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有心無心,心在人間(四)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翹首齊眉同歸去來兮色,高台共四海升平始見義。同骷天的鷓鴣依然聲聲相思不斷。
同骷天的傲帝則是一年四季當同天居為旅途、港灣、憩休之所。
隻是當毛病在糾正、改變了無數回,依然為與過往相同,沒有任何的變動與起色時。
若是初落高台會不安,待過了十年三十年甚至一個甲子後,所有的不安都有一個過渡。
唯一不變的為朱雀境主找到了,要怎麽在同骷高台活下去及,怎樣與商妃、傲帝相處。
更在過了許久之後,相思與情意,變成了另外的負擔。
從此往高台去的時候,肩上會多出一隻寒鴉來,魂識的相通、生命的依托、精神的歸處。
商妃已經與傲帝為一對,朱雀境主則需要成全與守護,好不容易從沙礫中建立的堡壘。
因此去了高台,要不與傲帝打,要不引起商妃的目光,要不搏卿一笑費盡思量。
每一個人的平衡與守望,都是好不容易從點滴中建立起來的。
朱雀境主更是,打傲帝為前往,高台唯一的趣味。
隻有他們明白,無題的結,擁有陪伴,哪怕是拳頭的狂野,勝過寂寂寂的死亡與恐懼。
商妃隻有一個,已經入主的鷓鴣天。朱雀境主的拳頭,傲帝為最合適接手的。
“商蓉,此菜味道不錯。”墨炫從旁做好食物端來時,猶感人眸子都不怎麽睜得開道:
“還未休息好麽,吃完再回去休息吧?此為我新學做的,蒜香花生,來吃些。”
聞得朱雀影新菜,商妃眉目輕揚,笑意縈繞,不見了多少的困意,精神都更好。
待整桌菜都上好擺在桌上,正好為傲帝從同骷台回歸的時候,見到朱雀影還真當同天居為歸宿、依賴。
傲帝歎了聲說:“罪者數回在本帝的耳邊提過,南離門有許多的傀儡都散架了,你確定不需要回去修複?黑水骷髏縱使能替你管理朱雀境,你就不知放一個徒弟在境內?”
至於為了麻煩及,隨時帶本帝之妻跑路,而真的一個人都不收?
都過去許久了,你還真覺得,商蓉會跟你走不成,可知真的很頑固,連丁點彎都不知轉?
同骷台初立的數年,雖然過的很艱辛,更甚者有不穩定的因素,內外風浪湧向商妃。
已經過去了許久,你連寒鴉都會化出來,跟本帝打了無數回合,還來撬牆角有用麽?
朱雀影早對,同骷傲龍的操心及念叨習以為常,未多去理會,向旁邊夾起花生往玉碗:
“商蓉快吃點,還合味口麽?若是喜歡下回我再做?”
傲帝嘴角微揚,對夯貨的朱雀影,還真是打又不能打,丟又不能丟,大舅哥似的得讓。
商妃大抵也聽,傲龍念叨久了,沒多大的反應。
聞言夾起小口,滾圓又味道可口的花生放入小嘴,眸光微亮道:“很好吃,油不對。”
墨炫挑眉一歎:“你啊,口味越來越精了。我感你越發清鹹,用了豬肉油蘸料汁。”
商妃眸子含光:“豆油則可,味道更鮮美甘甜,也不會有腥味。”
墨炫拿起筷子,夾起來仔細的嚐了遍,眉微動說:“隻有很小的一股,你都能嚐出來?”
傲帝在側吃著,聞言還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同的,對精明的人無奈的一歎。
連這個都能分得出來麽?還真的被朱雀影養的味口越發刁鑽了。
“並無不同的地方,商蓉太精明可不行,不幹不將,吃的沒病,你太講究了知曉麽?”
嘭,朱雀影對他可沒有客氣,往常吃飯時口裏會留德,近來越發礙眼了,打過去。
“墨炫,吃飯時你就不能別太惡?”傲帝對他忍不可忍,無須再忍時,一拳轟出。
朱雀影被掃出了同天居;來到了盡花園,寒鴉於肩頭繞,化成一道光,往裏飛去。
拎著傲帝打,同骷衛四分五散,兩要打架,守在殿內的侍衛,眼界都能更高。
商妃在同天居,適時的放下玉箸,望向他倆才回醒過來,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當過往一幕幕回現,才發覺偶然的偶然為必然,同骷台的起時已經奠定了底。
標新立異的朱雀境主、獨一無二的商妃,為同天居內的常客,而除了鎖碎之事外。
傲帝在高台穩定了的時候,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愛人。
卻在轉過彎來時,發現愛人的身邊,跟著的兄弟,為骨肉至深,更為斬不斷的糾葛。
天境因起峰、緣斷崖,寒江雪籠罩的三人,回憶未落的高台風雲。
月三蓉神情遙遠,一抹塵傷上臉,滄桑不滅情傷,莫要輕言亙古,跌落才見荒蕪。
君義奧懷念從前,深邃的念,悲傷的情,很想停在當時,不被記憶打壓的支離破碎。
更不必經曆上天入地的黃泉輪回,也沒必要承擔蒼生的重責、罪惡。
還可以不與至親的愛人分別與離散,倘若世間為恩義全,他的一生起起落落。
完美的釋義了,山海藏深念,一念地獄、一念天堂。更為背負還債的路。
