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因果悲,更換誰是誰非
月三蓉不再開口;君所說太清楚了。心神投入深邃古河,翻滾的河水不斷逆湧。
河道兩邊的,往來行人見到有為食物而喪命的,理智回歸倒退大半,沒顧食,先逃命。
數百丈寬的河畔,中間橫亙的木橋、涼亭、拱橋、被深邃古河的氣浪卷襲的隻剩下零星。
左右兩邊相通的橋梁,離遠的未毀滅,接近的全散架。點型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突然,水麵升起龐大的水柱。
另一邊快速相隨,兩根以靈元氣勁凝成的靈柱,以直搗黃龍之勢向對方施加壓力。
轟,尖銳的聲音刺激的因果河畔,所有人耳膜欲裂,更甚者靈識潰散。
君義奧由腳底,化散一道靈元,保護寒砂樓不被破壞。放眼望去水柱的衝擊,波及更廣。
激烈的打鬥過後,如君義奧、月三蓉所料。林氏帶領殘餘族人,請求加入寒砂樓。
寒鴉往高空飛去,半天未落到墨炫的肩上;月三蓉不為所動,與君相伴能到地久天長。
荒帝淡淡一笑,深邃古河回到了何氏的掌握。一夜的時間變三變,從何氏到林氏,再回荒蕪支撐的何氏手裏。具有戲劇性的一幕,前來寒砂樓請援的也在,預料中來到了。
朱常餘隻為帶領林絲上來樓頂的。因果河畔的土著,大多受寒砂樓的庇護未受傷。
流連因果河畔的其他靈識體,則沒好運不被波及了,土著奉行善念,有荒帝罩救人去了。
林絲坎坷,受持不住壓力,問:“傲帝好歹為三千大世界的一帝,收留於否很難給回答?”
“要我收留容易,難在之後你要做什麽?”君義奧笑的狂傲問:“說出目的以便合作吧。”
林絲眼微動:“我要報仇,族人十之七八都被何氏除了,隻要傲帝給我戰力則可。”
“可這就難辦了。”荒帝含笑否決:“我與荒蕪的戰事,還容不得肖小的算計橫行。”
起身抱胸往外去,話始終不深不淺、不刻骨卻單刀直入:“我即使要除荒蕪也得親自動手。”
“而不會受別人的支配,將手中的戰力分化,更不會引狼入室,將自己交給他人處理。”
“林族長明白我的意思了嘛?”
林絲不由自主,往後退一步。未出口。
君義奧的聲音又響起來道:“或者你可以將林氏的人馬,交給我來處理;我等到機會成熟時,會讓你有親手刃何殊途的機會。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你若非深邃古河出來的。”
“可以去因果河畔打聽,寒砂樓會要無名之輩嘛?”
林絲沒有反應。其子林候年輕氣盛,站出來質問:“堂堂傲帝就是這樣待客的嘛?”
“住口。”林絲喝住親兒:“傲帝之意在下明了,我也想不到會遇上此事。”
“我可以拿身家性命來證明,投奔寒砂樓並非作祟,而為真心實意的為族人報仇。”
墨炫冷冷的問:“你的保證誰會信?”
他望向在坐的所有人,一如玄衣公子的麵容,有口難言。寒砂樓短暫陷入了沉默的階段。
流丹從外進來,為林絲說句公道話:“傲帝,林氏與土著擁有相同的年歲,甚至更長久。”
“都為日久經年形成一方勢力的,我們要在迎來送往的因果河畔生存,並不好過。他會來降。”
“不如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有一法可證他的忠心。”
荒帝眼一動,但笑未語。
墨炫支著頭殼,向他輕點示意說下去。
流丹給出主意:“寒砂樓有人,在荒蕪殿監測荒神的舉動,我們何不喚他們來確認啊?”
君義奧嘴角微揚,依舊未語順勢而為又,大局在握不為所動,目光聚神而威嚴自露。
月三蓉不是夜貓兒,趴在精碩的心口卷縮成一團,即聽即過,蘊味與君合深不可測。
在場中的其他人,有意無意的,目光望向他們不表態,則隻得靜待。
寂靜中,任誰都能感受到,林絲的額頭冒著冷汗,顯然著急報仇也好,其他的什麽也罷。
寄人籬下若被拒,反倒會惹上災頂之災。即不願入黃泉,隻得先在因果河畔站住腳。
流丹不明所以,覺得怪怪的,退不得退站著不知要做什麽,尷尬望向墨炫。
並不知尋常的墨炫靈識與寒鴉相依為命,毫無收獲隻得看向另一位朱公子。
深邃古河開戰時,朱常餘沒聽三人的對談,衡量後點頭,讓流丹去尋問。
後者得到特赦,從外頭帶回兩人,男為流雙城、女為流煙。
他們是從前安排在,荒蕪殿的土著。正好從荒蕪殿回到了深邃古河,得閑出來。
月三蓉初遇兩人時,困頓的目光,放在流煙那打轉,許久才回君的身上。
兩拍胸膛保證,荒神的做為是策反何氏,要去找玄坤宗,需要古河城的力量。
何氏支持、林氏反對。古河城的意見,得不到統一。
荒蕪之主在荒蕪殿盤算,頭一回去何氏仙府時,故意製造何氏有意指染玄坤宗的假象。
使林絲產生懷疑何殊途不忠、不仁、不義,當場要在深邃古河大打出手,由情份而暫停紛爭。
第二回去時,又讓林絲恰好碰到,何殊途有意指染,玄坤宗而大動肝腸,導致兩主事冷嘲熱諷。
最後一回,林絲逼的何殊途錯手除妻子,本可相安無事。傲帝拜訪使何殊途忍不可忍。
“對對對”林絲老淚縱橫,連忙道:“傲帝,她不是你寒砂樓的人,出麵做保你信否?”
