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雙怨遁心玉,小虎逢殺機
稽天涯念到嗓子幹了,勸放下、別理會、別傷心;木訥的人,沒丁點反應。
他孜孜不倦,從消磨萬年寒冰,到消磨同骷商妃,本領越高本事越大,自來熟、不客套。
月三蓉所念: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
幽柔的人,若沒好友,反而安靜的可怕。也好在稽天涯識人甚深,知其性子。
齊珞軒為朱氏,給另外三大世家,準備的下榻地。黜鱗宮其他的地方,通通掛了白。
血骷髏不在。蒼龍境主來到黜鱗宮,人還生病、染風寒,會讓他們煩才怪。
墨炫走趟荒蕪巢穴,探察荒山毀於陰陽印,為君義奧吸納了荒蕪。
除心玉分擔天外南海湧向,同骷天的蒼生怨;多餘的歸於他之身。
黑衣公子來到山腳,打從心裏升起涼意。寒鴉驚啼,他被困三日的殺伐湧入腦海。
結合罪神所論,荒族大本營之說,敏銳的公子,狹長的眼裏,升起一股沉思。
需要回歸,與人商討,才能得到確認的答案;陽神、冷塑峰已經離開,沒有必要探。
他離開。荒神灰光匯聚,身影鬼魅似的出現,望向山頭,喃喃的道:
“還是不行,當世隻有月商蓉能讓蒼生怨解脫,君無悔隻能承擔,無法化消怎會?”
墨炫的寒鴉,發出淒勵的叫喚,朱雀之火燃燒,沒丁點痕跡,才繼續趕路。
“無端墜入凡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啊。”
他未進院,就聽稽天涯長籲短歎又快活道:“我是你當初就會阻止,現在好了吧?”
墨炫快步走來,見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悶聲不理會;稽天涯趴在另邊,愜意的相守。
冷漠的公子,嘴角微揚,來中間。
“探得怎麽樣?”稽天涯不再消遣悶葫蘆問:“怎會去的那麽久,有什麽疑點?”
“醒來可有不適?”墨炫任人順寒鴉的毛,拾起茶飲,問:“是否餓了?”還真轉身。
不一會,公子端來精致的點心,一碗薏米粥,放在桌子上:
“吃些吧,怎會那麽不小心,還讓自己染上風寒,都靈元高深,淋雨也能出毛病?”
想起這個家夥,從來不飲藥,頓時頭殼疼,粥吹涼,遞過去。
月三蓉吸吸鼻子,道:“失誤,沒下回。”接過說:“寒鴉最後有感,荒神在你背後?”
公子點頭:“他沒殺意。寒鴉若早知,他在哪裏必能發現。”
再繼續問:“發生何事,天涯吃飽沒事幹嘛,咬文嚼字酸不酸?”
稽天涯隨時都能,順出酒來飲,道:“蓉蓉這時才後悔,馮鶯姐弟跟君無悔太久。”
“此事恐有變。”隨手把寒鴉所見那幕,與兩人回顧:“我們必須要趕去睿山。”
月三蓉停下未進食:“黜鱗宮不會出問題嘛?”
“他布此計要君無悔受伏。日前阻止寒鴉及我們前往,是非道結果已經分則沒必要。荒山在東邊倒蹋,黜鱗宮的選擇,是正是邪還是個未知數。”
稽天涯搖晃酒壇:“四大世家不會受製?”
“不可掉以輕心,世家之人不能撤下。我們要防的非但為荒蕪之主,更多的為內部。”
月三蓉眺望,等待解釋。
墨炫搖搖頭,黜鱗宮中心主力,朱常餘即死;其內部就算再怎麽如鐵桶。
也不會如從前,有白虎境主在,一力向著中原正道。
何況,君義奧為了馮氏族人,非但在朱族鬧了個不痛快,還去睿山對陽神、朱族。
按眼下,兩個地方連手了吧,不然哪裏能生出,馮鶯等人的事來呢?
倘若朱赫貢,真的把馮氏族人除了,按照君義奧的性子,不會再留朱族生路。
他的眼裏再怎麽容沙子,也得看是誰,朱赫貢能存,完全看在朱常餘的麵子上。
他們的牽絆已經散去;君義奧則不會多管黜鱗宮的死活。
月三蓉轉過了彎,離凡之城的中原人馬,恐怕會跟隨那人掀起狂潮。剛要動身離開。
朱白涉披麻戴孝,前來小院,眉眼間都是疲憊,黜鱗宮發生大事,過的不好。
“我聽門生回報,月姑娘醒了有大礙嘛?”他也不生分,坐下後講述經過:
“我從睿山來,中原正道有陳偈傳消息,全部散去。馮氏殘餘族人,死於自縊。
馮鶯及馮四叔五叔被爹就地正法,四天後在少主頭七之日,挫骨揚灰報仇雪恨。爹與陽神合作,正在追殺往睿山趕去的君公子,要他交出馮荊。”
這則消息出,無疑宣布黜鱗宮的立場。
月三蓉起伏不定,中氣不足問:“結果如何?”
