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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曼陀羅花的選擇(八)

  地宮塵緣隨妙音,重重法音散心田。


  紅塵浪裏遊走、無定數、打滾、翻轉的家夥,哪裏知曉,太多的禪理妙論?

  他們對老僧,產生了畏懼,那是悟、戒、定、慧的集合。學海無涯苦作舟。


  老僧手拿掃帚,向麵前的姑娘,尋問“你是誰?”


  月三蓉恭敬回答“在下滄桑樓挽商君小妹月三蓉。”


  話說完,無數的回憶,弦音錚錚中,月族族女走過的紅塵路,一段段在過往湧現。


  那隻為滄桑樓的三世堆疊。


  絲毫不帶因果、風浪、糾紛、斷腸、撕心裂肺、痛徹心扉、不得已及太多的分離、借口。


  月三蓉額頭冒汗,這是月族的嫡女,也是次北固山高高在上的滄海遺珠。


  除了慣看潮起潮落,沒苦痛與悲哀;為什麽她會過的相思不負,舉步維艱呢?

  老僧的掃帚沒有停,地麵纖塵不染,一步掃除塵埃,一步往前走去。


  落葉與腐蝕,在他的麵前為浮雲、過客,因緣起落妙法常在。


  再度開口打斷身陷過往的萬年寒冰“你是誰?”


  加重的問話,帶了絲解脫,卻又陷入更大的疑惑。


  沒道理,簡單的三字,會生成那麽大的心魔,成為逃不開、擺不掉的枷鎖。


  月三蓉被滾滾紅塵壓得端不過氣,再度思考自己是誰。


  竟埋在了無盡的輪回、起落、波浪翻滾的曾經,祥雲籠罩的同骷天界。


  癡癡的回答“同骷天帝妃。”


  無邊湧起殺戮與悲憫,倒回了無法轉環的大戰中。


  道與荒戰,她在身外做看客。三千繁華入夢。


  山寺微茫背夕曛,鳥飛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雲。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悶葫蘆揚起淒涼的笑意,這是自己嘛?

  老僧一清二楚,了如指掌,等待月三蓉到來,續一樁機緣,讓泥淖中的靈魂,走出困境。


  身陷紅塵不必為了,無關緊要的,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掃帚沒停,地宮不見天日,多少汙染、黑暗頂立。身在暗心在光明,邪魔不敢進。


  “你是誰?”三問讓十多人都感覺到了,變故出在月三蓉的身上。


  墨炫扶好跪地的家夥“商蓉醒來,切莫迷迭自我。”接近被淩厲的氣勁,傷的滿手是血。


  竹劍、步夜明要攻擊老僧。


  “回來。”秦一琯一手拽一個,往後丟道“不知天高地厚,沒丁點的眼色,怎麽闖蕩?”


  “小姐受傷了。”竹劍毫不猶豫道“我們怎麽向老先生與挽商君交代啊?”


  君玄離、君鶯蕊心有靈犀,目光關注的,也並非說禪理、透玄機的高僧。


  而為旁邊,自高僧清醒後,就在保護他靈光不滅的,那位一言不發的,代發修者。


  倆與開始受了,老僧警世醒語勸退的,朱白涉三兄弟站在後頭。


  月三蓉接第三問,即有滄桑樓的過往,更有同骷天的所有,雙管齊下湧入回憶。


  正麵相對、回憶、靜心思考自己是誰。最本質、尋常的,注定伴隨道法地久天長。


  因為丟棄是遺忘的開始,所以她在直視本心時,頭一個麵對,心玉以絕禁術封印的後果。


  解除絕禁術,道運壓製心玉,換不來君義奧更早回歸。


  她的心玉被禁,竟連君義奧是誰都忘記。


  閉上雙眸,許久回答“我為同骷天界滄海遺珠月三蓉。”


  堅定不移的話,升起了無邊的起落與定數,過而留痕璀璨了銀河。


  哈哈哈哈,僧者適才喜,手一揮又繼續問“你來此為何事?”