寒鴉在她說完時,與墨炫的肩頭長啼了聲,做出相對的警醒,傳給懂得的人知曉。
墨炫與月三蓉、君義奧對視,不動聲色很快有了後續。
君義奧含笑,似很傷腦筋,隻問:“姑娘與這位公子加入寒砂樓多久了?”
流煙恭敬回答:“我與雙城哥自從落於因果河畔,則成為丹老手下。”
荒帝望向流丹。
“傲帝,流煙所言無誤,她在荒蕪那邊傳來過許多的消息,都為正確的。今日若非他們回來,我也不知。”流丹眼觀鼻、鼻觀心說:“我們都為寒砂樓著想,還請傲帝勿疑。”
話為雙麵刃,信者一語中的,不信者說再多也枉然。
月三蓉淡淡開口:“君,不如留下吧?”
荒帝點頭含笑,自有一派風雲在掌:“如卿所言,林絲族長可留下,不過得按我說的。”
“多謝傲帝。還請相信我隻為報仇。”林絲鬆了口氣。
“流丹,送他們去休息。”荒帝又吩咐:“姑娘與公子即於荒蕪殿探消息,做好本份有賞。”
流煙抱拳與流雙城對視齊聲道:“是傲帝。”
荒帝揚揚手:“回去吧,別讓人發現你們回來過。”
“是。”兩人歡喜的遠離寒砂樓。
月三蓉見多餘的人離開,蹙眉轉了個頭與君相對:“有意而為的成份居多。”
嘭,荒帝在人頭額一敲說:“要你說?我們的內部還真不幹淨啊。凡去荒蕪殿的人,唉”
墨炫不為所動,說:“知足吧,他會利用流煙兩人,你難道就不利用?”
“所以我才留著嘛?”荒帝眼一翻說:“這些人的真偽,寒鴉真能分辨出來嘛?”
墨炫罵道:“它隻受傷沒有腦重蕩,值得你天天掛在嘴邊尋問,商蓉不也擔心這個才會”
“我信你的選擇。”月三蓉支持墨炫:“局勢至此你我需謹慎,獵物與獵人隻在多層小心。”
君義奧撫摸人的小臉:“商蓉,左不過為寒鴉沒出毛病,哪值得你如此對待他了?”
人剮了眼,悶聲拍開爪子。
朱常餘反倒成為局外人,默然道:“傲帝,月姑娘,我們需要怎麽做呢?”
“靜待吧。”君義奧笑說:“流煙流雙城回歸何氏,會給我們帶來下一步的。”
眼見暗雲密布,夜已深,問:“卿累否,我們回去休息吧。”攬著人往後院走,臨時吩咐:
“密切關注兩人則可,餘下的諸事,交給寒鴉打探吧,若有行動告訴我來應對。”
墨炫抱胸道:“可別睡死了。”
“滾。”
月三蓉徒步跟隨,睡眼鬆惺道:“林絲一族看其反應不似大奸大惡之輩。”
“卿忘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荒帝即未承認也不反對,與人並肩走:
“他就算真的沒有過失,遇上這個局勢,我們除開入局外,則為排布更高強的局應對。”
人點頭,不否認反問:“若林氏無辜受波及,君該當何為?”
“大浪淘淘,信者無敵。他若無辜,許他往生無過又何妨,若有罪,滅絕於此又怎樣?”
人皺眉:“此言有理,太過冷情於世。你我於局中對身外事,大多也為迫於無奈。”
傲帝一笑,與人回後院說:“但凡世間人都靠運數生,時來風送滕王閣,運去雷轟薦福碑。氣運所伴災劫叢生;林絲與你我都為世間紅塵打轉的一員。”
“佛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凡法諸事於你我都無選擇,隻怪他身在局中,又恰好被荒蕪利用。”
月三蓉喃喃道:“名為得道,濟度眾生。同骷天立同登虛無。願度眾生者,必須先度自己。”
君義奧搖搖頭:“卿能如此想,我心無憂。無論他無辜有罪,世浪會將他衝霄清濁。”
“我們要做的則為,將螳螂背後那個獵物捕到;以最小的犧牲換取勝利方才智慧圓節。”
“林絲隻不過為,玄坤宗前的一道小門坎罷。他反對自有人堅持,卿明白否?”
月三蓉回到房間,沾了櫈子微點頭:“我知君意。”
他從後懷抱人,低沉一笑:“商蓉,我們許久都沒有在一起啊。”
人回眸傳達:不是早上剛剛分開?
“哈”他湊人香肩索得一吻,含糊不清道:“你難道忘記我們分別將近有三千年嘛?那些天怎麽夠補償,今晚你必須聽我的。”
“唔。”人呢喃了聲就沒後話。
一夜春夢幽滿樓,良辰紅燭淚相替。清晨打擾兩人清夢的,又是寒鴉驚魂的啼音。
君義奧皺眉,運靈元拾起寒鴉往外丟,很想將其變成靈符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