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十負一場賭，相思南國生（四）
月三蓉淡漠目送，流煙回去休息，命令寒鴉全力找尋，荒神的落腳點。
她即應下賭注，坐以待斃不是滄海遺珠的作風。流煙有荒蕪之氣，必要清楚荒神的打算。
寒鴉通過人的靈元，傳送消息回人的腦海。月三蓉才確認，這不是墨公子的寒鴉；墨公子肩上的寒鴉遠沒有，與自己的齊心，更沒有那份默契。這隻從心玉飛出的，與自己熟悉。
君公子曾說過，當今世上隻有墨公子養寒鴉，其他人即使會養，也不會與自己魂識相通。
能以墨公子教的辦法與寒鴉溝通。想必他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吧？
整天時間，月三蓉守在小院不曾離開半步。寒鴉去複反，收回的消息為：渡客山莊。
正當她放開寒鴉，要去一趟探虛實。
一位生得玉麵郎，白麵書生的男子，俊郎有餘、陽剛四起，嚴謹之中更帶衝動，一股英氣橫發，胸存浩然氣。遠觀麵目無害，近覷荒蕪四起的人，直接進入蠶月閣，流煙的小院。
月三蓉冷眸橫怒，從流煙的回憶中，男子與數年前，她親手埋葬土中的人相同。
可他的周身，散發著荒蕪之氣，他極有可能為荒神。
月三蓉怒意衝天，手起玄機刹那與他相對。他的反應也不慢，招來之際飛身向上。轟，一掌出，門院被毀的變塵土。快不及眼對爭，一者清寒四起，一者躲閃連連。
流煙回醒，見兩人的打鬥，一抹苦澀上揚，沉淪的人不願回醒。手起招阻止相鬥。
“月姑娘，大哥怎會打鬥？”她笑中雖冷，更帶嬌豔道：“你們有誤會，還是有恩仇？”
流雙城一笑道：“煙，她是誰，為何要對我發招，我來找你進入院中就見她的招式。”
流煙一笑向人介紹：“月姑娘，此為我的大哥，你也許知曉他的過往；那年不幸死亡，組織相救，他才有命活著。你即與我為友，還望將他當大哥看待吧。”
小雪上前扶著流煙：“小姐，這位公子是誰？”
流煙淡淡道：“小雪退下，快為大哥與月姑娘準備一頓好吃的吧。”
小雪雙眼又大睜，小姐的大哥，豈非大公子，可小姐為何會心碎，月姑娘更是冷怒衝天？
“是”帶著疑惑的小雪即懂得分寸，又不讓人難為，聽從吩咐。
流煙頭發未理，靠在流雙城的身邊問：“大哥來怎麽不先通報一聲？”
流雙城隻道：“你的院裏怎會有，如此武功高強之輩，她是誰？”眼裏的情隱藏都懶得。
流煙雙眼微動，雙拳緊握，失態才籠道：“我認的朋友月姑娘。”
“荒神！”月三蓉寒意十足道：“這是賭注，你要幹什麽之前，可否按照約定來？”
流雙城不明所以問：“煙，她說的神是誰，你認識嘛，為何會當我成神了呢？”
流煙隻是淡笑：“月姑娘，大哥隻為大哥，並非你所謂的荒神。還請你稍安勿燥。我過完今晚，會去見當家的，到時遠離你與荒神的賭注圈。介時你們的賭注則與我無關，還望”
“流煙，何必為他一再欺騙自己？”月三蓉閉上雙眸，寒鴉謹醒非常，血泣淒厲道：“罷了，我守在此地，你要幹什麽則去，還望你記住我交代過的話，往後的選擇於你很重要。”
流煙渾身一震，似很難過又帶流淚。
流雙城將她帶過問：“你們說過什麽，為何我不明白你們在談論什麽呢？”
“無事，我與月姑娘相識為一場賭注。”她笑過後，侍女端食物上來，她坐下招待兩人：“你們都沒吃什麽吧，要一起來嘛？”流雙城自動坐在她的身邊，月三蓉立與桂枝下方。
侍女退下後，她與流雙城一起吃晚飯，贖身離開蠶月閣。
流雙城應下她所有的條件，陪她起落、進出。
兩人夜裏見到，當家的也爽快應下，流煙四年來為蠶月閣，做過許多的事。既然找到另一半，那麽退隱會給出一筆不菲的銀兩；隻是這兩天為秋收節，來了許多客人。
流煙、流雙城相對點頭，應下他過完這兩天再離開。
月三蓉有寒鴉，對他們的舉動了如指掌。一個半月內，流煙、流雙城同進同出同榻而臥。
她如過客更似身不關己。默默守在院中月桂下，一陣陣鶯歌豔曲從耳邊流過。
隻有不入紅塵的人，才能看清每個人的喜怒哀樂。月三蓉不外乎為此。靜守之餘，找出流雙城為荒神的證據；他要破約定，這場賭約已經不存，則為她與荒神之間的事。
失望的為流雙城除開有荒蕪之氣外，所有的行為，與流煙大哥無異。
更如同四年前，與流煙一起的那個人。這使月三蓉產生一絲疑惑。莫非此人為荒蕪救回的人，才會有荒蕪之氣；以荒神的手段，使琴師動情，讓冷雙城前來為最佳的手段。
她隻好從旁觀察，沒再插手要流煙離開流雙城的事。
