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天鸞照衣,流漓功法(二)
東壬府深處,分割東任府、蒼龍境的內外兩方。
稽天涯為蒼龍鑰的主人,以血元控製鑰匙化成青龍,馱五人離開腐蝕林。
背後跟著許多的探寶的人,見蝕林異象頻頻,紛紛前來。還沒有過雷漿氣泡,就見青龍升天,往深處而去;雷漿氣泡埋了許多探寶人進去,終於有人破開一路,追隨青龍影而去。
稽天涯在青龍背上,又對月三蓉顯擺了翻。
大抵是我很利害、能讓這條蠢龍認主、帶我們去探寶、可以保護你對不對?
月三蓉對好友三世來認識頗深,不理會,默運永恒決。
君義奧就想拿起卷鋒刃的刀,甩他臉上,這人不要臉到一定的程度了啊。
剛剛要不是我與商蓉死命守護,你們死的變成蝕林裏的一撲灰了,還來找人顯擺。
陳偈全力運元,恢複森森白骨的半身,有玄刀心決不停的運轉,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恢複;不再冒青煙與血跡,這場驚魂的腐蝕路程過去,餘下的定然更加驚險。
他有點皺眉的望向自家二公子,睡的似頭豬。
憑得危險隻有醒著的人來擔。
他冷漠的不與多論,必要時周全公子的安全,不能再連累月姑娘、君兄、稽兄了。
一尾青龍數個起落,去了東壬府的深處停下。
月三蓉五人自青龍背躍下,才發現單是東壬府,就不訝於整座願遂山的麵積。
願遂秘境到底有多廣闊?
數人相視,蒼龍境內最顯眼的是,一條靈脈完整的封印,好似隻為守護東壬門的地界。旁邊的主幹道,有條龐大的青龍,龍蟠鳳逸縈繞蒼龍拱橋,氣勢雄偉且輝煌燦爛,直延伸至大門。
稽天涯帶頭進入道:“蓉蓉,這裏好似有法寶呢?”
君義奧摸摸下巴,低低的與人說:“商蓉,這個地方好似東壬府中樞之地。”
“小心。”月三蓉淡淡的提醒道:“謹慎些別受傷。”
稽天涯不以為意:“哪有你這樣潑冷水的家夥?”
“商蓉有必要時刻提醒麽?”君義奧也頗無語道:“雖有危險,但以我們的身手,怎會”
他的話沒說完,身後掠來陣陣風,那些個闖過了雷漿氣泡的人,一窩蜂進來,有的要破壞靈脈的封印;有的爭先恐後往大門進;有的兩眼發光仔細搜索每一寸地,隻為取得至寶。
首先發現蒼龍境的月三蓉五人,被他們擠的落在人後。
秦一琯醒來,摸著腦瓜,陣陣痛苦道:“嗚,月姑娘這是哪啊?”麻利的從陳偈背上落地,月三蓉扶著他,傳送了靈元,減緩他的頭昏腦漲。
“東壬府蒼龍境。”月三蓉過了會道:“秦二公子還好嘛?”
他任人弄著回答:“一點都不好,月姑娘要不我們快快離開吧,這個地方難受死了。”
“你的傷已無礙。”月三蓉安慰道:“不是說要修靈元,此地或許有機緣。”
他順出陳偈塞在腰間的折扇,幹巴巴的說:“我不要修靈元了,這麽苦哪受得了啊。”
稽天涯頓時不顧與君義奧針鋒相對了,“秦兄,男子漢大丈夫的,哪有你這麽嬌貴的?”
他不理會二貨稽,拉著人的小手,模樣痛苦說:“月姑娘我不舒服。”
君義奧很想踢開他。
月三蓉冷眼剮去,君義奧、稽天涯兩抱拳,對這二貨無可奈何,更有一股大打出手的意味,可見月三蓉對他頗照顧,又是傳送靈元,又是關心萬分的,呼呼喘粗氣於旁邊等待。
月三蓉起永恒心決,傳送給他將雷漿及腐蝕之氣逼出,不至於他難受、痛苦。
他的臉色不如開始的暗沉,由黑轉白。
一刻間後,他總算好了點,尷尬的望著自己還趴人姑娘身上,搖扇子笑的發呆,露出陽光又不失溫文儒雅的笑,一慣雅正端方道:“月姑娘我好多了,多謝你為我療傷。”
月三蓉不動聲色收回手道:“不必客氣,我們往裏進吧。”
“哦。”他跟人的旁邊樂嗬嗬的往前走,有了這會兒時間,頗覺蠻有味道。
陳偈好笑的護著他不被君義奧、稽天涯一掌掃了。
五人沿拱橋,走入蒼龍境,聽得刀光劍影鬥,兵戟叮當響,肅殺意境起;忙探去,兩方江湖人不死不休鬥,死了有十來號人,然而,相鬥的兩方主事人,越發投入,置生死於度外。
他們不明所以。君義奧隨手提過一個江湖人問:“兄台,他們在爭什麽,死了那麽多人?”
江湖人:“君公子有所不知,這裏竟然有天鸞照衣,他們為西南喬家宋家夏家的人馬,至於另一方好像是從西部黃甫世家來的。兩方的帶頭人不願放過天鸞照衣,起了爭鬥。”
君義奧道:“西南喬家不是有喬香兒,她怎麽沒在?”
江湖人:“喬香兒應該去了別的地方吧,她在肯定不會讓喬家爭這東西。”
君義奧問:“如何了?”
