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此生與君同(12)
一生夢一生誤,芳草淺盈目;一生情一生殤,對影亦成雙;
一生悵一生惘,夢覺在他鄉。一生念一生苦,怎不憶瀟楚?
君義奧守護人醒來,頗覺人還有許多的事兒,沒有與自己說及提起,夜裏漩漪於腦海。
翻起伴君簫,於混沌池深處,吹奏一曲佳音,悠揚、清爽的曲調,並不如瀧煙清心曲的升華,亦不如衍生浮生曲的蘊化。而為鏡南宗的祝禱之樂,往常他會吹,隻是好玩。
與心愛的人麵前吹奏,頗讓他有感,鏡南宗的祝禱,別有一翻滋味。
他嘴角微揚,任人似醒非醒,完全沒有擾人清夢的覺悟。
潤澤情意的曲子無孔不入。似有落花碎,更映出一張刻骨的容顏。執意藏別離顧。
月三蓉的眉頭微蹙,蔥蔥玉指微動,慢慢回醒。
聽曲中的祝願,回到從前,縱橫四海何如相守於人間。塵緣未央之餘,埋葬了守望。她於青草接觸,才發覺,自己在他的身邊睡過去,抬起枕在他胸膛的頭殼,有些木訥的回醒。
他明白,她還有許多的疑惑未解。她於他的眼中,窺見難負流光促時,風華依舊如故。
君義奧收回伴君簫,手放人的香肩,人隨雲散走的思念回歸於己身,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問:“怎麽樣,我很好看吧?”總比那些不三不四的,時不時入你眼中竄的人英俊吧?
“我”月三蓉不好意思的別開頭殼,不理會他的輕佻。
“唉?”我並未做錯什麽吧?手一撈,人回身邊問:“商蓉,我哪有你想的差啊?你最近越來越不理會我了?說說什麽事,都一副心事上臉了?難不成還在擔心?”
“不是。”月三蓉順勢再度窩回胸膛,找到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眸子說:“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嘛?有生之年不分開?”我們會不會遇上江湖事,被風浪打磨的隻剩下蒼黃?
這些天,我不住的疑惑,你我即真心相印,為何會來相思十負?
那十負,意然會凝成月族的心玉?枉我當初對此玉,一點都不再乎,更會讓永恒決冰封。
你可知,當發現真相,竟為賭注時,我有多麽的憤怒?更帶可恨。
我當初不曾在意的,卻為一個通天大局;倘若沒有荒神的攪局,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相思十負;為何我發覺此賭是咒是緣,更有世浪濤天,在往後等我們呢?
月三蓉再度流露,困苦及心痛,蠶眉蹙成團,點點都由神,傳送給那人,倍顯難過。
君義奧安慰、與人撕磨著,念:有必要去趟時間琉璃宮,那裏不會把我坑了吧?
遁帝並非邪祟,琉璃宮更為道運總成。那裏到底幹的什麽事?
我的人好好送過去,還能出如此大的變故。
轉念一想,罷了,此生回歸的路,不止自己沒有按照,正常的路線回來,就連荒神及身邊所有都亂套。還整出個人跟在自己的身邊,整日都憂心忡忡的。最大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君義奧咽下香蜜沉沉燼如霜,再抵人的額頭沙啞的道:“傻瓜,那麽擔心做什麽啊?”
極盡溫柔的將人帶在身邊,安慰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此生永遠不分開。管他世浪濤濤,雲霧繞繞,我們一起仗劍攜酒,江湖義行,豈不是更好?”
月三蓉並非難過的人,隻是往後風浪襲身,她一時難以適應。
換作從前,幾時不是冷冰冰的?
但凡事世別如此來,她也不會傷心的在,君義奧的身邊展現脆弱吧?
她低低的喃道:“傾盡天下,願一生與你偕老。”
君義奧微愣,道前一叩三千年,回首紅塵不做仙。這人是在感慨什麽?
他們可是,是什麽?
他們隻是世浪底下,還在努力向上爬的幼狼;天空之上還有雄鷹,徘徊肆虐。
他們一個不小心,都會被世浪埋沒,又有幾多的往後可以重來?
何況此地為同骷天,要盡心周全的不是?
此地之鬥,為荒神與自己展開的初鬥。
回到江湖,他們又哪裏有什麽時間來為往後的局勢,做精準的分析?他們要麵對的為江湖的所有浪潮。
人的擔憂莫非來自此地?
君義奧細細的打量欲罷不能的人。
“商蓉,往後的我們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這裏每走一步,過往不複。”他抵在人香檀慢慢的道:“何況我們在此地,與荒神終要一戰,此戰過後,方才可回歸中原。”
“此戰不必有江湖人參加,隻要我們幾個人在就行,餘下的人,還需要讓黃金豬送走。隻要齊心協力,將荒神重創,則占有先機;反之他留下我們任何人在此地。”
“於我們都為萬劫不複;你別太擔心,首要做的為先去同骷台。”
“開啟那裏墨兄稽兄他們的實力才不會受製;寧雨從前哪會被荒蕪兵搞的狼狽?”