這天伴晚，流煙從房屋走來：“你似乎耿耿於懷？”
月三蓉睜開冰藍色的雙眼，道：“他心地不善。”
“大哥從來都這樣，何況還為組織的頭目？”流煙為流雙城辯解：“要做背地裏的諸事，殺伐不斷又哪能不入鄉隨俗。隻要他對我忠誠，不會隨意花心去沾花惹草就足夠。”
月三蓉很想說：普天之下除開荒神會如此肆無忌憚的，玩弄他人的感情外，絕無他人。
然她的神色全是滿足，話咽回。
流煙隻道：“今夜為我與蠶月閣交接時。非但有許多人場，還有當家的及盛姑娘，風雨夫人都會為我餞行，我希望到時你也在場，可以祝福我與大哥相守。”
月三蓉對前院諸事了解，道：“我會按時前來。”
流煙一笑琴在側，道：“一生能遇上良人，是我之幸。與他白頭到老為我的希望。”
“我相信。”月三蓉淡淡的道：“倘若他隻為荒蕪之主救回的人，我會祝福你們。”
流煙笑的容光煥發，“能得你的祝福，是我與大哥之幸。我要求的不多。”
“我知。”月三蓉並未反對，找不出流雙城為荒蕪之主的證據，她則不好再三阻止。
“我先去準備。”流煙渡步離開，停下說：“記得前來，我在前院等你參加辭別晏。”
“嗯。”月三蓉點頭，任她先走，伴晚才起身。
小雪從旁說：“月姑娘，請隨奴婢來吧，小姐特意吩咐，讓我請您去前院。今晚可熱鬧了。當家的為了辭別小姐，竟是從大半月前，就為今晚做準備呢？”
月三蓉捧起寒鴉，打量淡淡的鴉雀，羽毛著了層藍光，不由菀爾，寒鴉被自己近月來，傳送冰藍的靈元，變成與自己相同了。腦海裏湧現：墨公子是否會忘記寒鴉的顏色？
心玉冰封的從前，她與君義奧都有一份寒鴉的魂識；隻是她的寒鴉還未與本體相通。
倘若墨炫知曉，她前來此地，早來了不會到如今還沒有動靜。
這為心玉所化，君公子、墨公子並不知，自己的心玉被荒神動過手腳，認為自己沒事吧？
他們是不會，更找不到辦法前來的。
還是先以保護自己為前提，別受傷。荒神至今還沒出麵。她不相信荒蕪之主，不知自己前來南國；隱藏於暗中沒有動作，亦或在動也不讓自己知曉。
月三蓉往前院走，轉個彎，隻道：“下去吧，我往茶樓。流煙知曉我前來則滿足。”
小雪很想請人前往，小姐指定的地點，“今夜於小姐很重要，她讓我請您去於大公子”
“不必”月三蓉話語傳去道：“她不會牽怒於你。”
“月姑娘，奴婢回去準備明天離開的行裝。”小雪揚笑說：“小姐已經同意讓我也跟著離開蠶月閣，我這些天該收拾的已經打點妥當，就回去再準備一番。”
“嗯。”月三蓉一如初來時，於茶樓高處坐下，飲茶如清幽、升華的冰焰兩重花。
隻因開在耀眼的所在，所以無處不閃光芒。冰寒凍骨的往人滿為患的茶樓一坐。
使周遭退避三舍，無人敢上前來挑釁及找麻煩。茶樓首現一片清冷。奇怪的是沒人不滿。
蠶月閣的流煙辭別的演出，無數的公子、哥們，闊綽的世家子弟們，紛紛前來與往日花魁道別。閣中一片意亂情迷，銷金窟中最不缺的為酒。酒趁音起，更有盛姑娘的舞步。
場麵無比歡快；連流煙見慣大場麵的人，也感覺這場辭別晏的熱鬧，當家的對她足夠好。
月三蓉靜坐於茶樓，與流煙照眼後，靜靜的飲茶。
這是一場辭謝，更是告別昨日花紅的晚會，蠶月閣酒水盡免費。總有幾個會脫離掌控。
流雙城於人群中，見到盛姑娘的舞步翩翩如蝴蝶，眼光不再追隨流煙所撫的琴音。去盛姑娘身上。流連煙花柳巷的盛水婷早對他一見傾心，一個多月來的眉目傳情，極致狂舞。
流煙撫琴之餘，忍住大哥的心意轉向別人，雙眼不安轉為血紅。
這場盛晏，如同為盛水婷、流雙城準備的接風晏。一者稍有關注；一者早有心意。
兩人相見若幹柴遇上烈火。夜裏，流雙城宿在盛水婷的臥房。
嗡，流煙的琴為當今絕品，流雙城離開後，她控製不住內勁，魔意四起、邪心漸長。
離的近的風雨夫人被她震退去好遠的地方。
其他人受波及倒地一片，晏會轉瞬變成屠戮場。
“殺人了”在場中不知誰喊了聲。
蠶月閣所有人紛紛亂去。
流煙口角掛紅，走火入魔的她所念為毀滅。
月三蓉伴君簫一音冷顫落在她的四周，縱身躍下道：“也許我們都看走了眼。”
流煙雙眼血紅道：“不會的，是你騙我的，大哥一生隻對我好，他隻許諾與我青絲白發。”
“眼前的事實。”月三蓉陳述道：“你應該能看得清。”
“我不要這個結果。”流煙琴聲驟然提高道：“放開我，別逼我對你動殺。”
月三蓉伴君簫上手道：“即如此，三蓉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