江湖人:“聽說睿山離凡道就是為天鸞照衣的。”
稽天涯道:“什麽嘛,你們怎麽知曉這件寶甲的?”
江湖人:“有睿山離凡道的煞衣衛,依附的江湖人,一進來就傳的沸沸揚揚啊。”
月三蓉道:“此物貴重我們奪下換取戰印台吧?”
江湖人退開。君義奧沉思道:“我覺得戰印台應該有大用;還有稽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把蒼龍鑰給別人。”
稽天涯掛他身上不正勁問:“你這副老成自在的模樣,是知曉了什麽嘛?”
啪,他拍下他的爪子道:“愛聽就聽,不聽拉倒,我可不是商蓉對你忍耐十足。”
說完縱身飛躍,去了對戰的兩人那兒,取天鸞照衣,阻止兩方的殺鬥,別再添血於神秘的境地。
他手起黑惡之氣,奪過了天鸞照衣。
喬、夏、宋家的主事,見到君義奧如煞星來臨,退下對爭,感到大水衝了龍王廟;天鸞照衣已經去了他的手上,要奪回來不可能,齊聲問:“君公子要插手此間事麽?”
“西南三大世家?”君義奧痞痞的道:“不若賣我一個麵子,將天鸞照衣交與我怎樣?”
三家主事無語,心不甘情不願默認。
西部黃甫主事問:“你是鏡南宗前宗主義子君義奧?”
他挑挑眉說:“你認識義父,不若看在鏡南宗的麵子放過天鸞照衣?”
“君公子可知此物為天地間的至寶?”黃甫主事鄭重的陳述矛頭:“若用得好會造福蒼生,用不好此衣會禍害兆民?不知公子緣何執意要取天鸞照衣?”
“哦?”月三蓉從後走出,若有所思道:“你取其物為何?”
黃甫主事語重心長,向滄海遺珠揖禮,“在下黃甫諾,見過月姑娘,我得到此物必會將之化散。”
“嗯”月三蓉淡淡的道:“你並非看重?”
她在北境滄桑樓就聽聞,西部黃甫世家擅長練製寶甲諸物。與稽仲府練製長劍刀兵器相同。江湖武林多半的鎧甲、細甲、軟甲都出自其手。莫非他們奪來天鸞照衣,還有目的?
黃甫諾挑眉,暗對冰雪聰明、冷若冰霜的姑娘佩服至極。
當今武林,以睿山獨大,離凡道卻傳出,要奪天鸞照衣的事。
他為黃甫世家的嫡傳,睿山離凡道仙首找過他家打造,壓製滿身黑惡之氣的鎧甲不甚滿意,睿山恐事跡敗漏,隱隱打壓西部的發展。黃甫世家遠在西部,無法指染中原。
這些世家嫡子焉有不知的道理?
天鸞照衣現世,黃甫諾懷著,對睿山的恨,碰上了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收甲毀甲。
黃甫諾再度重複:“月姑娘,此非吉祥之甲,還是讓我化去吧。”
月三蓉望眼君義奧。後者輕笑遞過天鸞照衣給他道:“你若能毀一角,我把它給你怎樣?”
他挑挑眉,全部的心法起,詭異的綠色靈元隻為消去寶甲的邊角,結果紋絲不動。
“哈哈。”君義奧語帶豪情道:“有多少實力擔多少擔子,天鸞照衣的恩怨,並非你能參與,還是將它交給我們謀取最大的利益吧。有時祈人憂天是好,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
“否則什麽?”
“你聽過惹禍上身自取滅亡嘛?”
“我”
“強行阻止未到的災難,不如順勢而為,讓要來的快快過去。你無法阻止,則要量力而行,過頭了死的隻有自己以及身後的人。黃甫諾明白嘛?”
黃甫諾麵紅耳赤,向數人揖禮,放下天鸞照衣,帶著餘下的人,離開蒼龍境。
月三蓉冷然的容顏,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悄悄爬上了蠶眉。
君義奧收起天鸞照衣,向周圍的人說:“散了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要幹什麽就去。”
西南喬氏等三家的人,自不會向他爭論,丟下數十具屍體,轉身再去尋寶、尋機緣。
“商蓉笑什麽?”他來人的身邊,笑的飛揚問:“好像沒有什麽是好笑的吧?”
她淡淡的點頭,道:“君公子,我們也去找些寶物吧。”轉頭問:“天涯此地是否有其他的寶物還沒有現世的?”
稽天涯雙手抱胸,揚笑說:“知我者蓉蓉也。”
秦一琯雙眼發光問:“莫非真有沒現世的?月姑娘怎麽知曉的?”
“哈。”月三蓉對好友熟悉至極,蒼龍境既然與他有關,那他就是主場,既然不著急,那必是有後手,往旁邊走去道:“猜的。”
秦一琯猶如潑了身冷水,到嘴的話硬咽下去,不斷扇扇子。
陳偈在他後頭,頗好笑的冷漠跟隨。
稽天涯拉著人去了石壁前,手起蒼龍鑰,開啟了一扇門,當先往裏進道:“蓉蓉,蒼龍鏡暗閣有許多的好物,我們進入吧,餘下的人還是讓他們去外邊轉,別來打攪我們了。”
月三蓉蠶眉微揚相隨;君義奧隻有搖頭的份。秦一琯兩眼發亮;陳偈恐有變神情緊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