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鴉雀心中存,為卿播下太平春
墨炫、月三蓉往同骷天的深處找尋,邪幻之晶。
君義奧安排三千人馬合理分散找尋寶物,一來提防荒蕪兵來範。
二來他們的身邊,真不需要太多人。
三來遇上麻煩不至一轟而散,找不到人手集合。離開時,每人手裏一個信號彈。
遇上危險勿必找到自己的人馬,不可孤身獨幹。
臨行前也將大致的方向說過,讓諸人找尋自己的機緣。來此隻為尋寶。
更有荒蕪之主為目標,他們不論是合是散;都需要有一個找尋寶物的機會。
江湖人居多且從西癸門前來的,那裏的寶物有自己八人收攏。此地為大戰過的地方,同骷天群俠的傳承,隨處可見,能找到接班人,也算延續這場風雲際會,於往後有不小的助力。
待分散諸人,隻留下稽天涯、紫寧雨、秦一琯跟隨。他運元趕上前頭倩影。
吐槽往後人若與烏鴉嘴鬧矛盾,絕對不與墨炫說情,讓鬧去,總好過小爺手裏沒佳人。
無獨有偶,睿山朱白涉也將人手分散,這裏為尋寶,遠古之地對戰哪少得了靈寶。
他對手下諸人,誰能找到什麽機緣,還是要靠自己;隻給危難的信號彈,讓自己去闖蕩。
冷塑峰的五千人馬,一個都沒散,相反還讓他們往中間的平地而去。
就屬他帶的人馬最為壯觀,也無法找尋任何的機緣。他甘之如怡,隻為荒蕪之主的命令。
至於藏在人群之中的,荒神如同被所有人遺忘,三方人馬都沒有提起。
荒蕪兵接受的命令,以荒蕪池為界,所有人無論先來後到者,進去容易出來難。
君義奧對上人清冷的眸子說:“商蓉走那麽快做什麽?”
“尋邪幻之晶”月三蓉、墨炫異口同聲,對視又齊聲道:“我們不必分心其他的,需先找尋此物。”完後若有所思,又看向對方;月三蓉冷冷清清沒不妥,墨炫嘴角微揚。
從後趕上來的稽天涯、秦一琯如同殺豬嚎,哈哈哈哈。
這個說:“蓉蓉怎麽跟墨兄如此默契,你們從前可不認識好嘛?”
那個道:“月姑娘能不能別助長,血骷髏的威風,你要到哪時才能與我同心?”
“你們?”君義奧對那群不省心的,嚴肅的敲打道:“稽兄秦兄沒你們的事別來搗亂,多學學寧雨別討我的打。烏鴉嘴記著,等哪天我忍不下定要將你往死裏整。”
稽天涯、秦一琯是看熱鬧的,顯然對早上那幕還沒夠呢?
兩人適時閉嘴,很想知曉,月三蓉與墨炫怎麽回事,打死都不信沒有前塵過往。
墨炫的寒鴉飛空中,“你敢”冷漠的道:“最好找尋邪幻之晶,收收你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我”君義奧望眼烏鴉,黑色的羽毛都倒豎,適時打住,對身邊人說:“商蓉,平時的烏鴉一動不動,召示他的心緒平靜;你看我一激,寒鴉飛向天空,他害怕我趕他走知道嘛?”
月三蓉眸子微動,隻問:“雙眼血紅呢?”
“嗯?”君義奧詫異:“他若與寒鴉相同,枯枝繞,自願沉淪,不願返,你別擔心。”
墨炫修長的眉頭微動,這渾蛋到底在教些什麽?
月三蓉似有感,與他相對,又問:“現在呢?”
君義奧眼皮一翻,快速道:“他在罵我唄。”
墨炫立在當場,止步不前,雙眼發出危險的光芒,盯著君義奧一動不動。
月三蓉冰冷的頓步,與他相同不前。
君義奧雙手抱胸,鮮明的五官笑意不減:“怎麽,烏鴉嘴想當麵來場打鬥,這裏可不是朱雀境,你最好想清楚,別惹我。小心我打的你斷子絕孫,永遠都別想肖想其他事。”
“君無悔”墨炫雙掌青筋暴湧,有一刻想教訓他。目光向傾倒人世的月三蓉。出重如泰山的一拳過去。他要抵拳之際,再度將人帶過道:
“商蓉,我們走吧,你想知曉什麽,可以問我,他教的都是歪理,你不可全信。”
月三蓉快速落到他的身邊,於他心跳相依,眸子大睜不解加無措。
“商蓉”君義奧的人又沒了,向前時,血骷髏一拳湧來,轟天滅地的血煞孤影重重。
他運全力去接,轉眼兩人又走出好遠:搞什麽,烏鴉嘴要造反嘛?
君義奧快步趕上,又遇上血骷髏在前麵擋路。孜孜不倦的將血骷髏的招式抵消。一拳拳落下,沒運靈元的,他就是近不了兩人的身邊,搞得渾身都脫力,倒地上破口大罵道:
“烏鴉嘴,盡管得瑟去,小心將來有一天,我真將你分配去離我們最遠的地兒。”
“哪有你這樣撬我牆腳的,你給我等著;血骷髏再敢攔老子,將你打趴下,滾開點。”
稽天涯、秦一琯從後頭,看戲似的,蠻有味道。
“秦兄,你覺得墨兄會反攻得到蓉蓉嘛,為什麽我感覺君兄沒盡全力?”
