沒有再殺君玄骨,離開時頭也不回,放任馮晦等人的生機。
回去的途中,他們徑直去了秦州,四大世家開兩麵戰線,然而,慎獨台的攻擊隻需精,不需多。
攻下秦州,四大世家的連盟才為真正的爭取了一大步的勝利。
秦州城外,秦懷安見到一幫人,特別是月三蓉的憔悴時,心頭沉重大半,又回想半月前,子樓曾說過:小蓉的心玉會動則必有因,凡事別擔心,該讓他們後輩去闖蕩了。
他沒由來上前,輕撫人的肩,道:“小蓉,這段路你走的辛苦了。”
月三蓉鼻子一酸道:“小蓉多謝宮主的關心。”
“嗬嗬。”秦懷安長長的一歎,隻道:“凡事切莫較真,也許你真不該為了……”說著轉頭看向君義奧又輕笑:“為了他而染上滿身的塵埃。”
纖塵染盡塵埃劫,一劫滅一劫來。月三蓉微笑說:“秦州有宮主為黎明蒼生之福。”
秦懷安點頭。
君義奧往常會與人多論,這會子沉默的成分頗多。
君玄離有些急,更多的難為,看了眼旁邊的馮鶯,久久未語,一如秦懷安長歎了聲後搖頭,不再多論。
一行人回到大帳。
正事來時,月三蓉隻問:“宮主,緣何還未攻打下秦州?”
秦懷安眉頭略動,“今日天晚,待明日你們與我攻打秦州城,必會明白緣由。”
他們不明所以,宿下靜待天明。
秦州地界睿山的守衛多了一圈,墳屍更是成堆,城裏的百姓,還在城中的,幾乎都淪陷。睿山離凡道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無所不用其及的煉製墳屍,製造墳屍。
馮暗為首的睿翼殿殿堂之人,對無辜的百姓,並未手下留情。
他們正緊鑼密鼓的商量著,需要如何守住秦州。
“此地為地理要害,可是黑惡之氣太多了。”稽天峻帶笑絲毫沒有為稽仲府大公子的覺悟,一味的參與慘無人道的事情上去了道:“如果有靈元堅守邊防,那麽加上我們之力,又有誰能打開秦州的防線?”
“此言差矣,墳屍為頂頭風,隻要有了墳屍還需要害怕什麽?”在座的立刻有了人反對。
“兄台所說無誤,我讚同。”
“沒錯沒錯。”
餘下的人紛紛附合。
稽天峻沒想到一句話出會引起公憤,更帶著囂張,反問:“你們就不怕有人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假如對方也有人會利用墳屍,我們豈非得不償失?”
“別忘了靈元才為玄門修者正當防護的手段,更是我們賴以為生的來源。”
他最後一句話,讓諸人大笑,不過,有幾人是借著勢,趁風浪打壓排除異己的,在坐的都心裏有數。
“好了,言歸正傳。”馮晦拍拍手一派悠然道:“天峻所言無誤,隻不過你當真認為正道方麵,會有誰能夠與墳屍同行?”
他的話是直對稽天峻而去的。
稽天峻腦海裏首先浮現的為月三蓉,隨後才為自己的小弟,等兩張如夢魔的臉孔離開之後,按下諸多回答:“大公子,正道那方除開四大世家的人有底蘊與我們作對外,就隻有我那好二弟了。”
“嗬嗬,傳言果然不虛啊。”馮暗皮笑肉不笑的,望了眼手底下,“他們能破墳屍,正道會收留麽?別忘了正道的高傲到了什麽地步了。”
“大公子所言甚是。”稽天峻提醒的話,到了馮暗口裏變成這個地步,他沒由來的對這些人起了陣陣惡心,更害怕沒有出路來為自己求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