他望著三人,苦笑不已,隻道:“我是奉爹之命回來,把門中精銳之人全部壓上去的。
隻有趁病取命,方才能讓他把馮荊吐出來,陽神態度堅決,爹也不好反對。
此回他們的合作,隻為除馮氏一族所有人。君公子頂在爹的怒意之中。
他亦正亦邪,陰晴不定,讓爹也忌憚,方才會同意陽神的提議。”
人手中的粥落地,嘭聲響,數人紛紛看過去。
卟,消息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道運支撐心玉蒼生劫,顯得微不足道。
君義奧隻能承擔蒼生怨,而不能化消。他承擔不起的怨,竟如有主之人,紛紛找上人。
心玉中,非但有蒼生怨,更有來自時間琉璃宮的雙怨。
之前,同骷道運、九帝帝運,足可壓製。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一則則消息、操心、勞碌、傷神的事兒匯聚、湧來,人如紙糊的娃娃,一遇風雨準癱。
狐妖、雷霆在心玉中越來越快吸食蒼生的怨氣,滋長自己的力量。
人一邊承受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蒼生怨入體,一邊壓製雙怨,還沒一會小院四分五裂。
唳,轟隆隆。雙怨直接越過心玉,長嘯一聲飛出蒼生劫,往同骷天界去了。
月三蓉心念,狐妖、雷霆不可能越得過同骷天界的界線。
需要提防的為,她們找上荒蕪聯係黑衣人;遁帝宮是沒有辦法斬殺她們的。
變化隻為一瞬間;墨炫扶好人,截斷蒼生怨找上:“商蓉回神運元提防別讓心玉受影響。”
稽天涯跳腳道:“真是的,我們被圍攻又不是一天兩天,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
你倒好,隻是聽一個消息,就會變這樣,還嫌不夠亂,要不要我也來湊熱鬧啊?”
連合朱雀之火,以再生草木之力,護持人別被蒼生怨找上。那為荒蕪的起源呢?
一股腦的匯聚,到底有多少力量,才夠人來承擔?荒蕪之主幹的真是鬼事。
月三蓉回歸心神,長長一歎道:“收雙怨,就知不會安份,十萬年過去還是出了紕漏。”
墨炫扶好人心疼道:“你且安心,同骷天還未再立,除非上麵有人帶她們走。”
“怕隻怕她們躲在暗中圖謀不軌。”
“十萬年呆在蒼生怨,她們要恢複,需要時間。我會讓寒鴉注意哪裏有狐妖及雷霆。”
“有勞你了。”人靠在他的肩頭,閉上雙眸,調息心玉運轉加快的後遺症,道:
“她們走也好,至少不會再波及心玉運轉加快,壓製她們的怨,需要一半以上的力量。”
墨炫在人鼻間一點,氣餒道:“你這是早有預謀,要她們快快離開,好助君無悔一程呢?”
“我沒有。”人悶悶的轉動頭殼,在黑色的衣裳上轉了轉。
墨炫傳送靈元,安穩心玉,道運太強大,無力左右,人所說無誤。
雙怨離開,道運的力量足可壓製心玉的運轉。
道運若在君義奧的身上,他完全不必過的拘束。
得與失,自有一翻衡量,不再多關心這磋。人在眼中才為永恒的。
稽天涯對墨炫還真不敢隨便的胡來,翻不出血骷髏那座五指山。
時不時的受寒鴉、血骷髏招呼的貨,沒有過夠瀟灑、快意的時日。人無事就好。
反倒朱白涉的眼,帶絲凝重與不甘。“月姑娘,剛才飛走的是什麽,看起來很厲害。”
“過往恩仇罷了。”月三蓉冷淡開口:“話即傳到,你可以離開。”
他一笑,起身往外走去:“你是對的,爹給我的時間,也隻有一夜,我趁門生弟子準備才來見你們的。若要救人,還望趕緊,遲了會出變數的。”
月三蓉鬼使神差問:“若黜鱗宮會投奔陽神,你還會像對待睿山一樣嘛?”
哈,稽天涯鬱悶勁,消了大半,對這個通透的家夥,啼笑皆非,世上竟有你這樣問話的?
墨炫頭往旁邊撇去,顯然明白冰雪聰明的家夥,壓根就不是個,會理紅塵事兒的。
朱白涉止步,回頭高興的道:“你會在意我的選擇嘛?”
月三蓉錯愕,緣何會吐露此語,回答:“也許。”
人在許久之後,諸塵埃劫曆盡,回首千丘遠時,才知曉,今日此語到底亂了荒神多大的步子。
可現在嘛,光纖亮麗的額頭,染了絲蒼白,由於問的話唐突,漂亮的臉微紅。
朱白涉看著,國色天香的容顏,沾染的無錯,笑的很開心,停了有半盞茶的時間。
就在稽天涯伸著無聊的懶腰,要打擾之前,才回答:“我的選擇遵循本心與道義。
月姑娘,君公子說死了,我是在正與邪兩邊徘徊的可憐蟲,你難道忘了嘛?”
月三蓉的眸子,染上一層蒼白,似聽未聽,明白了他的選擇道:“我知了。”
目送他離開齊珞軒。
嘭咚。稽天涯在人腦袋上重重一敲道:“蓉蓉,要我說什麽好啊?
你該不會真的,把他當成後備吧?我與墨兄都在呢,你就不能長點心眼?
你到底是受君兄的氣無處撒,還是真的就看朱白涉是好人了?
黜鱗宮沒有亂,還一個勁的,要尋問他來,莫不是給羽音夫人留條後路?”
“白癡。”墨炫任侍女收拾幹淨,繼續與人進食道:“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很有本事?”
月三蓉自言自語:“我覺得不問會後悔。”回憶剛剛那幕,又說:“下意識的尋問而已。”
似安慰自己,又似轉告別人,呆呆的陷入了某種結中。
墨炫、稽天涯相對識人甚深,好笑搖頭。未雨綢繆,待準備妥當,寒鴉先找尋君義奧。
他們交代,因為罪神的原因,所以被秦宮主再一次逼著,學刀法、心決的秦一琯留在黜鱗宮別亂走跳。
從後跟隨寒鴉,與之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