秦一琯津津有味說:“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運元試試血骷髏的凶煞程度,那是高山哇。”
紫寧雨數步向前,血骷髏讓道,任姑娘過去,又顫巍巍的、防賊似的,將君義奧留後頭。
月三蓉有墨炫的話,衝盈於耳問:“我覺得寒鴉太孤獨,它能感受嘛?”
他帶人走時,回答:“它有守護,有靈元,有你們相伴,不會。”
“是嘛?”她伸手,寒鴉落掌上,細細打量道:“眉間雪於你而言,是一場盛世傾雪;可於它左不過為一場回憶吧。因為它的靈動,所以沉默中,替你隱藏許多風花雪月。”
呀,寒鴉叫聲,伸展翅膀和羽毛,隨著人的小手撫順而變的烏黑的發亮。
顯然很樂意,與人的身邊多呆些時候,不願總落在主人的肩上。
他的笑,不如平時的冰冷淡漠,寒意鬆動,人將寒鴉當成稀世珍寶,他能感受,說:“你是對的,然我與它無須隱藏。”是你未回歸,看不清它的血紅雙眼,在傳達亙古情緣運轉。
月三蓉顯然還記著,君義奧的話,識他需識寒鴉,仔細的與它相對。
一絲不解上心頭繞,明明沒兩樣,就算運轉永恒決,依然溝通不了它的意識。
他有些錯愕,人竟然在以靈元溝通烏鴉?
不由一笑“哈”牽過人的小手,淡淡的道:“世人眼中大不祥之鳥,人們聽其叫喚會帶走性命,抽走靈魂。此為寒鴉夜啼驚魂魄之論,更為它發出警醒的常見手段之一。”
月三蓉回憶,蠶眉揚笑記下他的話:“嗯。”
他拉人的手在烏鴉的頭殼上一拍,寒鴉溫順的低下頭殼,又道:“烏鴉喜食腐食;世人大多清濁難分;隻要它去的地方,若有腐蝕相關者,必會提高心神甚至毛發倒豎不安。”
月三蓉含笑說:“哦。”
他的笑揚在臉上,隔許久再說:“鴉有反哺之義,孝為先,義當頭,世世生生忠一情”
月三蓉淡淡回眸。
他與人冰藍色的眸子相對,才吐出:“鴉雀終生一夫一妻,雌雄共築巢;其智力超眾聰明凶悍;一生認定一者為伴,執著且沉迷,甘願以身入無間;決定則永不後悔。”
“無論渡鴉秦烏,都為祈願勝利之鳥,巧取豪奪愛玩愛鬧;宇宙萬物都在其聲音之中顯現。寒鴉不僅是死亡,戰爭,希望的結合,更為無論何事都有正反相夾,一體多麵之征。”
“隻從一個角度審視事物,所得的經驗難免片麵。一如不存在絕對的希望,世間也不存在絕對的絕望。它是我的靈魂所化,更是被我束縛而脫離不了,塵世的靈魂。”
“它更為黑色精靈,大則可以翱翔寬廣的天際,小則可在綠樹枝間跳躍。”
“能讓它存在,必為死亡的先行者。無論去哪裏,指引著為智慧明察善聞之地。”
月三蓉木訥有加,突然,有些托不起,墨公子肩上鴉雀的重量。她始終記得,那人曾說過的話。鴉雀心中存,為卿播下太平春。
“墨公子,其實它可以找一個伴,這樣就不會孤單與沉默隻與你共守。”
他搖搖頭道:“它有我,我有它,足夠了。”
他從始至終,無論永垂不朽的同骷天,亦或再遇的現在,都沒有告訴過她。
渡生寒鴉的靈魂,為她的過往種種。
她的選擇自從進入同骷天開始,他就將她的回憶及過往給寒鴉。
也許她有一句話是對的。
寒鴉為他掩藏許多,有關她的風花雪月。
可那又怎麽樣?
她為同骷天的永恒。他隻會守護寒鴉。隻有他死,寒鴉的靈魂才會散。
這一生,他所做無悔。她所求,從前不就是,如果有來生,那麽讓她去找他嘛?
他的腦海裏圍繞著,重生前的最後一麵,她曾說過的話。
心暮然痛的無法呼吸,將人緊緊抱個滿懷。
月三蓉比之疼痛,更多的就如同,對那人所說,害怕他的執著。
“墨公子,我……我們還需要去找邪幻之晶。”月三蓉靠在他胸膛,聆聽血膿於水的,密不可分的心跳,也許他真的,可以讓自己相信吧。
相思十負,她的小手緊握成拳,不安的抓過墨色衣襟,眼角滑落淚滴。
竟讓從旁趕來的,紫寧雨心酸不已。
“小蓉”大咧的姑娘打斷兩個,隔世沉傷又無法相守的人,說:
“你怎麽會連,墨公子的寒鴉都忘記呢?”
月三蓉淒清一笑,反問:“寧雨,我需要記住嘛?”
“啊”紫寧雨打量人如秋水盛開花,胭脂幾回紅,著了粉,分了絮,因風吹拂百轉千回。
墨炫輕薄的唇角微抿,不語。
她將人拉回身邊,敲人光滑又亮麗的頭殼道:“疏星月也淡,紅塵滿瓊花。且不論你是否要記;別胡來讓無悔發飆。”
“你啊即糊塗又冷情,真不知該拿你怎麽辦。”
“嗬嗬”墨炫笑了道:“她從來如此。”
月三蓉淡淡的漣漪,縈繞於心,緩識寒鴉,情癡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