  又一回被老僧問倒了,說“我即來此必有機緣。”


  老僧並未放過悟性生靈“緣從何來機由哪至?”


  “非是由我說,而為莫測定,即入此行,便覓此理。過了此處,他方處處為花開。”


  “哦,此花彼花有定否?”


  “不定,機緣至,花開同天下,花落葬哀愁。春生萬物歸,春消自有定。”


  “禪緣至妙理,你可認得此路為何?”老僧指向一條,通往前方昏暗處的小道。


  若回答不出問題。


  他們一行意識陷入此中,前行不得、更甚者永葬南國的地宮。


  一問一答的空檔,月三蓉回神,與墨炫相對點頭安慰自己無礙莫擔心。


  看向了那條山道,有兩麵;水與火的雙向道,火雲泛寒煙,極為矛盾與對立。


  若非心神集中。他們不可能,發現山道的端倪。似深非淺不知其所。


  月三蓉早知南國的地宮非同小可,進入還會遇上絕世的高人,不由摸摸鼻子感歎。


  從前沒時間;若與那人前來,或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


  “前輩,路即為路踏上行程走過,方知為何,晚輩的猜測與妄念,左不過徒增不定性。”


  老僧似笑非笑“即為未知,你不好奇?”


  “若能通過五行六道輪回路,哪裏得來全不費工夫?

  莫測為本質,經過方才不會被好奇害死。起落無定數,即當走,則該過,又有何奇之有?

  大千世界,有能力者奇貨可居。無能力者好奇過來,不過為另一場痛失。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需要付出代價來驅使奇怪,不如遵巡本心。”


  老僧是為引導一場過往的接續。被世道迷了眼、衝昏了心智的,何償隻有一個呢?


  保持一份尋常心,不可多得。倘若誰都擁有淡泊明誌、與世無爭,嗬嗬。


  同骷天不會落下;歲月的長河,流動一曲動人的哀歌,無爭者,方才能掌道執行。


  心生邪祟者,遲早會被天地萬物排斥。他們的起落,受了一方的庇佑,天命不可測呢。


  老僧指點,月三蓉的初心,隨著過往的湧動而回來。


  他留下,時運的存在,更有天外紅塵靜待之輩的特意而為。


  豈非芸芸眾生,都會在尋心的道途中,失去自己的意識、掌握、福緣、天命?

  “奇是不奇,不奇是奇,你緣何來此呢?”


  “我……”月三蓉迷茫,到底背負了本心,亦或丟棄了使命。


  為何會在一條道上,對紅塵的打磨,變得連麵對、承接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拚命的勸說、安慰,那為不必要的。


  隻要那人回歸,可以完成、轉交同骷天的擔子、使命、責任,為蒼生請命的周轉、奔波。


  可她獨獨忘記了,從什麽時候走上這條路?更在什麽時候為了歸路,奮不顧身。


  為何簡單的,一條奇怪的路。


  給她的心境,帶來那麽多的困惑?


  失去了方向。


  外頭,昏睡的十多人之身安然無恙。


  荒蕪之主被阻擋,進不來,在另一個地方打轉。一心要找尋月三蓉等的麻煩。此回前來披著荒蕪行事,真正的命令,並未下達,純屬為東邊打雷、西邊下雨。


  困在一定的地方,突破不了機關與地宮的迷障。


  他手起荒蕪,所過之處,地宮除腐蝕,就為荒蕪的氣息。一時灰色的蒼茫升起。


  埋伏在外的,四大世家門生弟子,沒傳召,全神貫注等待信號。


  但凡有門生、弟子進地宮,會傷的體無完膚。


  橫衝直撞、大肆破壞運行,滿目瘡痍殘垣斷壁,過後荒蕪填充四野,地宮轉瞬千瘡百孔。


  這些,進了秘境的十多人,不受荒蕪之氣的侵擾。


  月三蓉陷入自問,對自己的解脫與祈求。


  難得一縷清光,點亮過去迷途,能照耀眼下路,又哪裏會不抓緊時機把握?