當走過了萬水千山,遍行了海角天邊,愛人就在咫尺天涯時。
忍不住將人往懷中按壓。僅此一生,竭盡全力。承擔不起分離與苦難的延續了。
“君?君義奧放手。”月三蓉闖不過息來說:“你捂太緊了,我還在並未離開。”
“不。”君大公子字字泣血道:“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你可知我算天算地,從不曾計算過你會離開與散離?這可比要我命更絕。”
月三蓉臉色蒼白,扒開他的手,被箍在懷中,蠶眉輕蹙要運元之際,懷中一空。
墨炫放出血骷髏向前,氣勢如虹,打的君大流氓本能的感受到危險,再拉開雪女。
“還好吧,一會工夫都快咽氣了,不知將胡來的他冰封,你還真是對他下不來狠手。”
扶著姑娘在旁邊,沒再往君大公子的懷抱裏填去,更沒有多去顧某君的臉色冷酷的可怕。
月三蓉雪白的,雙手很快露出一道青紫色的紅痕。粉白花蔓的衣衫都遮不住。
君大公子要再上前,閉上眼,離因起峰、緣斷崖越近,感知到的遺憾與悔恨更濃。
心知剛才是受了同骷天帝的影響,才會恨不得與人融為一體,永世不分開。
“商蓉,我隻是失了理智。烏鴉嘴所說沒錯,你就應該將我給冰封的。”
人白了眼過去,剛要開口,天境外閃過華光。
月滄海去又來,非但把紫寧雨帶來,更有月雙、暮曉。
拂曉還在棲月居養傷,抽離的願力,數月來都沒有好轉,也被步夜明送回族花養著。
清風、六依傷了根基,月滄海、朱白涉能以商神的解藥救回來是為還有本尊。
她倆隻能交給時間來定論,什麽時候補充了靈力與功德,應天時才會回歸。
按遁帝、遁帝妃連君義奧、月三蓉的麵都不見,要她們醒來,還需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月族可調動的族人及,門生、弟子通在江湖風雨雲湧時,往各大地盤去了。
主母懷孕,嫡傳小公子必須接手,爹、娘不在時,月族的運轉。
老先生強烈的要求,月照臨留於族內,不得在放肆的入江湖。
再者擅闖荒族大本營的罪過,月半昗時刻接收弟子的近況,各項江湖走動的人員都有解。
果斷的將嫡傳小公子留族內,觀察不會再犯下錯誤的決定,才會放入江湖蹦達。
四人來到,猶感異變,紫寧雨率先道:“小蓉怎樣了?你們發生過什麽嗎,怎會?”
連手臂都通紅了,君無悔對你做了什麽嗎,他又升起悔恨與自責了?
月三蓉含笑,不快的事兒一掃而空,望大嫂的肚子喜道:“你有了?”
紫寧雨玉麵微紅說:“我所感還真沒錯,無悔真挖坑給我跳呢?”
修養數月的大嫂,紅潤不少,一身紫色的衣衫,溫婉、英氣逼人;絕美妖嬈、颯爽亮麗。
月三蓉輕抿嘴角,讚歎大嫂能為滄桑樓延續血脈:“什麽坑不坑的。喜脈,可喜可賀。”
咳,君義奧摸摸鼻說:“本公子可沒做什麽,寧雨,挽商君還在呢,你不怕應對不過來?”
月滄海搖頭說:“月雙去旁邊打點,讓寧雨有個地方休息下榻吧。”
月族醫者連點頭抱拳說:“是。”
暮曉陽光不少道:“挽商君,大嫂,小姐,傲帝,墨公子,您們有事慢聊,我去相助。”
兩姑娘風風火火,朝寒江雪偏殿去了打理。此殿初時沒有。
也不知君大公子在哪裏弄來的。寒江雪原本的樣貌也非如此,還有許多隱藏的未現。
風華亭、同天居、千山鳥飛闕等都為同骷台的產物,更被君大公子收入了寒江雪。
隻有隨實力的升級與歸位,才會顯露,而今能窺得見的,都在慢慢的展露。
月三蓉扶著紫寧雨來到涼亭坐下,又看向月滄海趣味的一笑,關心道:“還好吧?”
紫寧雨可是懷過月照臨,當過娘的,再孕新生命,更多了母愛的光芒泛起回答:
“初時我以為身子不適,未料孩兒又在中原武林風起雲湧前出生,比懷照臨時好多了。”
月三蓉回憶上萬年前的情景道:“彼時你可是讓我擔憂,寒鴉幾度傳來,你的近況不好。”
“是啊,魔嶼境,稽嘯州,中原武林及超齊島,五個入口一並落下,我們都分身乏術。”
人笑說:“現在好了,你也可放下諸事,任兄長及我們來處理,好好養不許強挺著。”
大嫂白了眼說:“我哪有什麽事,在滄桑樓天天被叔父逼著吃這吃那的補品,都長肉了。”
“孕育小生命,當然得養。否則如懷照臨般,怎安心?”
紫寧雨臉龐有笑,含有數分的嫵媚,一雙眼裏勾人心弦,玉麵嬌羞不已道:“你啊,陪我一塊養著吧,對了我聽滄海說無悔合道軀荒軀出現了問題,是怎樣的還沒有進行下去?”
月三蓉正思索要怎麽回答。
哈,君義奧接過茶飲了口說:“都為小事,你也別太過操心,讓我來解決,你好生的休息吧。來了則陪商蓉好好的養著。一個有孕,一個近來都沒有安心的調養。”
墨炫不客氣問:“你確定為小事?吹牛皮不打草稿,我與寧雨在,你快點去合。”
月三蓉有心不願逼迫,與大老大相對,寒鴉飛入小手未語。
“商蓉別去管。”黑影歎道:“他的問題遲早要解決,你按壓,荒神可不給時間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