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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有心無心,心在人間(七)

  風寂寥,不可自拔的為,人生河海裏,浮沉背世而行者;安詳於毫無氣息者,為常態。


  離離風,離離火,離離地草為灰裹;離離人,離離物,離離不得飄零處。


  離離事,離離情,離離三思牽何故;離離時,離離殤,離離終有歸巢築。


  牽絆承擔縱使無悔,幾經輪轉方明心野,為護求追逐不盡,隻道貪婪已成本性。


  是錯回頭晚否?若晚了承擔;若不遲,拿什麽補救?天可憐見,貪婪害己。


  若早明隻為三千年的情緣會盡,是否風花雪月與聚少離多會調換?


  並且活得逍遙自在,雪仙玉骨大成,已經兒孫滿堂呢?

  答案為無解。終不得早悟,亦不得歸去。


  傲帝一夜之間,威嚴一去不複返,青絲換成灰發。


  道軀更是與商妃一並相守寒江紅雪。化成一道殘影,數步之後,原地消失。


  在此之前天帝被荒元所傷,並無道運與帝運,連靈力都不見。


  此刻起,同骷天上不再有天神;存在的為固執的一縷念。“鴟尾。”


  同骷台,固守戰印的神獸回頭,若是過往會歡跳。待見到變得另一翻模樣的天帝。


  龐大的神獸,化小無數倍,匍匐於腳下:“參見傲帝。”


  ……“宣告同骷天從今往後無傲帝,隻存荒帝。”


  “是……”


  “你的任務為固守戰印,同骷天無論遇上誰,都不可將戰印轉交。本帝擬令你印章。”


  “傲,荒帝,戰印需要由您來維持,小神隻為固守者,不敢居功翻動。”


  嗬,荒帝滿頭灰發順風飛揚,觸及戰印,同骷台至高無上的象征,已經不認主人。


  發出神光,玄澤水息排斥任何接近者,還沒一會荒帝手掌,削血肉骨節流露白色的。


  “荒帝?”神獸撞開戰印,滿目火山暴發的震憾與衝擊波動。


  荒帝轉身說:“消息散發後,等待我令,戰印不得被肖小之輩奪去,此為重中之重。”


  “您是有了新的排布麽,還請相告除戰印,還需要我做何事?”


  “不必,你做好應該的則可。其他與你無關。”荒帝活著,為情的延續,為怨的集體。


  都是人間惆悵客,斷腸聲裏憶平生。匆匆歲月難回首,終是無情勝有情。


  墜落、空無已經產生,規則之上,更有黑暗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害怕到恐懼的時光,半年來已經過去。沒有否極泰來,隻有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還為局,經曆、感歎、愛恨、情傷都得過。


  天空出現雷鳴,變化的閃電交錯。那天同骷台上,失去了唯一可以寄托的人。


  怪天嗎?流血的感覺,鴟尾不想擁有第二次。好害怕,血流時沒感覺,卻擔心會止不住。


  慌恐會因為血流過多死去。因為怕過,痛過,哭過,到了反思過還是沒想到天為何會變,荒帝為何會難過。看著傲骨淩天的灰發帝影,一步轉身,再踏出同骷台,大聲咆哮:“荒帝。”


  天帝止步,七情不複,更不見傷悲,連停留都變的寂靜無波,召示不出是悲是愁。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日月入胸懷,狂風漫卷;誰人豪情千古,問鼎天下?轉眼過,幾多春愁散了細水流。


  沒有聽到開口的同骷荒帝再一次走;迎麵而來的為三境主。


  對他們,荒帝無心多顧;因為經過了最黑暗與傷愁的路,在迷途中,確定過要怎麽走。


  留給同骷天的,隻為自生自滅;還在掌的,已經拿去兌換一份緊有的希望。


  縱使歹毒,要做的,不會退讓。交代無非為給予希望。荒帝絕望中能保全的,不多。


  擦肩而過的荒帝留下灰影重重。半年天外南海之外,遙遠的海外荒族,被同骷荒帝絞的地覆天翻,從此之後帶回了無數的姑娘放置於同骷台,寒江雪卻很少進去過。


  對戰,除開你爭我奪外,就是你追我趕。罪者、朱雀境主、商妃死為戰初期,曆時半年。


  荒帝前往荒族尋求解法,直搗黃龍,亦曆時半年。雙方慘烈死傷無數、白骨遍野。


  傲帝變荒帝,寒江雪染紅;同骷道荒戰,三年漸崢嶸。


  同骷台的恩怨,因為對戰的消彌;蒼龍、白虎、玄武境主再攜鴟尾前來。罕見得知帝開啟了寒江雪;四人心意相通,蒼龍接過白虎遞來的酒,拎著數壇首先向,帝閉關的方向去。


  白虎、玄武相對,很難得的機會,不願退出,從後跟上:“荒帝。”


  天帝並未回頭,隻道:“你等怎會連昧而來?”接過酒飲著,神情依然在雪仙周身徘徊。


  荒族被迫交出十粒妖界石,以蒼生怨養商妃之軀,雪仙玉骨未成,蒼生怨氣散發,除荒帝近身不被排斥外,道軀已經被荒帝放置於另一地,不再寒江雪內。


  同骷台非但散了候補的八十一年道運,就連原本的道運,也按照規定,先後散去天下各地方,等待再起的機緣。也許會在不奢望及演化不到的時候,如期而遇天命所歸。


  蒼龍等境主,有感荒帝不如初時不近人情,隻為神祗,於是道:“而今的局勢,荒神不退反進;我等安排好守衛,請求一見,你我君臣許久都未有靜心對談過的時候啊。”


  荒帝深邃的眼,似有波動,一晃而過:“坐吧。”


  三人眉眼微動,玄武境主將鴟尾放到手中抱著,去了旁邊坐下。


  “我去過荒族。”白虎境主長歎聲說:“朱族少主所提果然沒錯,隻是荒神背後支撐者很強悍。縱使要將荒脈連根拔除,也還需要一定的氣數與時間。荒帝有何感想?”