“再來十群八群那樣的對手,也不會。我們的實力太弱小了,需要提升才為當前要事。”
月三蓉有心與,他靜默的相伴風花雪月,她真願與他能走的更遠點。
身外事來時,人的眸子還是閉著的,嬌憨的不願去想紅塵的煩惱。
君義奧似乎有感人的想法,嘴角揚笑,幹脆偷香來得實惠,就見到人微粉的臉頰又燃起別樣的清韻,半盞茶後,兩人額頭起了層細密的汗。他帶人再進混沌池的泉眼。
月三蓉微睜眸子,又閉上不與他相對說:“記得當初我們進來前,稽仲府府主交代的麽?”
“嗯?”君義奧回想如隔世說:“那件寶物非同一般,隻有開啟同骷台才有。”
“這裏果真有此物麽?”月三蓉錯愕說:“我以為府主隻為一時的笑話。許久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嗯?”君義奧回醒問:“你與稽兄所論為此事嘛?”
月三蓉蠶眉微動,並未說話兒,順勢點頭。
“哈”君義奧放下心道:“墨兄對你真的很重要,你放心他啊。往後的時局若真到了無法扭轉的地步。商蓉,我放心將你交給他護著;他不僅為我的兄弟,更為你最重要的人。”
“嗯?”明明在談天涯的事,為何又提起墨公子?“你真的不會懷疑他之心?”
“他之心,嗬。”君義奧微笑裏,手不由將人的纖細胳膊抓緊,沒一會露出淺淺的緋紅印記說:“你啊,放心吧。他之心裝的為他中意的姑娘;更多的為成全與守護。”
“隻要他中意的姑娘做了選擇,他就是寒鴉,泣血也好,枯枝繞也罷,不會後悔。”
“你別提防他啊,提防緊了,到時他打我還得你來救場呢?”
“呃”月三蓉轉過螓首,不覺這段時間,自己真對那人在意的同時,隻對好友及陳公子上心,墨公子受創越重,這份在意也讓她擱淺到天邊。不由很想問什麽。
又恐自以為是,隻好道:“我喜歡他。”
君義奧深邃的眼一動,好似在探,人說這話到底是何種情意,不由弄得自己又鬱悶連連。
我剛剛跟你說別提防,你到好,讓我怎麽回呢?
月三蓉似有感卻回避道:“他讓我打從心裏產生依賴;更覺得我與他為失散多年的親人;我喜歡與他在一起,卻在時刻警醒,他與你,我會從中做什麽選擇,最近越發有個疑惑”
“什麽?”君義奧緊帶人,貼的密切問:“你不會在繞著往後到底要選他還是選我,才會有意隔離與他的距離吧?”突然發現,他的萬年寒冰,真的隻對自己好。
心頭充滿愛意,要將人融化入骨髓。
“唔”月三蓉無法闖息,應對他的情深,拂開了些距離道:“我很害怕他的執著。”
“你怕他做什麽,那是他的選擇,與你無關,別冷情嘛,有幫手在身邊可別苦了自己,我舍不得呢?”他的執著為你,過去未來都是,你的害怕又怎麽能逃得開呢?
寒鴉都飆了,害怕受他責罰呢,就你還悶悶的,什麽都忘了。君義奧有心細論。
人玉骨嬌顏冰肌傾雪,使他到口的,勸人改正放下。
月三蓉眸子微睜問:“真的嘛?”我真的可以信任他不必提防?
似乎這個問題很重要,有些事,她即疑惑著,又不願讓他擔心;她即為不在江湖中的那一份;那麽與他的往後及後路,肯定有天壤之別。
她即害怕打亂他回來的步調,又擔心自己真的會卷入墨炫的是非圈裏,讓他難堪。
有些事,她說開,就如窗紗捅破,陽光自然燦爛且耀眼。
君義奧與人深情的相對,點頭道:“隻要你心裏有我的位置,我就心滿意足。”
無論往後滄桑,你能為我留份白,那才為我需要的。你需要擁有更多。當初的心玉所封為無路可走的一步。既然我們都為世浪下的一份子。
你的從前,我不會縛束。
真相大白時,我隻希望你別將我排斥在外啊。
月三蓉笑了道:“此生惟君不負。”
君義奧將人緊帶身邊固著,道:“此生與卿同守。”許久後又道:“不必擔心往後,我們要走的路很長,這裏隻為開頭;你若有疑惑,我不再身邊可找烏鴉嘴,他會幫你的。”
“不要”她喃喃自語道:“無論你去哪,你不來,我去找。”
“呃。”他窩著人親密的在一起道:“我怎麽會不來呢?我是說萬一。”
“我知你意。我需要的隻為你。”
“答應我別把烏鴉嘴排斥在外,這為我對你的唯一要求。”
“好。”她伸手環繞厚實的人,與水底不願分開。
他與人消磨,靈元傳送體內,這些天的消耗、損傷,心玉的薄弱之地,一手補充。想起人不願飲藥,又是陣搖頭,與人撕磨的同時,共同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