  深思忘了身是南客的苦澀。無盡的翻滾,舍不了的定律,奮力的擺脫,力不從心升起。


  過盡千帆說不是,重生與回歸,使得幾翻過去未來交迭、錯落。


  月三蓉的救贖,並非他人,而為自己。回醒三世的重生,菩提枯枝才為支撐。


  再記起老僧所說,兜兜轉轉間,如穿透紅塵萬丈,與花居的菩提感應。


  “路途遙遠,道阻且長,黃粱美夢,終究亦散。”低低的開口“我來隻為應該。”


  老僧似語未盡音,掃帚掃塵劫,一幕落盡,千山萬水納方圓,芥子虛歸生有無。


  沙沙聲順他走過,落葉歸於一處,信念集於一身,是行敲打不放手,有緣盡處總逢君

  “執著從來不由己啊,有時候簡單,單純則不受怨力之苦,直性率真方可覓開懷暢談;


  排斥的求同存異,與似曾相識,皆因剝奪與無妄。熟輕熟重在他人眼中一目了然。”


  月三蓉反璞歸真,覓得一股空靈妙法緣

  “非無所欲,無欲無求;多了通透與超然,少了靈魂與經曆。沉默的遷強,質本潔來還潔去?”


  “即已肯定緣何質疑?”


  “花落逢君,語默江南,風光無限,客歸南邊。起落難覺山水轉彎,有情終需老永結同心長!”


  說完,手起一個大道至簡、無比嫻熟的永結同心印。


  印出山水有相逢,更似同骷天界早在亙古年頭所下的局。


  追求本心,做著迷途未泯之事,心玉即被絕禁術封,她能透徹菩提枯枝的機緣。


  所靠為老僧的點拔。


  無數藍光和同骷天界妙法緣、戒定慧,機緣存生,翻過千山萬嶺。


  霎時,南國的地宮,暴發起妙妙玄華的玄澤息。


  璀璨的光華,隨結的印出現,單純、純粹的初心山海之力,發出萬丈華光,直衝天際。


  北境滄桑樓,花居菩提樹,受到玄華的力量的感召。


  無視千山萬水的距離,接收散落的妙築玄華的,玄澤之力山海之元。


  菩提枯枝應承下月三蓉的正視初心,深紮在滄桑樓花居的根,幾番因緣定,幾番起落存。


  菩提樹緩慢的發生改變。


  玄澤之力越發的洶湧,它漸漸褪去枯朽,生機在月半昗、月滄海、紫寧雨及門生弟子的眼中,緩緩發生改變。


  北境滄桑樓於江湖,又產生了震動。


  “子樓?”月半昗手撫胡須問“小蓉去了哪裏,本命菩提怎會與遙遠的南方發出感應?”


  月滄海、紫寧雨苦笑,這個家夥,絕對是去哪裏,就能把麻煩帶去哪裏的。


  “小蓉墨炫等朝暮會結束,前往南國。一路有荒蕪伴隨,暗中調去了門生弟子護航。”


  月半昗氣的不輕“那君無悔的地盤破爛事一大堆沒解決,自己先玩完。


  需要小蓉去接續,竟出那麽大的變故,不行,老夫親自走一趟,子樓寧雨守護滄桑樓。”


  “叔父。”兩齊聲道“您留守月族,讓我們去吧?”


  “不必,你們好生靜養著。”月半昗帶上竹雨、竹空、竹騰及一隊門生弟子,就走了


  “老夫盼著抱孫子,敢出去闖蕩,把崽生下再說。”


  紫寧雨美目盼兮,瞪了眼月滄海問“叔父這樣好嘛?”


  月滄海微思說“這樣吧,我傳訊稽仲府,讓他們出些力量從後協助。”


  “哈,好。”紫寧雨倒也不含糊“晚晴與臨潼也該回來,讓他們也去南國走一趟吧。”


  “聽你的。”月滄海與愛人並肩,雙雙消失花居,坐鎮紫竹居,管好滄桑樓。


  異象更迭為月三蓉的機緣,不饋餘力護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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