  灰發桀驁的影,並未回神;不過為一個充滿自責、求而不得的可憐可恨可悲的帝子。


  能計算者,全部都混亂成團。從失去摯愛,踏出寒江雪那刻起,傲帝不存於世。一半臉正,一半臉邪,分外邪魅,憑添狂霸,濟既未滿,謙遜有餘。


  “即進入則永葬同骷天。荒族氣運非無,為殘毒生怨,未到斬斷時,接續道荒戰非現在。”


  三境主三年來,唯一的機會與同骷天神祇對談。今聞得荒帝開口,走過的風波有目共睹。


  但凡真會出現意外,群俠已經抵下來了,有了閑時,談的為閉眼安睡過去的商妃。


  玄武拎著鴟尾,補充傲帝缺位的不足,使小神獸有玄武氣運支撐,不會倒下。


  荒帝沒帝運,同天居更不再湧起道運;鴟尾要活,得靠水之歸鄉,玄武水息守護戰印。


  “荒帝,商妃睡的也夠久了吧,您說同骷天安穩與再起後,真會醒來嗎?”


  帝子不確定回答:“或許。”


  白虎微歎道:“時間真的很神奇,原來的三千年過的可歌可泣,而今三年更是鐵血河山。”


  蒼龍很快笑:“哈,老夥計,未料也會讓你說出感慨啊我等當真老了該退。”


  “哈。過去認為同骷天未安穩,能守到榮華並起為畢生餘願。可見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我皆凡人,知足常足,終生不辱,知止常止,終生不恥。何苦盡想的長遠?”


  “老彼夫,你敢說你不曾肖想?”


  蒼龍飲了酒,似過許多才道:“想,做夢都想;可當繁華與祥雲來的快,去的快時,才發現想歸想,最終還是被野心蒙蔽了雙眼;其實要杜絕此想很簡單,從來不曾重視罷了。”


  “嗬嗬。”白虎酒壇與之對碰道:“三千多個春秋做的大錯之事便是想了不該想的事。有時我不禁會念,若是在高台還存時,念的好,付出的多,是否不會麵臨此境。”


  蒼龍大口灌酒,望向灰發傲影道:“荒帝,老小兒倒是欠了聲對不起啊。”


  帝子並未回頭,飲酒時,神情很遙遠道:“都過去了。”


  “還是商妃在時好,能讓你收心。切記若是能回來,你也該收收心而不可再如過去。”


  荒帝並未回答,隻是大口灌酒。一晃數年,又逢回歸寒江雪。歲月不堪流,故人不如初。


  玄武嘴角微顫,辛酸不已道:“猶憶高台成立的千年,蒼龍若會說此語才是另我吃驚。”


  白虎也從旁調笑道:“蒼龍對商妃的成見,猶來很大;覺得荒帝必會被商妃所累”


  蒼龍打斷道:“若以背景來論,青山雪女不及你我同宗族女弟子一半不是嗎?”


  走過紅塵莽莽,再度倒回來,發現負擔隨一段段的滄桑,烈焰,鐵馬冰河,退去了遙遠。


  他們以為傲龍會永護高台,其實傲帝要的是江山更是美人。


  從初見的同骷天百家爭鳴之局,為雪女顛覆紅塵;再到商妃從高台落而變為荒帝。


  三千年的平靜,是蒼天給予一場繁華的夢境,帶來的為,無數的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可是無悔!此生看到三千年的太平盛世;緩衝了百家爭鳴時期的罪惡遍地、衣不蔽體。


  心知若是多一份寬容、無私奉獻與大愛,或許會擁有更廣的清平。


  可是人啊,多的為私心,更有左念。又何況是沒有背景,隻靠朱雀境主的商妃入主同骷台大雜燴?即不爭權,又不奪利,一心深居簡出。傲帝要護,朱雀境主要護。已經為極限。


  倘若再多一個誰來護持,是內亂是顛沛,更是心窄的難容針吧?


  “就拿天下封寒之事來論,彼時各大族係與宗族流派已經穩定,同骷天更已成立千餘年,還能遭遇一片冰雪封境。”蒼龍境主並未感受到荒帝的怒意與悲哀,少有機會說重頭道:

  “商妃所現更多一份強勢,並非如過往風浪來時無動於衷,任其流轉,有誰會說是非?”


  白虎詫異眺眼,猶感荒帝陌生的遙遠,心一痛繼續道:“唉,與其說是非,不如為災難來時需要有人能頂上去。時事的變遷,氣運更長眼,能找上的都為不爭又不厲害的。”


  玄武用力,拎的鴟尾生痛不安的搖曳,很快道:“彼時立高台千餘年,正當安定時啊。”


  ……隔了許久,就在三境主都在等待要繼續還是退出時。荒帝道:“還有呢?”


  一句話,三境主心腸百轉千回。


  即有對談的空間,三年來,荒帝大殺四方,算計與膽量非常人可比,更讓他們膽寒。


  幾乎不存在,誰在同骷天上提起商妃的玄修。沒機會,沒理由,更沒勇氣與膽識。


  蒼龍:“其實您壓根就沒有相信過商妃會招來邪的吧,會放任是為了要將芳露勸退?”


  白虎:“傲帝對商妃用情至深;倘若沒有朱雀境主在側,不放心讓她獨自落在高台吧?”


  玄武:“小蓉在時清清冷冷的,每件事故出現,處變不驚,更從容應對。”


  荒帝:“如何過來的?”


  三相對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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